包皮是正常男性婴儿在出生开始覆盖阴茎及阴茎头的皮肤。覆盖阴茎头的部分为双侧的皮肤皱襞,紧贴阴茎头侧称为内板,外露的一侧称为外板。包皮内板在阴茎头腹侧汇成一条条索结构,称为包皮系带,包皮系带可位于阴茎头腹侧正中或略偏于一侧。
儿童和成人的包皮不一样。正常情况下,刚出生的男性儿童包皮包住阴茎头,无法上翻显露阴茎头,仅可以看到外板,无法看到包皮内板和系带。随着年龄增长,大多数情况下包皮内板和阴茎头表面逐渐分离,到学龄期(6岁)前,包皮可以逐渐上翻露出阴茎头。正常情况下,青春期(12岁)前,包皮可以轻松上翻。在成年男性,平时包皮可以处于完全覆盖阴茎头到阴茎头完全外露的各种状态,但无论何种状态,正常情况下,阴茎勃起时包皮上翻均不受限。
包皮的长短与人种、年龄等因素密切相关,并无一个标准的尺寸。正常男性儿童或成人不会存在包皮过短的情况。如果在阴茎勃起状态下,包皮不仅将整个阴茎头覆盖,远端还余有数厘米包皮的话,可视为包皮过长。
包皮能对阴茎头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在新生儿期,包皮可以保护男性的阴茎头免受外界(尿布中的粪便和尿液产生的氨等)刺激;包皮的良好延展性可保护阴茎头免受意外伤害。另外,包皮具有一定的润滑功能,在勃起时包皮内板与系带还具备提供一定程度性快感的作用。
包皮除了上述的保护作用外,医生在治疗某些疾病时会利用自身组织做修复材料。如先天性阴茎与尿道畸形(尿道下裂、尿道上裂、隐匿阴茎等),或尿道外伤等后天原因造成尿道狭窄时,包皮可作为修复缺损尿道的首选材料。
男性儿童的阴茎长度与年龄、人种等因素密切相关(表1)。16~57岁的中国男性阴茎非勃起状态(自然松弛)下长度平均为7.42cm,周长平均为8.54cm;充分勃起时长度平均为12.42cm,周长为10.75cm。
表1 我国各年龄阶段男童阴茎非勃起状态长度
非勃起状态阴茎长度测量方法是:阴茎自然松弛状态下,将阴茎无张力牵拉,使其充分自然伸展,与腹壁垂直。直尺置于阴茎背侧(靠近腹部),顶住阴茎根部的耻骨处,尽量向下按压阴茎根部的脂肪。测量从阴茎头顶端至阴茎根部的距离。同样方法也可测量勃起状态下阴茎长度。
包茎是指包皮将阴茎头完全包裹,上翻包皮无法使包皮口松开、显露阴茎头的状态。包茎分为生理性和病理性两种。正常男孩出生时都存在生理性包茎,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现象。新生儿抵抗力差,阴茎头及尿道外口外露容易接触到外界的细菌,包茎可避免引起感染。随着男性儿童生长发育,包皮口逐渐松开,包皮可上翻显露阴茎头。由于反复感染、外伤等情况导致局部包皮口皮肤瘢痕化,不能上翻包皮彻底显露阴茎头,则是病理性包茎。
阴茎的发育主要取决于先天(基因)和后天(雄激素水平的调控)的因素。理论上,去除统计差异和人种区别,包茎与否对于阴茎发育情况没有太多相关性。小儿的包茎多属于生理性包茎,不会影响阴茎发育。病理性包茎会导致青春期或成年后阴茎头外露受限,可能发生阴茎勃起疼痛或性交时有疼痛感,但与阴茎长度也没有直接关联。
大多数儿童的包茎是生理现象,随着年龄的增长,包茎状态会自行消失,不需要手术治疗。一般从4~6岁开始,生理性包茎的小朋友的包皮可以逐渐上翻显露阴茎头。在大多数情况下,学龄期(6~12岁)小朋友包皮能逐渐自行上翻,至完全露出阴茎头。但也有部分儿童会持续处于包茎状态,或者因为反复外伤和炎症,导致包茎状态加重变成病理性包茎,这种包茎不会随年龄增长而改善或消失,必要时仍需要手术干预。
生理性包茎的小朋友,仅需要在洗澡时清洗包皮外部(外板)。从3岁左右开始,洗澡的时候,家长可以尝试帮助小朋友轻轻上翻包皮;一般5岁左右,家长可以鼓励小朋友自己进行清洗。根据上翻的程度进行清洗,直至包皮可以完全上翻,完整清洗包皮内部(内板)与阴茎头。包皮一般一天清洗一次即可。
具体方式是:每次洗澡时温水清洗包皮时,包皮外部皮肤可以缓慢轻柔地搓洗数次。再轻轻将包皮向阴茎根部方向上撸,阴茎头可以部分或全部外露时,可以同时轻柔搓洗包皮内板。
