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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走向数字化转型

在褚橙干净整洁的生产车间内,全自动分拣体系正有序运作,一颗颗新鲜的橙子排列经过机器的传送带,就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这一分拣体系可谓褚橙选果厂的智能“黑科技”,可以在不损伤果品的前提下,精确对每一颗果实进行杀菌、三维视觉测算、糖酸红外检测仪检测等全流程自动化,保障果实拣选的效率与结果。

这幅画面,是褚橙数字化转型成果的侧写之一。经过短短几年时间,褚橙庄园内已经处处充满高科技的身影。褚氏农业,也成为农业科技运用的标杆性企业。

1.大势:用数字化改造传统农业

一家农业性质的企业与高科技接轨的背后,是褚橙观大局、识时务,拥有前瞻战略眼光的具体体现之一。对于褚橙而言,走向数字化转型之路,是当下与未来发展的必经之路。

当前,我国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发展局势。不论是从宏观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发展水平、经济增长动力角度,还是从未来国际竞争角度来说,数字化转型已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必经之路与强劲动力。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国各个重要领域开始通过推动数字化、网络化与智能化技术,来推动主体升级组织结构、运营模式、文化等方面的转型。

农业是人类的衣食之源,生存之本,是我国国民经济基础,支撑着国家上层建筑的发展,重要程度无可替代。尤其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加快建设农业强国。传统推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是消费、出口与投资。但近年来,全球经济环境不佳,出口与投资对于经济增长的效应正在下降,消费在三驾马车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这也是中国构建国际国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原因之一。要实现国内大循环,就要发挥我国巨大的市场规模的潜力与优势,牢牢把握住扩大内需的战略。华夏基石管理咨询集团董事长彭剑锋在其文章中说过,中国未来的经济增长点在于乡村振兴,要让农民富起来,因此农业与中国下一轮经济增长有必然联系。在全面转型数字化的时代,农业要升级突围,拉动经济发展,最有效的路径就是数字化转型,用数字化思维去改造传统农业组织模式、供应链、资金技术等落后问题,实现现代农业的高质量、高科技发展,真正实现乡村振兴。

除了宏观的大背景,褚橙也有一定要发展数字化的理由。

相较于其他百年企业而言,褚氏农业还很年轻。但与刚起步时相比,如今的企业规模、产品类别、管理需求已不同往日,这也向管理人员提出更高的要求。只有建立一套与经营管控体系相匹配的信息系统,构建统一、支持集团多组织与层级的管理模式,规范统一业务流程,促进业务管理能力提升,支撑业务一体化发展,成功实现一体化、精细化、数字化,才能满足褚氏农业今后的发展需求,这也是最基础的条件。

另外,随着城市化的发展与人口增长的趋势,劳动力不足也是很多农业企业面临的共性问题。尤其是未来的20~30年,难有大量劳动力在田间工作,还需要人工智能进行生产辅助。而且,农业要实现标准化和数字化一直以来都是一道难题。如今,从种植业的整条产业链来看,市场上数字化程度最低的就是种植业,因为行业本身变量大,气候、地理、植物、人员等微妙变化,都决定了种植业的发展没有固定的模式,因此,种植业缺乏标准性的数据,也被贴上“看天吃饭”的行业标签。虽然褚橙的标准化生产在行业内已经遥遥领先,但与真正的数字化相比,还有一段较长的距离。如何把自然、人为等因素对果实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数字化就是最重要的工具。这也是褚橙坚定要发展数字化的重要原因。

对于发展数字化,褚一斌先生说过:“过去,我们是跟着褚时健先生一个人的指令来运作,但是今天,当我们没有了这个依赖,所有的企业管理者、渠道商、供应商、消费者如何实现链接?这个时候,数字画像、数字化体系的建设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于褚氏农业而言,种植业对数字化的需求是必然的,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正因如此,褚一斌先生希望借助数字化,打造出“品牌+标准+数字化”的经营机制,探索轻资产运营,能够将褚橙的模式快速复制到“别人的土地”上,解决种植业数字化的难题,给种植业带来更大的增量空间。

过去20年,褚橙通过品牌与标准化占领了市场,下半场,褚橙是否能赢得胜利,数字化转型将是关键之一。

2.承袭:数字化实践之路

“一位改变农业的老人”“商界传奇”是众人对褚时健先生的评价。他改变了中国传统农业凭借经验种植的粗放模式,推行规模化、精细化、标准化的生产管理,推动了我国现代化农业的进程。他曾说:“只要用先进的、科学的观点来经营农业,把工业的一些制度引进农业,就不用那么依赖老天了,把70%的依赖降到30%,人就主动了。”

