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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

牛头法融《绝观论》中说道:“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 可以说,“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是牛头法融《绝观论》的理论核心,并且这一理论精神始终贯穿于牛头宗禅学思想发展的始末,成为牛头禅诸多思想理念的基础。因此,探究牛头禅思想的内涵要义,根本在于抉发牛头禅“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的思想旨趣。

(一)究竟无物,虚空为道本

牛头法融《绝观论》道:“虚空为道本。”“道”本是老庄用语,但并非老庄的专属范畴。儒家、佛教均使用“道”这一概念。《绝观论》运用“道”一词,表示万法的究竟本质与终极之道。“虚空为道本”,表明牛头禅以“虚空”作为万法的根本。所谓“虚空”,乃是不断的、永无止境的遣荡,不存轨则,无有边界;乃是无有一切限量、分别的究竟平等、一体圆融;乃是无有一切执着的自由,灵活无滞,空无障碍;乃是趋向含容万象、无所不包的究竟圆满与无碍。在牛头法融看来,天地万物的本质为“虚空”,诸有万法无不回向“虚空”。由是观之,牛头法融以“虚空”为本,在很大程度上肯定了“无”对“有”的先行,“一”对“多”的先行,本质对现象的先行。“虚空”在牛头禅的思想中具有先导性的地位,成为牛头禅的基源性概念。

此外,法融禅师《心铭》道:“心性不生,何须知见?本无一法,谁论熏炼?” 《心铭》指出,一切万法究竟本空,既然本无一法,则心性、知见亦无。法融禅师将“虚空为道本”的基本理念精神贯穿在其对心性的诠释上,指出“心性”的本质是“虚空”,因是“心性不生”,“不须知见”。《绝观论》载:“一切众生若解空理,实亦不假修道。只为于空不空,生于有惑。”《绝观论》反复强调,若能实解“空理”,不假修道而自成佛;若谈空而执有,不能明证“空理”,则迷惑丛生,修道枉然。因此,从修证的角度而言,证悟“空理”,明了万法的“虚空”本质,既是修道的根本,也是修道的最终目的。由此可见,牛头禅对“虚空为道本”呈现出极大的关注,不但从理则上诠释“虚空为道本”,还将其延伸到修道实践的过程中,以“虚空为道本”精神贯通理论与实践,实现解行相应。

“虚空为道本”精神既是法融禅师禅法的精神内核,也体现于除法融禅师外其他诸多牛头禅僧的禅学思想中。如上所引,《景德传灯录》载,智威禅师曾作二偈:

莫系念,念成生死河。轮回六趣海,无见出长波。

余本性虚无,缘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还归空处坐。

牛头禅“万法本无”“无心合道”的精神在这两首偈语中体现得相当充分。牛头智威所说“莫系念”“本性虚无”“还归空处坐”,皆是牛头禅“空无”宗旨的体现。值得一提的是,牛头智威“如何息妄情,还归空处坐”一语颇为微妙,与其说是究明“息妄情”的路径,不如说是将“如何息妄情”这一问题销归于“还归空处坐”,若能明证万法究竟本空,妄情亦当体即空,自然分别情尽。“坐”之一字,点化出在超越分别对立的“虚无”世界中妄念顿消、无有缠缚、自在自得的状态。牛头智威门下的牛头慧忠禅师也强调“虚无”。如上所引,牛头慧忠作偈道:“虚无是实体,人我何所存?妄情不须息,即泛般若船。”牛头慧忠指出,“虚无”是万法的根本。在“虚无”的统摄之下,无人我之别,无真妄之分,一切本空,究竟无物,故言“人我何所存”“妄情不须息”。

从现存鹤林玄素的语录、问答来看,鹤林玄素禅学思想的主旨仍在“虚空”之道。如《景德传灯录》载鹤林玄素禅师问答道:“又有僧扣门,师问:‘是什么人?’曰:‘是僧。’师曰:‘非但是僧,佛来亦不著。’曰:‘佛来为什么不著?’师:‘无汝止泊处。’” “无汝止泊处”,即不住于一切法,一切法究竟无所得,对“佛”亦不应有所执着。鹤林玄素试图通过“佛来亦不著”,启发学僧体证万法究竟“无所住”“无所得”。《景德传灯录》又载:“或有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会即不会,疑即不疑。’”此问答也说明,鹤林玄素禅法坚持般若“中道”“不住”的理念,主张通过体思“会”与“不会”、“疑”与“不疑”的“之间”状态,把握整体、无限的实相世界。鹤林玄素“会即不会,疑即不疑”旨在冲破二元对立的思维,从而契入二而不二、平等无分别之般若智慧。由是观之,牛头宗门下鹤林玄素禅师依然坚持牛头法融以万法究竟本空为禅法核心的精神进路。此外,由目前所存径山道钦禅师的相关问答观之,径山道钦的禅法也呈现出“诸法本空”“一切皆无”的思想特色。《景德传灯录》载:“师曰:‘径山向汝作么生道?’曰:‘他道一切总无。’” 此段问答说明径山禅师持守“虚空为道本”精神,以“一切总无”理念示人。般若不执两边、一切不住、究竟无所得的精神,不但是牛头禅学义理的要义,更是牛头宗禅僧接引僧众的“善巧方便”。