每天持续清洗包皮可以缓慢扩张包皮口,能促进包皮上翻,加速阴茎头的显露,使局部清洗能够更加彻底。需要注意的是:①要循序渐进,切忌操之过急。包皮口松开是一个过程,低年龄的小朋友,会出现包皮与阴茎头不同程度粘连的现象。开始肯定无法完全将包皮上翻,因此在清洗过程中注意轻柔,包皮粘连会随着年龄增长以及包皮清洗上翻逐渐松开,切勿暴力上翻包皮,避免不必要的包皮裂伤或系带撕裂以及疼痛引起小朋友抗拒上翻包皮。如果出现类似情况,可用棉签或干净的纸巾压迫出血点数分钟,等出血自凝后,使用金霉素或百多邦软膏涂抹受伤部位,通常2~3天即可愈合。②出现包皮炎,特别是包皮口红肿明显时,不要尝试上翻包皮清洗,需要等炎症消退后再尝试。③对于包皮可以上翻,但有明显狭窄环的小朋友,需要注意上翻后及时复位,避免狭窄环嵌顿,一旦家长发现无法帮助小朋友将包皮复位,应尽快由小儿泌尿外科医师进行处理。
包皮过长不是包茎,大多数学龄期(6岁)小朋友的包皮可以完全上翻显露阴茎头;而小年龄的小朋友,会出现包皮与阴茎头不同程度粘连的现象。包皮过长的清洗和包皮清洗类似,如果能完整、轻松地上翻覆盖在阴茎头上的所有包皮,即能够彻底暴露尿道外口、阴茎头直至冠状沟的位置,则应彻底清洗;如果包皮与阴茎头粘连比较严重,更需要长期坚持尽量上翻,以小朋友可以接受的不适为宜,慢慢使粘连逐渐分开,直至完全暴露阴茎头及冠状沟。
同样,包皮过长的清洁也需要持之以恒。建议家长帮助小朋友或由小朋友自己每天上翻包皮并用清水清洗。尤其是青春期后及成年男性,因皮脂腺分泌旺盛,很容易形成包皮垢堆积,如果不及时清洗,容易引起包皮感染。
对于包皮过长者,最好在每次排尿时,能适当上翻包皮,暴露尿道外口,让尿液能不受包皮阻碍轻松排出,同时预防尿液积聚在过长的包皮与阴茎头之间的间隙里,引起局部异味、皮肤刺激甚至湿疹等卫生问题。
包皮过长最大的问题主要是局部的卫生。如果没有注意保持局部干燥清洁,尿液残留在过长的包皮内,包皮内与阴茎头间隙潮湿而容易增加感染风险,导致局部皮肤瘙痒、红肿、破溃,甚至有脓性分泌物(包皮炎),反复发作还可能诱发皮肤瘢痕化甚至恶变(瘢痕包茎)。如果这些皮肤病变影响到阴茎头,使其反复受到刺激,出现炎症甚至自身免疫反应,还会造成尿道开口狭窄等更严重的后果。包皮过长可能会导致成年后阴茎头感觉减退或过度敏感。另外包皮过长虽然不会影响阴茎发育,但包皮外观不满意也可能会引起心理上的不适。
包皮垢和分泌物在过长的包皮内大量滋生,使得局部温热潮湿,也使得包皮黏膜上皮细胞的防御能力降低,病毒或病原体感染往往累及包皮,而包皮内板富含朗格汉斯细胞,极容易被病毒入侵。男性进行包皮环切术可以减少单纯疱疹病毒(HSV)和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又称艾滋病病毒,HIV)的感染风险。有证据表明,包皮过长是男性人乳头状瘤病毒(HPV)感染的重要危险因素,对HPV结果为阳性的女性患者的丈夫进行调查,发现包皮过长者HPV感染率较正常者升高。包皮过长如果不注意清洗,会大大增加HPV侵入、生长的机会。国外研究者发现,软下疳感染的男性中,未行包皮环切术的男性感染率最高。
无论是儿童还是成人,持续存在的包茎可能会引起一些健康问题。
(1)感染:排尿时,包茎往往因尿液无法畅快、彻底排出包皮而可能有部分滞留在包皮与阴茎头形成的腔隙内,容易引起包皮口部分长期潮湿,导致局部皮肤(包括包皮与阴囊,甚至腹股沟)受潮,进而引起湿疹等皮肤疾病。同时,由于包皮与阴茎头形成腔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潮湿环境,一旦有细菌进入,容易造成细菌滞留和繁殖,从而导致包皮与阴茎头发炎,表现为包皮红肿疼痛,甚至有脓性分泌物流出。
(2)排尿异常:包茎的包皮开口有时会呈针尖样改变,尿液从尿道口排出时容易受到包皮开口的阻挡,增加了排尿阻力。如果这个阻力过大时,尤其是当存在膀胱输尿管反流等先天性尿路畸形时,可能会增加损害膀胱甚至肾脏功能的风险。
(3)成年后可能影响性生活:持续存在的包茎会引起成人阴茎头感觉异常,同时伴有勃起疼痛或性交时包皮不适感,从而影响性生活质量。
包皮过长或包茎时,如果不注意定期清洁包皮内的分泌物,可形成包皮垢或引起龟头炎及包皮炎。反复发作的包皮阴茎头炎容易导致阴茎头与包皮粘连,从而引起成年后性交疼痛和早泄。这不仅会造成夫妻间性生活不和谐,还可能导致心理性性功能障碍。包皮过长或包茎也会引起成年男性慢性前列腺炎、慢性精囊炎,这些炎症可能会引起血精、射精疼痛,从而影响患者性生活。包皮过长或包茎的成年男性性生活后可能出现包皮嵌顿,造成其对性生活的畏惧。另外,包皮过长增加了性病及女性生殖道感染的风险,可能造成女性对性生活的意愿和配合度降低。
