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我几乎在一夜之间,放下了所有的武器。
我居然奇怪地,写起了过年记。我坦白得有点酸,寂寞占了主要线索,然后便是如他一样絮叨的描述,还加入了对他的一些想念。
回归后的我,急不可待地想要见到唐东扬。
打电话给他,说要请他吃饭。他姗姗来迟。表情有点怪异。中间还接到一个电话,喊他去打牌,他推托不掉,于是定好半个小时后到达。
索然无味。
衲衲地吃完饭。在十字路口,我说,不要送了。唐东扬看了看我,我强调一句,不要送了。随手拦住一辆空的士,并且抬腿给了他的膝盖一脚,随后坐上车,绝尘而去。
久久没能平静。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
我自热情,他自平静。很好,我们的状态。
他的电话来了,响了六次,接起来,说,什么事。
我今天下午摔了腿。坚持着陪你吃饭。唐东扬的声音一贯地平常,我有点吃惊,联想起他的行走姿态,懊恼起来。但是嘴上,还是倔强地,冰冷地说,没看出什么痕迹。
唐东扬说,非要看我骨折么?
……
知道你要回来,去看球赛,因为晚上必定要陪你吃饭,没法看电视转播,只好去体育场看,人多喧闹,发生了争执,于是,被卷入争斗,摔伤了腿。包好之后医生要我回去休息,但是想见你。你那一脚,正好踢在伤口上。当时我跪到在地上,你没有看到,我当时很害怕你转头回来,看到我的狼狈……恐怕两周内,我不能出门了。
我一瞬间,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你好好地,等我好起来。
唐东扬,唐东扬。我几乎不能自持。唐东扬,我想离开这个城市,你愿意陪我海角天涯吗。
唐东扬黯然笑笑地说,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不可能再去动荡了。我需要安定,需要结婚,需要生活。我前三十岁的青春,给了大好河山,剩下三十年的衰老,我想留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