佛窟遗则的禅法也表现出对般若“空观”“不住”“无得”智慧的极大关切。如永明延寿《宗镜录》引佛窟遗则《无生义》道:“性自尔者,即是法性空,空即菩提。” 《万善同归集》引《无生义》道:“离相无住行人,不住涅槃,能普现色身……” 佛窟遗则禅师强调一切法本性为空,“空”即是菩提。此外,从实践层面而言,佛窟遗则主张“离相无住”,于一切万法不执、不住,甚至连涅槃亦“不住”。如上所引,佛窟遗则法语道:“天地无物也,物我无物也。虽无物也,而未尝无物也。如此,则圣人如影,百姓如梦,孰为死生哉?至人以是能独照,能为万物主。吾知之矣。” 佛窟遗则强调天地究竟“无物”,我亦“无物”,“我”与“天地”究竟平等;圣人如影,百姓如梦,圣人与百姓无有分别。圣人能以是心观照万法,便可契证万法的究竟本质,此称“能为万物主”。佛窟遗则禅师将般若“无住”“无得”智慧置于至高地位的理路,与《绝观论》“虚空为道本”精神颇为相契。此外,佛窟遗则门下云居智禅师禅法也不失对“虚空为道本”理念的关切。《景德传灯录》载云居智禅师问答道:“曰:‘若如是说,即有能了、不了人。’师曰:‘了尚不可得,岂有能了之人乎?’”云居智禅师指出,既无“了”与“不了”,则亦无“能了”与“不了”之人,从而凸显万法“究竟空”“一法本无”的真如实相。

质言之,牛头法融《绝观论》指出“虚空为道本”,强调“虚空”是万法的究竟本质。“虚空为道本”是牛头宗一系禅僧的核心思想,也是牛头禅思想的基源性理念。牛头禅的其他诸多思想内容均围绕“虚空为道本”这一基源性的理念精神而展开。

(二)道遍万物,草木成佛

牛头禅以“虚空为道本”为核心精神,但其在主张遣荡一切之时,又强调建立一切,包容万有,一切圆真。因此,牛头禅思想虽主张“虚空为道本”,然而又避免在理论与实践上陷入“空执”,从而强调“虚空”包含、融摄万法,万法无不呈现“虚空”之理。

1. 道遍万物,参罗为法用

圭峰宗密在《中华传心地禅门师资承袭图》中说道:“今洪州、牛头以拂迹为至极,但得遣教之意、真空之义,唯成其体,失于显教之意,妙有之义,阙其用也。” 宗密指出牛头禅以“拂迹为至极”,“成其体”而“阙其用”。宗密认为,牛头禅思想的基点与核心在于“虚空”,牛头禅因重于揭示万法的“虚空”本质,重于抉发“虚空”之理,从而对“虚空”有所偏倚,缺少对本源真性的呈示,疏于对随缘之行用的显发,易产生执于顽空、断灭的流弊。因此,圭峰宗密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牛头禅法,认为牛头禅法在体与用、真与妄之间并未达到平衡,而是局限于一端,有所偏失。唐代裴休也以“无有一法”评价牛头禅,同样指出牛头禅为“明空”而“失有”的理论局限。裴休说道:“荷泽直指知见,江西一切皆真。天台专依三观,牛头无有一法。其他空有相破,真妄相收。反夺顺取,密指显说。” 此外,石关禅师也说道:“达磨九年面壁,万事无能;二祖断臂觅心,一无所晓;三祖达罪性空,不是宗门牙爪;四祖横按牛头,多虚少实。” 石关禅师指出牛头禅法多虚少实,多虚即多言虚空之道,少实即少于显发真性及随缘显真。然而,通过牛头禅僧的著述、语录等文献,抉发与抽绎牛头禅内在深层的理论结构发现,牛头禅之所以强调“虚空为道本”,乃是出于试图以“空”沟通“有”,以“空”融“有”,从而达到“空有一体”的理论与实践需要。因此,与其说牛头禅“虚空为道本”流于理论偏失,不如说强调“虚空为道本”恰是牛头禅运用“虚空”以涵摄、统一诸法,进而呈现诸法的“善巧方便”。

