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广昌路上 风卷红旗过大关

出行日期：9 月 27 日（第 2 天）

自驾路线：广昌—高虎脑—驿前—石城

行车里程：约 440 公里

广昌·进入中央苏区

离开怀玉山后沿高速继续南下，前往广昌，全程 365公里，行车 4 个半小时。

广昌，地处赣闽粤要冲，是当年中央苏区的北方重镇，距离瑞金 128公里。这一带自古盛产白莲（白荷），被誉为“中国白莲之乡”。87 年前，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期间最关键的一场战役——广昌保卫战，就在这里打响。

走进中央苏区，思绪很自然会飘到枪林弹雨的岁月。

1933 年 5 月，蒋介石在“塘沽协定”签字后，迅速集中 50 多万兵力，分北、南、西三路，组织对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

9 月 25 日，完成准备的国民党军进攻中央苏区北大门黎川，第五次反“围剿”揭开序幕。28 日，黎川失守。

当时，临时中央负责人博古不懂军事，把红军指挥权交给共产国际派来的李德。李德不了解中国实际情况，只是搬用正规的阵地战经验。他们排斥了毛泽东，也全盘否定了他为红军制定的一系列正确的战略战术原则，致使根据地不断被蚕食，反“围剿”日趋陷入不利境地。

1934 年 4 月初，国民党军集中 11 个师的兵力，分两路向广昌进攻。博古、李德等命红军主力以“阵地对阵地”与敌“决战”，并亲至广昌指挥。4 月 10 日，广昌保卫战打响，历时 18 天。红军英勇奋战，虽毙伤俘敌 2626 人，自身损失却高达 5093 人。广昌失守。

广昌保卫战是红军历史上最典型的阵地战、消耗战。

广昌惨败后，5 月，中央书记处开始考虑主力红军撤出中央苏区，并成立了由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的“三人团”，领导撤退的准备工作。

所以有一句话：长征之始，始于广昌之败。

现今在广昌，保存有两处红军前方指挥部旧址（分别位于旴江镇乌石岗、头陂镇龙岗村），毛泽东旧居和甘竹调查会议旧址（分别位于旴江镇清水村、甘竹镇答田村）等。

但最醒目、最突出的纪念地，是广昌红色群雕园，位于城北广昌立交桥西侧一个不高的山岗上。标志性的雕塑，是毛泽东策马行军的青铜像，附属有红军战士随行和“风卷红旗过大关”的场景，立意来自毛泽东的词作《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

驿前以北·北线最后一场大战

离开广昌城，开车继续往南，又先后到访了高虎脑、万年亭和驿前镇。这三处都在 206 国道（烟汕线）上。两边有山，路不宽，车很少。

红军主力长征前，北线最后一场大战就发生在这里。

1934年 7月至 8月，为阻击国民党军通往瑞金，彭德怀、杨尚昆指挥红 3 军团主力、红 5 军团第 34 师、少共国际师（第 15 师）在驿前以北进行了高虎脑、大寨脑、万年亭战斗，史称“驿前以北战斗”。因三次战斗均在高虎脑境内，又合称“高虎脑战役”。

高虎脑村 又名贯桥村，隶属广昌县驿前镇，距县城34 公里。1934 年 8 月 5 日，高虎脑战斗在这里打响。此战，红军歼敌 4000 余人，自身伤亡 1600 余人，其中团以下干部 342 人。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中，把高虎脑之战称为“国民党军第五次‘围剿’以来最为险恶的一仗”。

如今村庄又名“高虎脑苏区小镇”，中心广场矗立着“高虎脑红军烈士纪念碑”，碑名由原红 3 军团政委、后任国家主席的杨尚昆题写。

万年亭战斗遗址 位于高虎脑以南 2.3 公里处的山岗上。这里原有一座古亭，现荡然无存，遗址基本上被杂树和灌木丛覆盖。高虎脑战役期间，红 3 军团指挥部曾设在这里。国民党军向这里发起数次猛攻，均被击溃。战斗中，第 5 师政委陈阿金、军团卫生部长何复生牺牲。

红军在驿前以北防御战中，击退国民党军多次冲锋，并将其精锐的第 89 师打得丧失战斗力，但红军也伤亡2300 余人（其中干部 600 余人）。此战虽然失利，但为中共中央和红军主力战略转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8 月 30 日，驿前失守，红军北部防线被突破。

驿前古镇 位于万年亭以南约 7 公里处。古为朝廷传递兵马文书的驿站，现以明清古建筑群而闻名。古镇保存有红军指挥部、红军宿营地和红军标语等遗址遗迹，属于红色旅游经典景区。

驿前古镇很大，街巷七拐八岔，一路问人，仍然两次迷路，下午 5 点半才转出来，而且还错过了红 1 军团指挥部旧址大夫第。当时气温有 30 多度，饥热交迫。由于耽搁太久，影响了后面行程。

石城·一个标志性节点

从驿前古镇拐上 206 国道后，继续南下。沿途有“中国莲花景区”“莲坑”等地名，路两边几乎都是荷塘，只是季节过了，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天渐渐黑下来。

前方是石城，这是第五次反“围剿”的一个标志性节点。

1934 年 9 月下旬，在国民党军的不断进攻下，中央苏区仅存瑞金、会昌、于都（雩都）、兴国、宁都、石城、宁化、长汀（汀州）8 个县城和这些县之间的狭小地域。

10 月 6 日，国民党军占领石城。这里距瑞金仅 70 公里。博古、李德等大受震动，仓促决定提前退出中央苏区，实行战略转移。从这时起，到 10 月 10 日中共中央和军委机关撤离瑞金，只有 4 天时间；到 10 月 17 日中央红军主力开始过于都河（贡水），只有 11 天时间。

彭绍辉 日记

10 月 5 日 晴

驻军。

今日率领各团长带通讯员到石城西南大山上看地形，研究敌向石城前进时的战斗部署。同时通知石城兵站、医院、机关、团体全部撤走，我师即在石城设少数的伪装兵。石城已实行坚壁清野。

10 月 6 日 晴

战斗。

今日派出少数部队占领石城西南高地，担任正面警戒，严密监视敌人。如敌向石城前进时，则节节抗击，牵制敌人。上午9时，敌开始与我警戒部队接触，敌人飞机侦察和轰炸，整日不停，石城很多房屋被毁。午后3时，敌占石城。

毛泽东后来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总结第五次反“围剿”时说：“到打了一年之久的时候，虽已不利于出浙江，但还可以向另一方向改取战略进攻……调动江西敌人至湖南而消灭之。此计又不用，打破第五次‘围剿’的希望就最后断绝，剩下长征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