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韧性迷思”

你现在可能正在思考自己或你认识的某个人是不是敏感的人。一定要记住,敏感者并不总能一眼看出来。他可能是一位男士,因为对恋爱的情感深度和强度有着不同寻常的渴望而感到与约会脱节。她可能是一个新手妈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其他妈妈那样看起来应对自如。她可能是一名员工,因为工作环境的竞争性质或老板的不道德行为而感到苦恼。他可能是一名士兵,他的直觉救了整个部队。她还可能是一位科学家,因为喜欢追根究底而获得了重要的医学突破。

换句话说,敏感的人并不总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在许多文化中,社会要求我们隐藏自己的敏感。我们把这种态度称为“韧性迷思”,它告诉我们:

■ 敏感是一种缺陷。

■ 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 感情用事是软弱的表现。

■ 同理心会让你被人利用。

■ 越能忍越好。

■ 休息或寻求帮助很丢人。

因此,很多敏感者会淡化自己的敏感程度,或否认自己很敏感。他们可能会戴上面具,表现得和大多数人一样,不过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虽然身体在乞求休息,但他们还是去参加另一场令人筋疲力尽的聚会,或者承担另一项要求苛刻的工作。他们假装自己没有被美妙的歌曲或凄美的电影深深打动。他们可能会哭,没错,但那是在独居的家里,远离众目睽睽。

“韧性迷思”尤其对准了敏感的男性。在许多文化中,他们从小就被教导:男孩从来不哭,只有能够承受身心痛苦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法比奥·奥古斯托·库尼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住在巴西,这个国家以大男子主义闻名,认为男子气概等同于勇气、力量和权力,有时甚至包括暴力。库尼亚在我们的网站“敏感避难所”上写道:“在我的一生中,我总是觉得格格不入,很难按照传统方式表现出男性‘该有’的样子。我永远无法融入男人之间竞争味十足的对话。就好像别人都没有我那种感觉,他们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和拥有敏感心灵的我不同。在我生命的不同阶段,特别是青少年时期,我曾经强迫自己去适应。我有一群男性朋友,我试图像他们一样表现得‘坚强’。可当我独自一人时,我会读书、听歌、看电影,只有这时我才会发现真正的自己和我敏感的天性。这一切几乎都是秘密进行的,仿佛我有一个隐藏的身份。”

女性也没有逃脱“韧性迷思”的影响,只是方式不同罢了,比如她们会因为“太情绪化”而遭到解雇。内尔·斯卡弗尔是位编剧、导演和制片人,《小女巫萨布琳娜》就出自她手。她在从事第一份电视写作工作时与“韧性迷思”不期而遇。她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想,如果我的男同事没有注意到我是敏感的女人,他们就会让我留下来。” 所以30年来,她一直在工作中压制自己的情绪。“我对失望不予理睬,对骚扰一笑置之。当一位男领导向我解释为什么他拿我的工作邀功理所当然时,我脸上报以微笑,内心却在尖叫。”

事实上,斯卡弗尔说,男人——那些所谓更坚强的人——被赋予了一个迥然不同的标准。他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脆弱,只要用愤怒遮掩一下就好。有一次,他们在与一家网络公司开完一场艰难的会议之后,一位男同事跺着脚走进办公室,大骂了一句,把他的剧本扔到桌子对面。斯卡弗尔写道:“我突然意识到,愤怒也是一种情绪。但没有人觉得他‘歇斯底里’。当一个男人气冲冲地走出房间时,人们会说他义愤填膺;如果换作女人,那就是不稳定、不专业的表现。”

那些被社会边缘化的人——比如有色人种或LGBTQ+人群(性少数群体)——在谈到“韧性迷思”时可能面临双重问题。他们已经受到了歧视和有害刻板印象的影响,所以可能不愿意再被他人视为敏感的人。当他们的身份已经因为肤色或性取向而受到密切关注时,敏感这个词可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份更加狭隘。不过,如果接受自己的敏感,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会感到心中充满力量。迈克尔·帕里斯曾为LGBT关系网撰写高敏感方面的文章,他这样解释道:“了解了我的高敏感特质后,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也不再评判自己和他人。它让我自由自在地当个同性恋,没有给我的性取向添加任何不必要的成见。”

黑人尤其如此,他们经常说别人希望他们树立一种坚强有力的形象、一种不露情感的形象,以便应对种族主义的压力。 “敏感避难所”的撰稿人拉内莎·普赖斯就是这样一位敏感的黑人女子。她回忆说,自己在美国肯塔基州一个白人居多的小镇上长大。当时,有人用一个带有种族歧视的名称称呼她。父亲没有给她讲是怎么回事,没有让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是坚持要她保持自信,不要让情绪流露(还让她以牙还牙,用“见鬼去吧”进行回击)。“身为黑人女性,你所受到的教育是,你不是必须强大,而是本身就很强大,仅此而已。”她写道,“很多次,数不清有多少次,我内心的感觉和我被教导要成为的样子完全不同。”结果,普赖斯觉得自己似乎出了问题。“如果我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享受敏感的我所渴望的独处时间——所有高敏感者都需要这样的时间来处理他们的想法和感受——别人就会说我‘行为古怪’‘喜怒无常’,或者嘲笑说我有心理问题,需要看医生。”普赖斯直到30多岁时遇到一位出色的治疗师,才接受了自己的敏感,终于相信自己不再需要隐藏情绪。

这种需要隐藏敏感的压力一直存在,所以敏感在很大程度上未被世人得见。我们经常赞扬敏感人士所取得的成就,比如能改变生活的音乐专辑、能改变世界的民权运动等,但我们自己却试图压制敏感。善良很好,但不要成为心肠太软的人;独具匠心很好,但不要表现得太过怪异。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感受,但不要过于强调,不要要求所有人都认真对待你的感受。换句话说,“韧性迷思”掠夺了我们,它让我们在健康、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允许别人对待我们的方式,以及我们如何对待彼此上做出了有害的抉择。也许,正如齐美尔警告的那样,当我们试图硬着头皮面对这个难以抵挡的世界时,我们的怜悯之心便消失了。

因此,也许是时候尝试一些新的方法了。 qK+D+BELXjrvrhckZL26/trFgPbbHVa3G9ihtcSlCqRvfH9/bKoGmhbIW8aEkRUK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