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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的影响

我们发现许多人格解体障碍患者过去都经历过不同形式的创伤。每个人的创伤不尽相同,但很多患者说他的家庭过去充满了混乱和难堪,达到了他们不得不选择逃避的程度。他们为了生存要设法完成不得不做的事情。有时,创伤是复杂且逐步累积的,而有时可能只是一件大事。我们遇到的一些创伤形式是儿童期受虐待(躯体虐待、性虐待或情感虐待)、被强奸、父母酗酒或赌博,以及父母间不断的声嘶力竭的争吵。

在儿童期受虐待的案例中,创伤通常已经持续了很多年。研究者对这些残暴行径的受害者进行研究,发现分离性症状在这些人群中有着高发生率,特别是当受害者还是儿童时就经受了性虐待或躯体虐待,以及由疏于照料造成的虐待(Svedin、Nilsson和Lindell,2004)。躯体虐待与分离的联系最为紧密。

实际上,分离作为一种防御机制,把痛苦和你的意识分隔开,从而帮你保持镇静。试想:在平常的环境中,如果一个人打你的脸,你可能会感到震惊或愤怒,你的机体会进入“战斗或逃跑”(fight-or-flight)状态,你警觉又不安。现在想象一下,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每隔五分钟就会有人打你的脸。最终,你的身体会停止对击打做出反应,从而适应这种可怕的环境,你的心理和生理都必须做出调整——这是本能。人格解体障碍在一些人身上的表现是类似的:当你面临巨大或长期的不适感时,你的身心基本上会停止对它的注意,让你处于麻木的状态,对疼痛以及其他所有事情都麻木。研究者普遍认为,童年期所受的暴力和虐待的确会是分离性症状的根源,虽然这些症状有时是暂时的,但是它们会妨碍人们成年后正常的心理发展。

人格解体障碍的诱因不仅限于虐待这一种情况,其他环境因素也起着作用。受到社会暴力(Horowitz、Weine和Jekel,1995)、大规模意外事故(Yule、Udwin和Murdoch,1990)或是战争(Kinzie等,1986)影响的儿童似乎更容易表现出精神症状。既往研究表明,在贫困环境中长大的人更有可能经历分离性障碍(Altman,1995)。你可能在想,如果你既不是在贫困环境中长大,也没经历过折磨或恐怖事件,这种疾病又是怎么找上你的。但是你也可能是盗窃案件或家庭遭到非法侵入事件的受害者,枪击事件的目击者;你也可能在儿童时期受到过恐吓威胁,或被疏于照料,抑或困扰于情绪无常的父母。所以请继续读下去,因为尽管有些研究听起来似乎与你没有直接关系,但可能仍对你有益处。

一个在尼日利亚的医院进行的精神病理学研究(Ilechukwu,2007)报道有25%的患者存在分离性症状。许多尼日利亚儿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非亲属的家庭生活,遭受长期的躯体虐待和性虐待。如果儿童长期处在这类情况中,分离性症状似乎可以让儿童至少在心理上从虐待的痛苦中解脱。

你患上人格解体障碍有时并不需要直接经历创伤,也可能是你的家人在某个时候经历了创伤。调查结果表明,即使你是创伤事件的旁观者,也会产生同样的反应(Seligman和Kirmayer,2008)。举例来说,如果一个因强奸而生的孩子知道了他的身世,那么这可能会给他的成长造成巨大的精神创伤,对他今后发展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当研究者研究分离性障碍的致病原因时,周围环境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如上所述)。如果某个事件对你的社交环境、同伴或家人来说是重要的,那么你也很可能认为那是重要的。

文化同化带来的创伤

文化身份的破坏也可能造成创伤。移民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文化圈中或是见证一场社会历史性事件(比如暴政或恐怖事件),也可能引起剧烈的恐惧感或耻辱感,最终导致心理创伤(Bodnar,2004)。举例来说,如果一家人搬到一个与原来居住地文化差异很大的地方,父母在重新学会如何在新的文化环境中抚养孩子之前,可能会在抚养孩子的问题上磕磕绊绊。你的父母在移民到美国之后是不是在适应新的文化环境方面经历了挣扎?你是否在与新朋友交往方面感到受挫?

一个人的多元文化背景,可能会导致其在社会角色认同方面出现挣扎。举例来说,研究员埃蒂·科恩(2007)讲述了一个军人的故事:这个军人看到敌方妇女乞求释放入狱的丈夫时,会感到同情。即使理论上来说,她们也是“敌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内心会经历剧烈的混乱。他的分离性症状是为了保持自我连续性和整合性(Bromberg,1996)。他所经历的悖论迫使内心选取防卫策略,同时将对立的观点概念化,“从政治角度说,她们是敌人,应该被憎恨”,而同时“从人道主义角度说,她们是乞求怜悯的非战斗人员,值得同情”。分离实质上是一种适应性的心理生存手段,是一场在矛盾中求得一致的斗争(Pizer,1998)。

家庭关系破裂带来的创伤

你可能会问:“谁家没有点问题?”当然,也有一些健康的家庭,但这里暂且不谈。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处理破裂的家庭关系。下面我要给你举一个例子。一位男性描述自己的家庭是“地狱的一角”,他记得在小时候,他还不太懂事时,就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忍受家庭中声嘶力竭的争吵。他的母亲嗜酒如命,父亲要么不在家,要么在家时情绪失控。这两个人每晚吵架至凌晨才罢休,而他和弟弟只能躲在各自的房间,关上房门,飘忽进入幻想的世界。这个家里充斥着愤怒与争吵,再无其他情绪。

另一位患者患有人格解体障碍已经很多年了,但她只有在体验到麻木的时候才意识到疾病的存在。她说自己家就是个“消防队”,妹妹总是制造一个又一个需要立即解决的问题。一家人只能围着她妹妹闯下的祸端拼命补救。有时候只是琐碎小事,妹妹以及一直试图安抚妹妹的父母的反应却很极端。她的父母会精疲力竭、怒火中烧,暂时放弃,但随后又重蹈覆辙,回到混乱不堪、难以控制的局面中。父亲有时候还会对束手无策的母亲生气,他躲进自己的卧室一连几天都不出来。她的父母从没为她考虑过,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她记得自己作为一个小孩子,处理好这一切的办法就是定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重新回到现实。最终,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人格解体障碍已经伴随她许多年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你对自己家庭情况的看法以及你处理这些情况的方式,而不是实际发生了什么。生活中的问题都是如此。 9BGVoB+brBHKR7Anr/gkcdOCAl+9J4cxMmHUT+ICQFKaZtTG5/Rab1RqSea1mJ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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