《绝观论》道:“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牛头禅并非走向一无所有的“遣荡”与“否定”,而是在“遣荡”之中促成万法的建立;正是在层层“否定”之时,万物灵动跃起。“建立”正缘于“遣荡”,空无一物之处正是大、小法门朗然洞发之时。“空”并非阻滞的凝寂,而是开放的通达。“虚空为道本”,“虚空”是周遍天下、涵摄万有的“虚空”,是即出即入、超越二边的“虚空”,是冲破重重阻塞、清净与圆明的“虚空”。因此,牛头禅所言“空无”或“虚空”,并非毫无内容的无物与空洞,或是没有秩序的混沌与模糊,而是清晰、完整、极致、圆融以及拥有无尽的生命力量。《绝观论》又道:“道者独在于形灵之中耶?亦在于草木之中耶?”入理曰:“道无所不遍也。”《绝观论》强调,道无所不遍,遍及万物。所谓“道遍万物”,从《绝观论》的思想内容来看,即为“虚空”之性遍及万物,“虚空”之理遍及万法之义。由“道遍万物”观之,《绝观论》强调,“虚空”涵盖万法,“虚空”与万法相即不离。

此外,《绝观论》载:“缘门问曰:‘如是毕竟空理,当于何证?’入理曰:‘当于一切色中求,当于自语中证。’”空理在“一切色中求”,空理在“自语中证”。空理,既超越于一切色,超越于一切语,但又不离于一切色,不离于一切语。因此,在法融禅师看来,所谓“虚空”,不是取消现实的生命世界,更不是取消天地万物;所谓“静默”,不是趋向生命的断灭,而是在静默间凝聚最丰富、最生动的生命力量。正如吴汝钧先生所言:“空不再局限于消极的静态的涵义,而亦可以开出积极的能动的内容。”

永明延寿《宗镜录》引牛头法融《华严私记》道:“所以一切法即一法,一法即一切法。若一切法皆无性,即是分身佛集,宝塔出现,须弥入芥子耳。” 此段《华严私记》引文也强调“虚空”为一切万法的本质,“一切法皆无性”;正是因为万法的本质皆为“虚空”,是故万法究竟平等,须弥能入芥子。

思想史的发展绝不遵循单纯的线性模式,而是曲折甚至是循环发展的网络状形态。僧肇以般若中道精神弥合“空”与“有”、“知”与“无知”之间的罅隙,到了牛头宗这里,隙缝似乎又重新裂开了。但这只是表面的开裂而已,牛头宗的内里精神并非死寂的断灭,其“虚空为道本”,是在契合与体证万法空性时,经由“虚空”本性的开显,以呈现万法的无碍与自在。也就是说,《绝观论》在认识到世界的究竟本质“虚空”之后,又以自由无碍、涵容广博之精神回顾世间,回归到宇宙一草一木,同时将人的生命灌注其中,形成包含宇宙万物的全体的生命力量。牛头宗表面上多言“虚空”,但谈“空”乃是为了“明体”,“明体”则是进一步为了“显用”。从性而言,如同虚空,一无所有;就相而说,万象森然,无所不有。由是观之,在法融那里,体用仍然不分,性相依旧一体,“虚空”与“森罗”之间圆融无碍。

除牛头法融外,牛头宗其他禅僧也在其著述、偈颂、语录中抉发以“虚空”涵摄“万法”,进而达到“虚空”与“万法”一体的理论与实践旨趣。《景德传灯录》载牛头宗门下天柱山崇惠禅师问答道:“曰:‘某甲不会,乞师指示。’师曰:‘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虚空”超越时空的局限,盖天盖地,统摄一切万法,因此万古之长空系于一朝之风月。

又,永明延寿《宗镜录》引佛窟遗则《还原集》道:“从一性空法,而假出三宝之名。” 此句《还原集》引文同样说明,“性空”是万法的本质,而“三宝”是假名,由“性空”而出万法。《宗镜录》还引《无生义》道:“既是法性空,当知今生身命,亦即是从法性空中出。法性既空,所生身命,亦还从法性空去。” 佛窟遗则指出,“所生身命”,从“法性空”来,又还向“法性空”去。进一步地说,诸有万法从“法性空”来,还归“法性空”去。

质言之,以“虚空”作为森罗万法的本质,万法因“虚空”而成,又回向“虚空”,“虚空”与“万法”一体不分。“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作为牛头禅的重要精神理念,贯穿于牛头禅思想发展的始终。

2. 有情、无情皆佛子,草木成佛

在“参罗为法用”“道遍万物”的基础上,《绝观论》指出“草木亦可授记”“草木成佛”。“草木成佛”也是牛头禅法的重要理论特征。《绝观论》道:

问曰:“若草木久来合道,经中何故不记草木成佛,偏记人也?”答曰:“非独记人,亦记草木。经云:‘于一微尘中,具含一切法。’又云:‘一切法亦如也,一切众生亦如也。’如,无二无差别。”

