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贞一脸不开心,看到米娅和连雪白就开始控诉。
“立白真的过分,我打算跟他彻底撇清关系。”
连雪白说:“最近是分手吉日吗?为什么个个都要玩分手游戏?幸好我单身。”
“小姐们,你们有见过这么不识相的男人吗?明明是个备胎,却总想出风头驰骋。”裘贞看来气得很过火,很少见她如此在意一件事。
“到底怎么样?立白纠缠不休?”米娅感兴趣地说,“不会吧,乖宝宝都要变性大闹天宫?这个世界怎么了?”
“纠缠不休倒不怕。”裘贞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
“张立白竟然跟我求婚!”裘贞叫,“有没搞错?求婚?”
连雪白说:“这是好事啊,立白在你身边任劳任怨那么多年,你也该给他转正。”
裘贞说:“别想。我是不婚主义,一辈子要单身,谁都别想破我的戒。”
“赞成!”米娅立刻眉开眼笑,“反正所有的婚姻都是残缺的,所有选择结婚的人都会后悔的。”
连雪白说:“立白对你那么好,不可能再有比他好的人。裘贞你不要错过他。”
“雪白,我不会结婚的,为什么要结婚?一个人多自由,想爱谁就爱谁。”
“但是,谁都不是你的唯一。”连雪白说。
“我也不是别人的唯一啊,我不要做唯一,也不要别人做我的唯一,那样好累,不如自由自在。”裘贞说。
“裘贞是聪明的,看到我的教训,不要那么早嫁人,一定要选对人。”米娅说。
裘贞摇摇头说:“一点都不是。我不要嫁人,这跟早晚,对错都没关系,就算我遇到了值得嫁的人,我也不会选择婚姻。我生来喜欢自由,不可能自己买一幅绳索将自己扣住的。”
米娅感慨说:“看,雪白,我们谁都不要说服谁。你是一个简单的人,就是想找一个爱人结婚,我是一个复杂的人,希望找一个让我衣食无忧的人结婚,而冯裘贞,她是个超人,她根本不需要婚姻!”
“我只是不要婚姻,这很难理解嘛?我要每天都恋爱,跟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又不用负责任那么麻烦,大家互不相欠,爱一场,友好分手,时刻准备迎接下一场。”裘贞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的观念,连雪白是坚决不赞成的,米娅则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的观点上听别人的不同。
连雪白沉默了一会,对裘贞说:“裘贞,我们总要变老的,到时候你没有力气再恋爱,你需要的是另外一个人的照顾和陪伴。”
裘贞笑:“那不是太自私了,绑定一个人结婚是为了将来没力气恋爱时候一个陪伴?对他不公平的。”
“如果你非常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希望他永远在你身边?”连雪白有点着急,她感觉裘贞和米娅的爱情观都有很大的问题,她很想纠正她们,“爱情的终极境界不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不相信你一直这样玩感情游戏,你的感情真的能够得到满足和充实。”
裘贞和米娅对视无奈地笑了笑,裘贞说:“雪白,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爱情的,如果每个人都有一样的目标,一样的理想,一样的生活方式,这个世界会不会太枯燥?”
米娅说:“完全赞成,雪白,你太纯情,这样不好。”
连雪白怒了:“好吧,随你们吧。”
裘贞说:“看看,你不但纯情,还有控制欲,将来你的丈夫要倒霉了。”
米娅说“好了好了,不要再逗她,她真的要发怒。”
裘贞喝一口茶,笑着又在看连雪白,然后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米娅说:“米娅,昨天晚上到底怎么样了?你看,你嬉皮笑脸,我都忘了你在闹婚姻危机。”
米娅说:“幸好有连雪白,否则我真的要住大街。”
“哇,雪白,你收留她了,我劝你赶快赶她走,否则会挡你桃花运的。”
“冯裘贞,你要不要这么无情。你不管我,还不许连雪白管我。”
裘贞说:“我为她好。”
连雪白说:“没错,米娅,我只能收留你一晚,你今天必须要搬走,别再折腾了,跟小由好好过日子吧。”
米娅说:“他也没来找我啊。”
“你们俩究竟发生什么事?”裘贞说,“怎么会搞到离家出走这么夸张?”