成人反复包皮阴茎头炎存在癌变的可能,儿童基本不存在包皮癌变的可能。长期包茎容易引起包皮阴茎头炎症,并且随着炎症次数增多或程度加重,包皮口的皮肤会逐渐失去弹性而瘢痕化,这样更加加重了包皮口的粘连与封闭,尿液更难排出包皮与阴茎头间的腔隙,增加细菌繁殖的机会,又为下一次感染创造了条件,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而反反复复的炎症与尿液刺激,使包皮与阴茎头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到一定程度就可能引起癌变。因此,60岁以上的长期包茎或包皮过长患者被认为是阴茎癌的高危人群,如果成年包茎患者发现包皮前端不明原因滴血、肿胀,甚至扪及肿块,就应当高度怀疑阴茎癌变可能,及时显露阴茎头并对显露的肿物进行活检。
引起包皮龟头炎最大的危险因素是长期包茎或包皮过长,无法保持清洁卫生的状态。这种状态下,有一部分包皮内板与阴茎头无法彻底清洗,细菌及其他微生物很容易进入这些“死角”,并且长期包茎很容易使尿垢堆积在“死角”内,在这种潮湿且利于细菌繁殖的环境中,极易发生包皮龟头炎。
包皮龟头炎的另一个诱发因素是局部长时间大量接触病原体。多见于穿开裆裤的儿童,当小朋友蹲坐在地上时,包皮可能直接与地面接触,增加了细菌进入包皮与阴茎头间腔隙的机会。在成人则是多见于长期不清洁会阴部,甚至有不洁性交史者。
包茎或包皮过长不仅影响男性健康,对其性伴侣也会造成影响。2002年,多国学者通过对1913对夫妻调查发现,包皮环切男性的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率比未行包皮环切的男性降低了72%,其配偶的宫颈癌发生率也降低了。2008年,美国科学家对夏威夷大学学生进行调查,发现包皮环切者阴茎头和冠状沟HPV检出率较未行包皮环切的男性明显下降,尤其是高危型HPV(如HPV16和HPV18等)。而HPV,尤其是HPV16、HPV18是宫颈癌的病原体。男性感染者多不表现明显症状,但传染给女性后,引起女性宫颈癌。多项研究表明,男性包皮环切者的软下疳和梅毒发生率要低得多,还可有效减少单纯疱疹病毒2(HSV2)的感染率。在非洲,科学家研究也证明男性包皮环切者的生殖系统溃疡性性传播疾病的发生率减少了48%。男性包皮环切后,女方的生殖道炎症和阴道感染明显减少。国内也有学者发现,包皮过长男性,其配偶生殖道炎症发生率远高于非包皮过长者配偶,这说明包皮过长是导致配偶生殖道炎症的原因之一。我国对女方宫颈炎病因学的调查证实,男性包皮卫生状态对慢性宫颈炎的发病起着重要作用。正因为如此,包皮健康也会影响性伴侣的健康,男性包皮环切可提高女性的生殖健康水平。
已经有多项研究显示,包皮环切能降低HIV的感染率。2005—2007年期间,法国和美国的科学家做了大规模的随机对照研究,表明男性包皮环切能使HIV自女性传染给男性的比例降低60%左右。这一成果是艾滋病预防历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证明男性包皮环切术应该是一种有效的阻止HIV感染的方法。通过数学模型计算,推广包皮环切可使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在今后的20年内,减少570万人感染HIV,并减少300万人的死亡。男性包皮环切是十分重要且非常有效的预防HIV感染蔓延的手段,因此有学者称之为预防艾滋病的“外科疫苗”。当然男性包皮环切并不能完全阻断HIV的异性传播,推广男性包皮环切应该作为预防男性HIV异性性传播的重要措施之一。
研究表明,性交及性交频率是育龄期女性尿路感染的高危因素,与其性伴侣包皮过长是否有相关性目前尚无研究定论。虽然有证据表明,包皮过长与男性尿路感染及女性生殖道感染有关,但包皮过长与女性尿路感染是否相关尚待调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