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瞬间由直觉闪现的灵感引领自己前进的情况也会出现在演奏会上。
这一阵子，我常有担任交响乐团指挥的机会。过去我总认为，要完成一场好的演奏会，指挥者只需要练习。
以演奏肖斯塔科维奇（Shostakovich）
的曲子为例，如何呈现他的乐曲，诠释的方法会因人而异。如果要完整告诉全乐团我是如何诠释、我想要怎样的演奏方式，唯有通过练习才能实现。因此，过去的我始终认为，只要认真地练习，就会获得完美的结果。
练习得够扎实就会有好的演出，就某方面而言，的确毋庸置疑。不过，光是如此并不足以完成一场最佳的表演。通常我与交响乐团的练习时间短得令人难以置信。
正式演出时，有着那个时刻、那个场所才会产生的独特气氛，如在我步出舞台的瞬间，观众以及乐团的反应。乍看之下，这些不过是非常琐碎的事情。例如，乐团成员因为不停熬夜而精神不济；由于下雨的缘故，观众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或台下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观众。在演出场所的人们所呈现的状态会酝酿出这样一种气氛。
如果能够察觉、掌握住这种气氛，脑中自然会明确演奏的方向，知道“今天应该要如何进行”。站上指挥台的那一刻，或忽然挥手的瞬间，如果能捕捉这种气氛中传来的“声音”，那场演奏会毫无疑问已经成功。一站上舞台，演奏的拍子无论是比练习快还是慢，自由地加以变化都无所谓。或许有人会觉得：“咦！演奏速度怎么这么快？”即使出现这种声音也没关系，最好在演奏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何种情况。
演奏时再度呈现与练习完全一致的状态，这是充满理性的表现方式。但这只是进行事前安排的步骤而已。这种演奏方式或许能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而这也只是为了不辜负众人的期望，观众只能得到70～80分的满足感罢了。
然而，演奏时如果能够掌握现场的气氛，无论是观众或乐团都能融为一体，完成一场动人的音乐会。观众能因此从中感受到乐曲深层的部分，如此更胜过正确的演奏。这就是在现场演出中最美妙的地方。
像这类产生绝对信心、全心认同以及掌握气氛的瞬间，只能凭感觉得知。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凭借努力而获得。
最后要谈谈直觉。如果有一个简单易懂的方法论，告诉我们往哪个方向前进能顺利到达目标，那么所有人都会照做。就是因为没有这种方法论，所有人都得不断地奋斗。所谓的磨炼感性，就是要培养出这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