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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被忽视的女性大脑健康

自女性参政权运动和女性解放运动以来,全世界在女性平等上已取得长足进步。如今,这一理念正被重新审视。在美国反性骚扰的MeToo运动和“向前一步”(Lean In)理念的呼声中,虽然两性的工资差距依然存在,但仍有越来越多的人要求女性能在兼顾家庭的同时,在工作中做出和男性同等的贡献。在这样的现状之下,关于性别平等或者性别差异的问题,每天层出不穷。与此同时,女性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成为社会热议话题,频繁登上新闻头条。

我开始撰写本书是在MeToo运动之后。这场运动虽源自人们对女性所遭受的各种直接虐待和侵犯的新认识,但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内涵。它指出了女性所遭受的更加隐蔽的伤害——不是被侵犯,而是被忽视、被解雇,有时还会被蓄意妨碍。

在全球范围内,女性的经济地位一直被打压,收入普遍低于男性。女性在法律上也处于劣势,世界上有许多地方甚至将女性视为一种财产。在智力发展上,女性也频频受阻。全球7.74亿的成年文盲中,女性占了2/3,而且这一占比在近20年间从未改变。这种不平等的现象正在全球各地得到揭露,然而目前尚不清楚更多的声音、更响亮的言论能否带来改变。

尽管有很多针对差别对待两性的讨论,但令人遗憾的是,有一个话题仍然被忽视,而它也是我最关心的话题——健康和保健方面的两性差异。

女性的社会、经济和人身保障仍然未得到公平对待,与之同样明确的是,女性的健康也深陷危机之中。女性被承诺“拥有一切”,但我们发现,这意味着“包揽一切”。女性不仅要包揽下一切任务,还要在更低工资、更少认可、以牺牲健康为代价的情况下完成。女性被不断教导并鼓励着去尝试同时处理更多的任务,并尽心尽力将一切维持在最佳的状态。

在这条充满了艰难险阻的道路上前行时,女性总是以很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严重透支了体力和脑力。当女性试图应付所有事情时,社会要求她们不能出汗,要面带微笑,同时注意形象,确保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看起来不错”。在社会、文化和家庭对女性的一系列要求中,女性的健康似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无须科学家指出,我们自己就可以看出其中的扭曲。

但我们确实需要科学家站出来谴责女性在医学上也受到忽视的现状,在这一领域,女性的需求常常得不到承认、理解与解决。这主要是因为医学领域历来都由男性主导,大多数医学研究的基本模型并非基于全人类,而是基于男性。我们稍后将谈到,出于多种原因,目前为止的所有医疗干预措施主要是在男性身上进行测试、确定剂量、建立模型的。

这并不是阴谋论,而是对过去数个世纪以来所做假设的复合效应的认识,这些假设导致人们教授、实践“比基尼医疗”。有些人对这个词并不熟悉,它指的是,过去,医疗专业人员认为女性和男性的唯一差异就在于比基尼覆盖的三角区域,也就是生殖器官。如果不考虑这些部位,大多数医生将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来诊断并治疗两性患者。这种充满偏见的倾向在自然科学中仍像在社会文化的很多方面一样普遍存在,并且极具破坏性。

鉴于这一模式衍生出来的世界观,“女性健康”这一概念本身就存在问题。如果你让医生从“女性健康”的视角来观察女性患者,他们很可能会做乳房X光检查或者宫颈活检来筛查癌症,抽血检查雌激素和其他激素也是很常见的做法。换句话说,在这一世界观下,女性健康就是女性生殖器官的健康。诚然,所有这些医疗程序的确改变并改善了世界各地无数女性的生活,然而这些研究、调查和干预也直接导致了简单化理解“女性是什么”的后果。

大脑健康也是女性健康

作为威尔·康奈尔医学院女性大脑倡议项目(Women's Brain Initiative)的主任和美国第一家阿尔茨海默病预防诊所的副主任,我每天都会在新闻媒体上搜索一个标题,但至今无果。这个标题属于一个尚未成文的故事,这个故事表明在比基尼无法覆盖的部位——大脑中,女性健康所受的影响有别于男性。

女性的大脑健康是尤其缺乏关注和发声的一个问题,因为医学范式以男性为基础,所以这个问题一直被掩盖。不知何故,在涉及女性应该关心的诸多事项中,大脑很少被提及。此外,很少有医生具备相应的知识和框架,可以识别和处理女性在大脑健康状况上与男性的诸多不同。

我的工作依然需要依靠前面提到的测试来更好地了解和帮助患者。但是,考虑女性健康时,我还会借助磁共振成像(MRI)和正电子发射体层成像(PET)等脑成像技术去观察患者大脑内部的变化。因为对女性健康真正重要的一些动态就在此发生。女性的大脑比其乳房与输卵管受到的威胁要大得多;甚至可以说,女性大脑面临的健康风险是最大的。

