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烟斗草

还有一桩关于古霍比特人的奇事不得不提，他们有一个令人咋舌的习惯：从陶制或木制的管子里面吸收——或者说吸入——一种药草叶子燃烧的烟气。他们称之为烟斗草或烟叶，可能是尼古烟草属的一个变种。这一特殊习俗，或者按霍比特人喜欢的说法，这一“艺术”的缘起缭绕着许多谜团，古籍中能发掘出来的相关记载由梅里阿道克·白兰地鹿（后来的雄鹿地族长）归拢，鉴于他本人及南区烟草对后来历史的推动作用，其所著《夏尔药草学》序言中的议论不妨引用如下：

“这门艺术，”他说，“我们当然可以宣称为自己的发明。霍比特人何时开始吸烟，已无从知晓；传说也好，家族史也好，无不视其为理所当然。夏尔人累月经年，吸用烟草多种，难闻者有之，甘美者亦有之。各种记载，无不推南区长谷托博德·吹号手为种植真正烟斗草之第一人，就在他自家园中，艾森格里姆二世在位之时，夏尔历约1070年。自产品质最优者，今日仍出于该区，特别是长谷叶、老托比、南方星等品种。

“老托比如何得遇佳株，未有记载，他至死也不肯吐露。此人对药草颇有见地，但绝不喜好旅行。据说，他青年时常去布里，当然，他也从未到过比布里更远的地方。故而，此人极有可能于布里识得此物，毕竟如今烟斗草正在那山南坡茁壮生长。布里的霍比特人宣称，自己才是烟斗草的首位吸烟人。当然，样样事情他们都要宣称早于夏尔人，并称夏尔人为‘垦荒者’；不过，私以为，此事他们所称极有可能为真。而且，近几世纪以来，吸食真正烟斗草之技艺，确是从布里传至矮人及其他族群：游侠、巫师、流民，此等人仍在古道交会处往来经过。故此，吸烟术之源头与中心应在布里老客栈，名为‘跃马’者，经营人黄油菊家族，其初始已不可考。

“话虽如此，依我数度南下所观察，此草实非我乡本土所生，而是由大河安度因下游传到北边。而且我怀疑，最初是由西方人类漂洋过海带去的。刚铎便盛产此草，且比北方所产植株高大，味道馥郁。北方此草从未在野外生长，只在温暖有遮蔽处（如长谷）才能繁茂。刚铎人类称之为‘甜嘉兰纳斯’，只赞其花朵芬芳。埃兰迪尔王来临之后到我们的时代，历经漫长数百载，此草必从刚铎经由绿大道传来。不过，即使刚铎的杜内丹人亦认同荣誉归于我们：将烟草放入烟斗之开先河者乃霍比特人，连巫师有此主意时，亦晚于我们。虽说我所认识的那一位巫师习得此艺已久，且精于此道；他所用心之事，莫不如此专精。” fqPPudQRsNFyWX034Qecqv2PxE2NJ0cN1oxWvLMO5ujrHc2lL7dzp5Ks6dreE1o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