米娅叹口气说:“我忍太久,我知道他也忍太久,其实何必忍着?我们早就应该离婚了。他现在是我抵达完美生活的唯一路障,我想,我应该早点下决心清除掉他。”
连雪白说:“小由不过是没有钱,这也不是他的错,你又何必这样作践他。”
米娅说:“一个男人,没有钱,难道不是他自己的错吗?连养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这算什么男人?”
裘贞说:“米娅,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为什么要男人养,一旦确定了这样不平等的性别关系,你首先是把自己的地位给削弱了。”
米娅说:“我可不是女权主义者,我承认女人天生处于性别劣势,我认为社会还是男人的,男人就是要养活家庭,养活女人,男人必须要强大。”
连雪白说:“我不是女权主义,但是我也不赞成靠男人,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生活的舒适,两个人一起努力不好吗?那个破Gucci有什么好?”
米娅说:“你们不懂啦,大家追求不一样,我要的不仅仅是gucci,我还要LV,我还要chanel,Hermes,christiandior,我要范思哲,我要全世界最好的皮草和香水,要穿最摩登的鞋子,要凃最名贵的护肤品,这都是作为一个女人应该享受的!”
连雪白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裘贞,裘贞则笑嘻嘻,说:“但是,人都是会变老的,就算你披挂浑身的名牌,皮肤也会松弛的,浑身都的皮肤都会松弛,像一只无奈的沙皮狗。”
米娅说:“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在还没变成松弛的沙皮狗之前,充分地享受阳光和奢侈品带给我们的美好,过期不候,时间不多。”
“好吧,没错,不管我们追求的是什么,都应该在变成沙皮狗之前彻底享受个够,来,我们要一瓶酒吧,干一杯,祝福连雪白在变成沙皮狗之前找到真爱,祝福米娅在变成沙皮狗之前浑身挂满名牌,祝福我在变成沙皮狗之前收集1000个种族,身材,性格不同的恋爱伴侣!”
米娅哈哈大笑,连雪白则起身说:“不陪你们俩疯了,我下午还要去采访一个女歌手,先走了,你们结账。”
连雪白走后,裘贞问米娅:“你真的打算离婚?想好了?”
米娅说:“还有什么留恋的?本来是打算找到好的再离,但是现在这样拖着,让自己觉得很累,我想好了,还是离婚吧。”
“真的想好了?”裘贞继续问,米娅有点黯然神伤,其实说离婚很容易,动动嘴皮的事,真的要提到日程上来,米娅心里却又是难过的,难以解释这样的轻松和艰难,她向全世界隐瞒她的婚姻,为的就是希望自己还能够遭遇更好的翻身机会,可是抛弃这一段伤痕累累的婚姻,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和小由之间似乎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丝在连接着,这根丝是隐形的,却很牢固,她想起当年她为他,大冷天等在他楼下只为给他送一件礼物,想起当年他们一起在大街上心无旁骛地笑着,走着,那时候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相信小由也会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这是假象吗?为什么仅仅过去了几年,几百天的时间,一切全都变了,她走得太快了吗?她真的是那么浅薄的物质女郎?还是只是一些高喊助威的噱头?搞不清。
其实米娅最难受的,倒不是自己下了离婚的决定,而是发现自己失踪一夜之后,小由根本没有如她预期的满世界找她。
这又很矛盾,她既然万分厌弃他,恨不能马上离开他,为什么还会在意他是不是在冷战后满世界找自己?
米娅解释不出来,心情却没来由地坏起来。
裘贞则真的要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说:“不好的爱情就像一个不良的肿瘤,必须要狠狠心挖掉,才能保证后面的生活质量,如果只是一味地拖,拖,早晚会要了命。”
米娅勉强打起精神,说:“你说的没错,早点动手术。”
裘贞接了一个电话,眉飞色舞地出去了,米娅还坐在原地发呆,脑子里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和理论,她平时总是很亢奋的样子,此刻却突然觉得,非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