正因如此,数据一直是褚时健非常重视的指标。从褚橙这一品牌创立开始,只要是去果园,他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本子,然后把每一棵树的数据情况都记录在本子上,关注果树的生长情况。这也是褚氏农业早期数字化概念的体现之一。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褚时健作为一名出色的企业家,也一直坚信数字化管理是褚氏农业的必由之路,在世时积极主动与科技行业人士交流种植业数字化的可能性,希望通过数字化带动种植业发展。只不过,那时的数字化还相对简单,还处于数字化的碎片化阶段,利用率相对较低,更多是完善数字化能力的过程。

2019年对于褚氏农业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也是发展的关键年份。这年3月,褚时健先生因病在云南去世。褚氏农业核心人物的突然离世,让大众纷纷议论:没有褚时健的褚橙应该走向何方?走向数字化转型是褚老对褚橙未来发展的期望之一,褚老之子褚一斌接过交接棒,承担起褚氏农业数字化转型的重任,让数字化开始逐步嵌入全流程。

标准化是数字化的基础,数字化是持续改进的基础,持续改进是效率和质量提升的必由之路。2019年6月,褚氏农业与金蝶软件(中国)有限公司正式确认合作关系,通过调研、技术沟通等,搭建起了一套数字化管理系统,即以“业财税一体化”为核心的数字化管理平台。

这一平台优化了褚氏农业的经营管理,价值突出。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在这套系统建立以前,褚氏农业的子公司采用的财务系统并不统一,系统建立后,母公司与子公司之间的财务系统完全被打通,更易于管理,满足未来的高标准要求;从采购、收果,到加工、销售等全流程供应链数据也全部联通,更好追踪产品行迹等。

回顾褚氏农业2019年正式启动数字化以来的动作,前端生产、降本增效、供应链建设始终是其数字化建设的重点领域。

在生产端,减少自然环境对果实的不利影响,为果实创造更好的生长条件是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数字化能从根本上改变公司的数据分析能力,提升应对问题能力,进而最大限度减少自然环境对果实品质的影响。

为此,褚氏农业在数字化转型之路上采取至关重要的举措——建立种植业大数据中心。中心将采集每一棵树的生长环境数据,涵盖地理位置、土壤质量、气候条件等指标,并充分分析水源、肥料等投入量与果实品质的关系,通过数据的收集、分析与模拟,每一棵树都有种植的参考方案。这为农户提供了种植智库,辅助农户按照更高的标准进行生产,真正做到顺天时、应地利,发挥种植基地独特的自然优势。

为利用哀牢山的气候优势,褚氏农业一方面不断对气象数据进行分析,并根据日照时间、昼夜温差等数据调整种植生长周期,让果实在最大程度上与当地气候和谐共处;另一方面,充分发挥数字化的优势,分析种植数据,并同样根据日照时间、昼夜温差等因素,调整果树的种植密度与挂果方向,保证橙子的质量。

不只是气候条件,土壤质量、营养供给、水源补给等因素同样对果实的质量有不可忽视的影响。除了花费重金修建饮水管线、水坝、蓄水池等硬件基础设施,引入国外先进灌溉技术来保障种植土壤的优质持水量外,褚氏农业还运用数字化技术,研究土壤的营养结构,利用大量的数据分析结果,有针对性地研发由糖泥、草木灰、鸡粪等组成有机肥料,提升土壤的肥力,保证果树的营养供给,为褚橙质量打下基础。

正如褚一斌所言:“褚橙正通过数据系统将无数小数据汇聚成大数据,进一步赋能种植管理。”

在降本增效上,褚氏农业也积极通过数字化的手段来优化、提升农户的作业。如本节开头所说,通过建立分拣体系这一“黑科技”,代替传统的人工运作方式,运用可视化系统,无损检测果实的成熟度、糖酸比、褐霉变等,精确提升选品的检测技术与选品的质量,完善了农户工作结果的评价机制,让农户知晓所获报酬与果实的质量精准挂钩,提升农户的生产积极性,正向促进前端的生产。就糖酸比的检测而言,红外检测仪生产线可精确识别果实的糖度、酸度等理化指标,只选择糖酸比全面达标的高品质果实,分选果品的标准化达到95%以上。除此之外,通过数字化手段引入新型技术与小型农机,减少了人工在种植上的劳作时间,也提升了果实的“通关”率。