《绝观论》指出,不但人可授记成佛,草木亦可授记成佛。《绝观论》之所以强调草木亦可授记成佛,其根本目的在于打破人与万物的界限、有情与无情的区隔,呈现万法究竟平等。既然万法究竟平等,无内无外,无凡无圣,境智一体,凡圣一如,那么人可授记成佛,草木自然也可授记成佛。

又《宗镜录》引《净名私记》道:“体遍虚空,同于法界。畜生蚁子、有情无情,皆是佛子。此即是解脱法,即是须弥入芥子。” 此段《净名私记》引文,亦旨在宣明万法究竟平等,圆融无碍,有情、无情均是佛子,皆具佛性,均可成佛。

《景德传灯录》载牛头宗门下天柱山崇惠禅师问答道:“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白猿抱子来青嶂,蜂蝶衔华绿蕊间。’” 天柱山崇惠禅师以眼前自然之景诠释“西来意”,正是虚空弥泛万有、禅意流透天地、佛性遍满宇宙的诗意表达。

此外,《续高僧传》《景德传灯录》等僧传及禅宗灯录中还载有诸多牛头宗禅僧与鸟兽和谐共处、浑然而为一体的事迹。如《续高僧传》载法融禅师:

因居百日,山素多虎,樵苏绝人。自融入后,往还无阻。又感群鹿依室听,伏曾无惧容。有二大鹿,直入通僧,听法三年而去。故慈善根力,禽兽来驯。

法融未入牛首山前,山中多虎,人迹罕至,法融入山之后,往来无阻,因此法融有“伏虎”之称;法融禅师还感召群鹿入室听法,有两只大鹿听法三年方去。又,如上所述,牛头法持及牛头智威寂前嘱咐门人,在其圆寂之后,将其遗骸施于鸟兽,希令食其骸肉之鸟兽、虫蚁之类咸能发菩提心,足见其蠢动含灵俱可成佛、人兽和谐一体、万物究竟平等之理趣。

《宋高僧传》也载佛窟遗则禅师“遂南游天台至佛窟岩,盖薜荔荐落叶而尸居。饮山流,饭木实,而充虚。虎豹以为宾,麋鹿以为徒,兀然如枯” 。佛窟遗则禅师在天台山佛窟岩修习禅定,以虎豹为宾,以麋鹿为友。杜继文、魏道儒先生所著《中国禅宗通史》在提及牛头宗禅僧驯顺恶兽及以身骸施鸟兽等事迹时说道:“佛教的多神主义和泛神论思想,以及由此表现出的各种自然灵异,在其他僧侣的记载中也时有所见,但都不像润州僧群中那样集中而普遍。” 之所以牛头禅僧的相关传记中出现诸多此类事迹的记载,除了受泛神论思想影响外,更与牛头禅的理论与实践相关。牛头禅僧多重禅定,常宴坐于山林、洞窟之中,因此尤为注重与鸟兽、自然万物的和谐一体。此外,牛头宗禅僧以般若“不住”“无得”精神为其思想核心,在般若直观智慧的观照下,万法当体即空,究竟平等,圆通无碍,由是众生与佛、人与鸟兽、人与自然万物无有隔阂,平等一际。牛头宗禅僧传记中诸多人与鸟兽一体的记载,与其说是由牛头禅僧继承泛神论的思想而来,不如说是牛头禅僧运用般若智慧,坚持“道遍万物”“草木成佛”理论与实践的反映。

牛头禅之所以主张“草木成佛”,与其“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的理念精神紧密相关。正是“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精神,造就了牛头禅法对“无情有情均是佛子”“草木成佛”理论的关切。如上所引,《绝观论》引《华严经》“于一微尘中,具含一切法”以及《维摩诘经》“一切法亦如也,一切众生亦如也”,以诠释“草木成佛”之理。“于一微尘中,具含一切法”,道遍万物,微尘亦不例外,微尘之相与草木不同,然而微尘之性与草木不二,与一切法无异,是故一微尘能“具含一切法”;微尘既具含一切法,草木亦如此。又,“一切法亦如也,一切众生亦如也”,“如”即“平等不二”之义,万法与众生平等不二,统一于“空”性。万法本来空寂,统摄于“虚空”,从而“超越一切限量、分别”,万法究竟平等不二。正是在这一理论基础上,牛头禅提出“无情有情均是佛子”“草木成佛”。因此,牛头禅“无情有情均是佛子”“草木成佛”是牛头禅“虚空为道本,参罗为法用”理论的进一步展开,也是牛头禅持守般若“空观”“不住”“无得”智慧的体现。 Knp4csHsOE/4ydAE7uDLjCzBlgilkechdoofhuKutRH44cj0qgTZWTx35lhpq3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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