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站着,在分水岭十字口的左边,
在窸窣的草丛间,在潮湿的路上,
在他下面,是拆除的冲洗楼层,
断续的有轨电车道伸向树林,
一个业已昏睡的行业,
稀松地活着。快散架的水泵
在凯什维尔抽水;十年了
它一直淹没在矿井中,直到现在,
无奈地完成后续工作,
更远处,这里那里,很多人死去
躺在贫瘠的土壤下,有些场景取自
最近的冬天;有两个人
徒手清理损坏的竖井,他们死死抓住绞盘
狂风几乎把他们撕扯下来;还有一个人
暴风雨中死去,丘陵无法通行,
不是在他村子里,而是如同槁木
摸索着穿过废弃已久的巷道
在他最后的山谷里沉入土地。
回家吧,陌生人,为你年轻的血脉感到骄傲,
陌生人,再次转身,沮丧而烦躁:
这片土地被切断,不再相通,
不再是谁的附属品,
漫无目的地在他处而非此处寻找面孔。
你的车灯也许会照亮卧室的墙壁,
但不会惊醒沉睡者;你也许会听见风声
从无知的大海被驱赶而来
撞伤在窗玻璃上,在榆树皮上
那里的汁液顺畅地涌起,那是春天;
但这很少发生。靠近你,比草还高,
耳朵在决定前竖起,察觉到了危险。
1927 年 8 月
最初那回,你皱着眉
走下陌生的山谷
因为太阳,因为迷路
你当然留了下来:今天
我蹲在羊圈后面,听见
一只鸟倏然飞过,
迎着暴风雨鸣叫,还发现
年轮的弧线已圆满,
耗尽的爱重新开始,
没有逆转,无休无止。
我们将会看见,将会经过,正如已经看见
瓦片上的燕子,春之绿
稚嫩的颤抖,一辆孤零零的卡车
开过,秋天
最后一班。而现在
扰动淳朴的额头,
整个夜晚都充满了念想。
你的信来了,如你说话的语气,
说了很多,而你却没露面。
没有亲密的话语,没有麻木的指尖,
如果爱,经常得到
不公正的回应,意味着欺骗。
我,与季节相宜
动而不同,或随不同的爱而动,
不过分质疑点头之意,
乡村神祇的石头般的微笑
它从未如此缄默,
总是担心言过其意。
1927 年 12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