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出晚归,她不知道他的踪迹。
但是他总能够带给她欢喜,简单的糖果就可以给她欢喜,在她压抑的家里,她从来没有资格去获取自己的需要,她每天都要紧张父母的责骂,同样是孩子,弟弟却坚强得多,12岁的他已经可以扛起水果刀向着疯狂的父母砍去,当然,那只是姿态,但是即使是那样的姿态,她也没有勇气去尝试,她只能闷在插着门的房间里抓头发,成人世界里的爱与恨她从来没有弄明白,但是她无法理解两个人会将彼此恨到骨髓里的诅咒和谩骂,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们还要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还能生下可怜的孩子?
她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自言自语地追问,没有答案的追问。谁都无法给她答案,她慢慢地累了,她想,降生在不相爱的家庭里的孩子,一定会有降生的原因,她得不到答案只是现在,总有一天她会得到满意的回答,也许当她死亡的那天,一切的是非因果便象放映电影一样在她面前一一展览,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这个答案。
他充满了动力,以前是单身独自闯天涯,现在则有了牵挂。
他仍旧做一些只有小混混才做的事,偶然偷一些东西,她喜欢的他都可以想办法给她弄到,只要看到她的笑脸,他便觉得一切值得,唯一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很害怕再次被抓住,因为他无法想象离开她的痛苦,他小心翼翼,谨慎又谨慎,一次一次地逃过追踪和盘问,他喜欢徒步行走,行走如飞,好像一下子就可以将自己躲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又一下子可以现身随心所欲地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