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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那天是复活节,我在公园里散步

听到青蛙在池塘里喘气,

我望着壮观的云团

在辽阔苍天无忧移动——

这样的季节,情人们和作家们发现

随着事物的更改而更改的言语,

强调新的名字,胳膊上

一只新鲜的手充满新鲜的活力。

正想着这些,我随后

遇见孤独的人坐在长椅上哭泣,

他低着头,嘴巴扭曲

像雏鸡一样无助且丑陋。

于是我回想起所有那些人,

他们的死是季节开始的必要条件,

他们此刻悲伤,只能回望

圣诞节的亲昵,冬日的对话

消隐在沉默中,留下他们泪流满面。

我想起最近的一些事情:

以前憎恶的一位教师死于癌症,

一位朋友分析他自己的失败,

整个冬天,时不时听听

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房间。

但总有其他人的成功来做比较,

例如,我的朋友库尔特·格鲁特的幸福,

还有格哈特·迈耶毫无恐惧

来自大海的人,他是真正的强者。

然后坐公交车回家,公共场所

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像一堆尸体:

没有笑语咯咯作响的阀门凸显,

也没有姿态撩起的衣角惊扰

坐定的寂静: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

心甘情愿地落入草坪,结束了一天,

做出选择,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错误。

1929 年 4 月

我以为,生活就是不停地思考,

思考改变,改变生活,

我感觉,如亲眼所见——

在城市里,靠着海港的栏杆

观望下面的一群鸭子

卧着,整理羽毛,在桥墩上打盹

或在闪烁的溪流上挺起身子划水,

随意叼起漂流的稻草。

它们发现阳光足够奢侈,

影子不懂异乡人的离愁

也不会因成长的挫折而烦恼。

夜晚的此刻充满焦虑,

街上开枪,堆满路障。

很晚回家的路上,我听一个朋友

兴奋地谈论最后的战争,

无产阶级反对警察——

有人射穿了十九岁女孩的膝盖,

他们把那家伙扔下水泥楼梯——

一直说到我很生气,我嘴上却说很开心。

时间流逝,在黑森 ,在古藤斯堡

山顶和黄昏把我围合,

浩瀚世界的渺小观察者。

烟雾从田野里的工厂升起,

烈火的记忆:四面八方都能听到

孤独的云雀那消失的音乐:

村里广场上,传来男人们的声音

唱诵赞美诗,古老的习俗。

而我站在高处,沉思着说道:

“最初的婴儿,暖洋洋在母亲体内,

出生前,和母亲还是一体,

时光流逝,现在已是他人,

如今心里有对他人的知识,

独自在寒风中哭泣,没有朋友。

成年后,可以从脸上看出

白天黑夜的所思所想

是对他人的警觉和恐惧,

孤身一人,没有朋友。

“他说‘我们必须原谅并忘记’,

忘记诉说,并不原谅

他的生活中不肯原谅;

身体提醒他去爱,

提醒但不再进一步参与,

在租来的房间敷衍感情,

并不参与,毫无爱心

却热爱死亡。也许在死亡中看到,

面对死亡那爱的愿望,

如同某人从非洲回到妻子身边,

而他祖传的财产在威尔士。”

然而,有时人们看着火车头

那严峻的美,会连声赞叹,

手势完整,眼神清澈;

在我身上,夜晚纯然一体,

田野和远方是我内心的宁静,

盈满我心,无法忘记

那些鸭子的冷漠,那个朋友的歇斯底里,

不抱希望,只要原谅,

爱我的生命,不像别人,

不像鸟的生命,不像孩子的生命,

“不行,”我说,“我现在既不是孩子,也不是鸟。”

1929 年 5 月

乘务员,核对时间。

册子上印的没错,看来晚点了

随后我从火车上顺电线看出去,

电线和柱子严厉的训斥松懈下来,

八月,我来到一间小屋。

孤独,恐惧的灵魂

回到绵羊和干草的生活

已不再是他的:每时每刻

他渐行渐远,而且必须远离,

当孩子离开母亲,离开家

迈出蹒跚的步履,满心焦虑,

找到家时才会快乐,那里,

待在那里不用交税。

所以,没有安全感,他爱着

却没有安全感,给予他的比期望的要少,

他不知道要及时播种,才会

在奇妙的果实里华丽地展现,

或者那不过是往日的丰功伟绩,

堕落的遗迹,而现在

仅以传染病的形式存在

或是对醉酒的恶意讽刺;

它的结局被草草掩盖,但早已为

疯子和病人更敏锐的感觉所认知。

沿着自我的轨道前行,

他爱那些他希望会持久的,却已消逝,

开始了艰难的哀悼工作,

当异乡移民来到陌生的国度,

通过错误的发音,

通过异族通婚,打造了一个新的种族,

一种新的语言,灵魂才最终

得以断奶,体会到独立的喜悦。

被松鹤的狂笑吓了一跳,

我离开了树林,脚下嘎吱作响,

根茎间的空气有如在水下;

我将离开夏天,目睹秋日来临,

更清晰地凝望天上的星星,

看冻僵的秃鹫从堰上跌落

被冲进大海,远离秋天,

看见冬天,大地和我们的冬天,

预想死亡,我们也许会在死亡时发现

并非对新境遇束手无策。

1929 年 8 月

是时候消灭错误了。

人们把椅子从花园里搬进来,

夏天的谈话止于蛮荒的海岸

暴风雨之前,客人们和鸟群都离开了:

在疗养院里,他们笑得越来越少,

疗愈越来越不确定;那个大叫的疯子

现在陷入了更可怕的安静。

落叶知道,孩子们也知道

他们在冒烟的碱堆上

或是在洪水淹没的足球场边玩耍——

这是龙的日子,吞噬者的日子:

命令传递给敌人已有些时日,

伴随地下霉菌的繁殖,

伴随不断的低语和随意的提问,

在他躲避的房子里纠缠那些中毒的人,

摧毁肉体的绽放,

审查心灵的游戏,强制

保持一致,与正统的骨骼,

与有组织的恐惧,有关节的骷髅。

我乐意与你同行,接触,

或等待,如同确信善的存在,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爱

需要的不仅仅是令人羡慕的结合,

不仅仅是突如其来的自信的告别,

踩在锋利草叶上的脚跟,

倒伏树根的自信,需要死亡,

谷物的死亡,我们的死亡,

老帮派的死亡;把他们留在

阴暗的山谷,没有朋友,

到了春天,即将被遗忘的老帮派,

冷酷的婊子,骑术师,

僵硬地埋在地下;清澈的湖水深处

漂亮的新郎,懒洋洋地躺着。

1929 年 10 月 CA/3WM4qkWVXgtzrVV5gBL059QDJkvdRBFUxPtukRcq03gUQnwwBvxlZOsMy4j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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