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家的每次,他都是站在楼梯口,看我上楼,没有一次要求上去坐一下,我也就懒得招呼。
一次楼道的感应灯坏掉。漆黑的一片。如狼似虎。
送你上去吧。唐东扬礼貌地征求。我没得选择。
他走在前面。刚下完雪的路边,有一些残留的痕迹。他一步迈到楼梯上去,黑暗中背后伸出一只手,说,来,拉你。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得将手应了过去。可是,就在要接触到他手指的时候,他又迈了一步,就这样,错失在无声无息中。我的手,和他的手,我竟然有一些懊恼。似就要到顶点的激情被他一棍子击昏在虚无里,我丧失了热情。
唐东扬被我屋里的零乱惊动地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我没心没肺地说,不知道你会来,没有收拾,受惊了。
他再次巡视了屋子一圈之后,说,比我想象得,还要乱。
我有点尴尬,赶他走,把他推到门口,就关上门。
以后的几天,他给我打电话,我都会找借口挡掉,一个人郁闷地回家。
我们算怎么回事?比友谊暧昧,比爱情清白。我心力交瘁。猛然间升起一些委屈,他一定是在等我上钩,倘若迟一步,他必然就稳稳地将我吃定,那个时候,全盘局势都由他来掌控,那必是洋洋得意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我咬牙切齿。准备斩断这一场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