数字化与人力的协作,不仅解决了褚氏农业担心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还让农户的作业方式进一步专业化、精细化,从依靠传统经验的种植观念,转变为依靠科学技术进行生产,进一步迈向了现代化农业。正如褚一斌所说,和农户们谈过多复杂的管理理念很难落实,但指标通过机器解读会很公平,让农户知道清晰的指标,就是实现让他们高效生产的方式。

在供应链系统的建设上,从全球范围来看,农产品的供应链相对滞后。因此,供应链成为未来农业发展的竞争焦点,而通过数字化能够建立现代供应链体系,打通产品与消费者之间的通道,精准实时掌控物流动向,这也是中国农业亟待突破与发展的事项。褚氏农业同样通过数字化,实现从采摘果实到加工、仓储、销售的信息化建设与全流程掌控,实现对全产业链的实时跟踪与评估,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消费者享用到最新鲜、最优质的果实。

当然,在推行数字化的道路上,褚氏农业也面临过一些较大挑战。除了技术上的突破,最大的难题在于兼具数字化与农业化能力的人才稀少。尤其种植生产的主体大多数为农户,他们对数字化没有概念。过去,他们的生产大部分都以师傅传授的经验去进行,但数字化呈现的结果往往会与过去经验呈现的结果有所差别。如何让农户接受数字化,并扭转传统的种植观念,是数字化推行上一个较大的难题。改变农户对数字化的认知之后,褚氏农业与数字化合作商需要亲力亲为教会他们运用手机进行数字化操作。

从2019年正式推行数字化转型开始,褚氏农业已经通过目前的数字化获得了有效的成效,从最明显的产量和营业指标来看,一项数据显示,在数字化转型的带动下,褚橙的亩产量已位居全球领先位置,品质优胜。2009年,褚橙的年产量只有一两千吨,到2021年年底时,褚橙的年产量已经增至2万多吨。 而这背后体现的,正是数字化的运用让种植的变量因素减少。不仅如此,数字化转型还让褚氏农业的利润增长率长期保持在15%~30%。

3.积累:从自身到行业的赋能

为什么褚橙能够成功?在褚一斌看来,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数字化系统的精确决策判断,以及向“智慧农业”迈进的战略。

中国农业产业要真正走向数字化,利用数据来决策,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是不可能完成的。而褚氏农业是种植业内率先开展数字化转型的企业。从2019年开始,褚氏农业在逐步实现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持续沉淀出相应的方法论,凝聚成一套有效的数字化管理模型。站在褚氏农业的角度而言,这套管理模型不仅要应用于自身,还要作用于整个行业,进一步推广至数字化程度较低的普遍性种植产业中,推动现代农业发展。

在自身取得阶段性成就后,作为民族企业,褚氏农业也肩负起农业行业变革的使命,并推动柑橘产业走向高质量、可持续的发展路子。

2021年7月,褚氏农业与云南高校、金蝶软件公司在昆明签约共创共建柑橘产业链生态可信数字平台的战略合作。这一平台将升级褚氏农业在生产端作业标准的数字化能力,并如同褚一斌先生所言构建起褚氏农业历史数据的数字化资产沉淀与模型分析的能力,升级用户体验场景,使得褚氏农业的数字化转型走向新的高度。除此之外,在这次合作中,三方设定了新的标的,即利用先进的数字技术聚焦柑橘产业,以科技带动柑橘产业的生产力,建设新型柑橘产业链生态,从而促进柑橘产业在乡村振兴、农民增收、农业发展方面的价值落地。

有研究表明,未来的农业必定是高端的产业,农业企业将成为高科技企业,要真正成为农业领域中的佼佼者,必须同时具备高科技与数字化的特点。其中,数字化必须打通整个产业的生态链。而褚橙所做的事情,就是如此。

在两代人的坚持下,褚氏农业通过积累能力的方式,攻克了种植业标准化与数字化的行业难题,为种植业的经营者指明了路标、路径与希望,为行业发展提供了样本。

数字化转型是一条漫漫长路,需要长期积累,褚氏农业还需要在这条道路上不断前行,必须保持足够的敬畏心,足够坚定,认真学习,从开始做,慢慢做,小心谨慎,为成为领先的农业科技企业而奋斗,让农业数字化转型拥有更多可能性,为中国经济增长创造动力,让农民更加幸福,更有尊严。 gSYvtbVS9XRHGuKLjsYDDW2PQFOp4TNz+3TMBIaDyLiBgJF8UhIYpYQzjKoC7T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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