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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导弹

塞舌尔群岛上有一座鸟岛,每年8月和9月,都有大约40万对燕鸥来到这里的巢穴。它们之所以选择来到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这儿远离陆地捕食者,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岛周围的潟湖和浅水区里有丰富的食物。燕鸥会浮潜,捕捉接近水面的小鱼。它们还有一种捕食方式,就是尾随体形较大的掠食性鱼类,如珍鲹。当这种大鱼将小鱼赶到靠近水面的地方,当小鱼在绝望中试图逃离鲹嘴时,便落入了猛扑的燕鸥腹中。

10月,当燕鸥夫妇因喂养雏鸟而疲惫不堪,而巢穴中的蜱虫逐渐增多的境况下,难以忍受的雏鸟就会弃巢而去,自食其力,寻找食物。它们以稚嫩的翅膀飞向空中,有时狂风大作,所以如果学飞的雏鸟不能保持飞行高度,有可能会落入水中。这下糟了!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大鱼抓住雏鸟,把它拖到水下。那是一条珍鲹,它已经翻转了局面:不是鸟在观察鱼,而是鱼在观察鸟。

体长达到1.7米的珍鲹是真正的巨鱼。它是狮鱼家族中最大的一种,这种鱼有很大、可伸缩的下巴,它们在塞舌尔岛的行为让人想起了在法国军舰环礁 处捕食信天翁幼鸟的虎鲨,但珍鲹比虎鲨还技高一筹:它们跃出水面,在半空中抓鸟。然而,拍摄这一切,本是《蓝色星球Ⅱ》制片人迈尔斯·巴顿(Miles Barton)的一次放手一搏。

“这是拍片25年来,我第一次外出拍摄一个罕为人知的故事。有人跟我们讲,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见到过很多鱼从水里跳了出来。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故事源头——一群为这些贪婪的捕食者而来的专业渔民。摄制组仅仅是因为道听途说,便飞越半个地球,这是一次很大的冒险。然而,当我们到达时,发现到处都是在跳跃的鱼,我们感到很欣慰。但鱼跳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摄影师泰德·吉福德(Ted Giffords)不可能把相机指向准确的地方。

“幸运的是,当地的钓鱼向导彼得·金(Peter King)对这种鱼了如指掌,他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午餐地点,那是一处海滩,可以俯瞰一条通道,鱼在涨潮时会聚集在这里。从这个角度泰德可以看到水下鱼的轮廓,彼得可以预测鱼会在哪里被袭击,我们就这样拍摄下了这令人目瞪口呆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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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起跳 一条珍鲹密切观察头顶的小燕鸥。这是一条聪明的鱼,它知道如何跟随海豹和鲨鱼,捕食它们逃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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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跳 一条珍鲹跳跃到空中,但是,幸亏燕鸥有出色的飞行技能,鱼没能成功抓住这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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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岛 燕鸥在塞舌尔群岛的聚集地和潟湖。

巨型珍鲹拥有非凡的视力和全景视野,而且它们聚集在清澈海水中至为关键的地段——环礁潟湖的一边,在那里它们可以清楚看到头顶上群鸟的身影。当一只燕鸥飞得很低或在水面上盘旋时,珍鲹就冲出水面,把燕鸥从空中撞下来,或者直接叼在嘴里,拖到水中,然后吞下去。

根据迈尔斯的观察:“鱼在水下追踪燕鸥时会在水面形成弓形水波,很容易被鸟发现。有时鱼会发现自己距离水面太近时,就不再前行。然而,如果燕鸥向水面靠近,珍鲹就会像发射导弹一样把自己弹出去,将嘴巴张开成足球大小,裹住燕鸥,将燕鸥拉下来。看到一条一米多长的珍鲹离开水,拽下一只成年燕鸥的景象的确令人震惊。但更令人兴奋的是,有时珍鲹弹射出来,但是燕鸥通过令人难以置信的特技飞行,在最后一刻成功逃脱。”

研究人员索菲·摩根(Sophie Morgan)说:“狩猎策略似乎取决于珍鲹的大小。小一些的珍鲹跳得最夸张,虽然它们很努力,但会经常失手。我想,更大的珍鲹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推动它们巨大的身体离开水面,但它们的命中率更高,因为它们以更大的力量去击中在水面上或靠近水面的燕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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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这一刻 在潟湖,摄影师泰德·吉福德正在等待珍鲹跃出抓住小燕鸥。

在拍摄珍鲹从水面跳出的过程中,迈尔斯和他的团队讲述了故事的上半部分,他们还想了解珍鲹在水下如何表现,但对水下摄影师丹·比彻姆(Dan Beecham)而言,这过程不太舒服。

“珍鲹通常不会对人构成威胁,但即便如此,和它们一起进入水中还是令人生畏的。它们非常大,是顶级掠食者,有着极有力的下颚。”

摄制组亲眼见到了珍鲹下颚所能造成的伤害。

迈尔斯说:“这些大鱼已经习惯了渔民把残羹剩饭扔进海里,并会攻击任何溅起水花的东西,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地移动。珍鲹会简单地绕船打转,让我们拍到它们牛头犬一样的脸。”然而,当一名导游不小心掉下了一罐软饮料时,马上就有鱼咬了上去。罐子上的穿刺记号提醒我们,不要行差踏错! tN1Q9z9PdDK1+mGRxVGtDBCnrE+3fzun3Itb2B7iCNZd9T1gn7Hh3t3gUohb4b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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