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晖觉得,自己崇拜的人里从此多了一个姓霍的。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的打赌实战。在他印象里,秦鹿和霍然两个一米八大高个儿牛气哄哄地对着,然后霍然手一指,让他过去凑个热闹,于是他就很听话地佩剑凑了个热闹。
凑着凑着,他俩都败给了霍然。
秦鹿成功上了贼船。
肖晖本以为自己没戏,结果霍然不知为何,居然也留下了他。
SOT现在依旧保持着家徒四壁的状态,霍然举起矿泉水瓶坐在地上很是激动:“要不,今晚咱开瓶香槟纪念一下,也算是庆祝未来的冠军队伍正式成立啊!”
四周鸦雀无声。秦鹿有重度洁癖,所以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戴着口罩,站在那个还算干净一点儿的角落拿着消毒水,一声不吭地抹破桌子上残留的灰尘。
潘齐和顾左左靠在一起躺桌角边呼呼大睡。
“麻烦理我一下,不然我很尴尬。”
好孩子肖晖认真地建议:“然哥,喝酒不好。”
“是啊,是啊,我一会儿就买几瓶AD钙奶和爽歪歪响应一下社会主义良好风气。”霍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开始戳手机。
大门敞着透气,隔壁舞蹈社一人看见他们训练室里连个凳子都没有,不由得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击剑社,还真是豪华啊。”
霍然淡然地瞧了那人一眼。
方正,也是体育系的。
长得一副矬样,不知为什么偏偏看自己不顺眼,平日里没少在背后说坏话。
今日他仗着入了舞蹈社,倒是忍不住直接面对面的了。
方正小眼睛一转,打量着他:“霍社长,你不是很有钱吗?真的是,怎么不舍得撒点钱下来,说起来还是学校不够重视新社,你看看我们舞蹈社二十多年历史,那个赞助,那个社员,那个名气大的……”
话音未落,霍然唰地站起身,双手插着口袋从他身边走出去,一副不为所动的痞样。
方正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嗤笑。
连反驳都不敢,不过如此。
他抬眼就想继续嘲讽一下肖晖,但后者长得实在太过可爱,跟个傻不啦唧的未成年一样,他话到嗓子眼,活生生没好意思吐出来,于是话锋一转,怼上了秦鹿。
隔空喊了几声,对方愣是没应他一句。
过了好久,秦鹿才回头摘下耳机,一副“你在那儿瞎叨叨啥”看智障的表情。
嗯,音乐声很大,输了他心情也不太好,压根儿一句话没听见。
方正顿时不淡定了,瞅他那副清高样莫名来气,说:“整个屋子就一破桌子摆在这儿,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多……”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拍。
他回头,瞧见霍然叼着根棒棒糖杵自己面前。
“让让,挡着别人了。”
他莫名其妙往旁边退了几步,老远瞧见一群人排着队,扛着大件,浩浩荡荡从走廊奔赴过来,阵仗之大,惹得其他社团的人纷纷探出头。
沙发、座椅、崭新击剑服、专业护具,末尾那两人甚至抬了台双开门大冰箱进来。
一会儿的工夫,家徒四壁的训练室变成了多功能豪华娱乐厅。
方正:“……”
霍然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指尖夹着银行卡盯着他,笑得十分猖狂十分嘚瑟。
“你说得挺对的,我差点忘记了我是个有钱人,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
霍家大少爷,临海富二代。
方正有一点确实想错了,霍然并不是里气的花瓶,他非常致力于让自己舒服的同时,顺带也让找事的人不舒服,之前憋着不发作,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豪华装修队没到。
方正抓狂了,你们SOT的人是都有病吧。
他落荒而逃的瞬间,霍然甚至手疾眼快地拍下了照片。
“啧,我真机智无比,以后这货再上门杵我面前说废话,我直接印个几千份满大街满学校地发。”
秦鹿难得开口:“你是体院的?”
霍然懒洋洋地应了声。
秦鹿冷冷道:“我觉得你不该混体育界,你该去混相声界,德云社缺了你这么个人才,简直是他们的损失。”
能说会道,还自带活跃气氛的喜感。
“此言差矣。我老子说了,当初要不是我妈死命拦着,早把我送去逐梦演艺圈了,搁现在,小爷我发个微博,分分钟几十万个赞,还能杵这儿和你干瞪眼?”
肖晖笑道:“然哥你要是混不下去,只得回去继承千万家产了。”
霍然两手一摊,非常无辜地说:“我妈也说了,等他们死了所有的钱就跟着一起进焚烧炉,带不走的全部变卖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积德,总之就是一毛钱我都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