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0%的人表示曾在生活中的某些时候有过人格解体的体验,因此有过此种体验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有心理障碍(Dixon,1963)。正常的现象成为长期的病症——人格解体障碍,大约只在2%的人身上发生(Sierra,2008)。根据《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Ⅳ-TR)(APA,2000)(心理健康从业者进行精神障碍诊断的参考资料),人格解体障碍定义如下。
诊断人格解体障碍,现实检验(reality testing)能力必须要完好,也就是说,如果你正在经历着人格解体,你会意识到这种经历不同往常。换句话说,你并没有产生幻觉,周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你都清清楚楚。现实检验能力表明你仍有自知力,尚未脱离现实。你是否觉知到自己在与他人联系方面以及身体感知的方式、思考方式上表现出麻木和缺失?如果是这样,你仍然有着现实觉察能力,即使你不喜欢你正在经历的一切。要诊断人格解体障碍,应排除由其他精神障碍、物质使用或躯体疾病所导致的人格解体症状。基于这些标准,如果你认为自己可能患有人格解体障碍,最好找心理健康专家进行确诊。而且,因为精神障碍有时会伴发甚至多发,所以最好交由专业人士进行确诊。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健康专家可以通盘考虑,帮你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格解体的感觉就像是你被一个气泡包裹起来,你无法参与周围一切事物。你可能会感觉到你处在“自动驾驶模式”中,或者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控制着你的身体,并且独立于你运转。人格解体使你的精神和情感麻木:你可能感觉自己过着日常的生活,却没有真实的情感联系,甚至对配偶、子女也是如此。你仍然明白本该关心、在乎自己的言行举止,然而你却毫不在意。人格解体症状逐步加重,情绪低落、意志消沉、焦虑不堪、担心忧虑有时也会随之而来。孤立于世的感觉令你痛苦不堪。
人格解体影响着你的心理过程。你可能发现自己难以集中注意力,感觉大脑似乎一片空白。你没有头绪、困惑不解,并且很难记住新的信息。从前的记忆似乎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他人,抑或是让你感到相距千里。你还可能很难记住每日的繁杂事务。
前文描述的只是人格解体障碍患者众多体验的一部分。后文会对这些体验和其他体验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与人格解体相近的症状是现实解体。人格解体是自我感觉上的变化,而现实解体这个由爱尔兰精神病学家爱德华·马波瑟在1935年首次提出的症状(Mathew等,1999),则是指以另一种方式来感知所处的环境,是人格解体障碍的一个表现。经历着现实解体的人会描述所看到的外部世界都是异样的或不真实的。比如视野被扭曲了,眼中所见与实际物体大小有出入。一个从前熟悉的场景似乎变得异样或在某种程度上扭曲了。环境中的物体在某种程度上与从前印象不相符,似乎是它们的大小、形状都变了样,抑或是显得不同寻常。
本书将引用4位人格解体障碍患者的病例,他们都是笔者医治的患者。埃米莉是一位患有人格解体障碍的年轻女士,她说自己一直受生活环境的压迫。她说自己不能读书,因为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每个单句,总是被整个版面分心。另一个患者约翰说,当他闭上眼睛,就会感觉他坐的椅子对他来说太小,他睡的床要把他吸入深渊,他的房子坍塌下来压住了他。他理性上知道环境并没有真的变化,这也就是说他所经历的是现实解体,而不是幻觉。埃米莉和约翰所经历的都是人格解体障碍的现实解体症状。
现实解体可能会引起你对每天生活琐事之目的的质疑,比如你可能会觉得路上的车辆在漫无目的地行使,经常与你有互动的人让你感到陌生或机械般地没有生机。由于周围的世界看起来是不真实的、虚假的,你也许会体验到身体和感知上的不真实感,并且有失重感或是基本功能(嗅觉、触觉和味觉等)的丧失。物体似乎是二维的或是颜色暗淡的。眩晕感也是常有的。你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来自远方或者对你来说很陌生。大体上,你能体察到的每件事(包括你自己的感觉)可能都是扭曲的。
测试:你是否有人格解体障碍的症状?
(1)你是否感觉内心空洞?
(2)你是否感觉仿佛失去了自我感?
(3)你是否感觉仿佛正在外部旁观自己?
(4)你是否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
(5)你是否麻木,无法感受到情感,哪怕你知道本该感受到?
(6)你是否会把自己的体验描述为“活死人”?
(7)对你来说,周围的世界是否很陌生,好像自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感知这个世界?
(8)你是否感觉身体和大脑似乎失去联系?
(9)你是否感觉周围事物似乎蒙上一层雾或是不真实?
(10)你是否感觉生活在梦境中,一切都不真实?
(11)你是否感觉自己是舞台上的演员,知道自己表演的部分但毫无感触?
(12)你是否花了更多时间思考哲学或宗教问题(比如我们为什么存在,我们是否确实存在,说话的人究竟是谁,时间和空间究竟是什么)?
(13)你是否感觉似乎与自己的身体分离开?
(14)你是否投入了过多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体感觉或思想,抑或两者兼有?
(15)你是否害怕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16)你对噪声是否过度敏感?
(17)物体是否看上去与以往不同?
(18)你是否感觉自己内心有一个声音——虽然也是自己的——在与你对话,扰乱你的思想?
(19)你是否感觉你与周围的人和事物脱节?
(20)你是否感觉自己似乎处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境地?
如果以上问题有一半你都回答“是”,那么你有可能患上了人格解体障碍。但是,你最好咨询有人格解体障碍和其他分离性障碍临床经验的心理健康专家,以确认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