如果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那么请看看下面这些鲜为人知的统计数据:

· 女性患焦虑症和抑郁症的可能性是男性的2倍。

· 女性被诊断为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可能性是男性的3倍多,这类疾病包括某些损害大脑的疾病,比如多发性硬化。

· 女性患偏头痛和头痛的可能性是男性的4倍。

· 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患脑膜瘤,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脑瘤。

· 女性脑卒中的致死率高于男性。

透过神经科学家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在集体和个人的未来中隐藏着更为严重的危险。有一种悄无声息、隐约可见的流行病正在酝酿,它将对女性产生巨大的影响,而大多数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阿尔茨海默病——女性大脑“第一杀手”

阿尔茨海默病在21世纪得到广泛关注。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曾亲历这种疾病对自己所关心之人的影响,患者可能是你的父母或祖父母,也可能是与你关系密切的亲属或者好友。在这些个人故事之外,一个更加广泛的集体故事正在发生。

在大脑老化所面对的难题中,没有什么能够与阿尔茨海默病的空前规模相提并论。阿尔茨海默病已经成为最常见的痴呆类疾病,目前仅在美国就有570万人受到影响。按照目前的增长速度,到2050年,该疾病的患病率将提高近2倍。这就意味着,届时将有1 500万美国人罹患阿尔茨海默病。这个人数相当于目前纽约、芝加哥、洛杉矶三地人口的总和。而从全球范围来看,阿尔茨海默病的患病人数将介于俄罗斯和墨西哥的总人口之间。

总之,我们正面临阿尔茨海默病的大流行。

与此同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这场流行病中存在受害者不平等的问题。没有多少人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有其独特的流行病学特征,即在某些特定人群中有极高的患病比例。事实上,阿尔茨海默病的目标群体主要是女性。在此,我想向大家提供一个最直接也最令人震惊的统计数据:如今,每3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中就有2个是女性。

今天,阿尔茨海默病对女性健康的威胁和乳腺癌一样严重。60多岁的女性在余生中患阿尔茨海默病的概率是患乳腺癌的两倍。然而,乳腺癌已经被明确界定为女性健康问题,阿尔茨海默病却没有。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一大惊人事实是,45岁的女性在余生中有1/5的概率患阿尔茨海默病,而同龄男性的患病率只有1/10。这并不是轻视阿尔茨海默病的男性患者。只不过我们需要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最终会有更多的女性死于这种疾病,而这只是双重打击中的第一重。

紧接着的第二重是,当这场持续的危机需要护理工作时,女性将再次承担起大部分的重担。因为大多数女性会发现,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们会被安排做患者的全职护理员。目前,有1 000万美国女性为痴呆的亲属提供无偿的医疗护理和帮助,同时承担着伴随这一艰巨任务的高昂的情感和经济代价。

是时候接受这些数字了,这不仅是为了应对大规模的流行病,也是为了承认、探究并应对这场早该正视的横亘在女性面前且极具针对性的危机。近年来,像我这样的科学家越来越渴望探明女性大脑中的哪些因素使其更容易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以及其他影响大脑的疾病。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吗?我们的调研提出了一系列发人深省的存在主义问题与科学问题,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解开谜团?

女性健康在医学研究中的缺位

在人类历史上,某些疾病对两性患者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而如何理解(或误解)这些疾病与女性健康之间的关系,这段历史则要短得多。需要再次指出的是,虽然过去那些可能危害女性健康的做法并非有意为之,但是它们也并非深思熟虑的产物,因为没人仔细思量某些决定会对女性产生何种影响。

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初,医生通常会给孕妇开一种叫作沙利度胺的处方药来治疗孕吐反应。几年后,有证据表明,这种被视为安全无害的治疗方法导致了数千名婴儿出生时存在严重的生理缺陷。这促使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禁用了该药。此外,FDA建议将育龄期女性排除在所有探索性临床试验之外,直到这些试验的安全性与有效性得到证实,以避免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然而,这种谨慎的立场被误解并滥用到所有类型的试验中,导致从青春期到绝经期的女性都被剥夺了以被试身份参与医学研究的资格。结果,女性不再为医学研究提供信息。

雪上加霜的是,动物研究也把重点放在雄性上,因为月经周期被认为会让雌性动物“不可预测”而无法展开研究。因此,几十年来,大多数研究是在雄性细胞、雄性小鼠和男性患者身上进行的,而这些研究为医学实践提供了不适用(或不完全适用)于半数世界人口的数据。因为其中“正常”指的只是“雄/男性”。

最终,20世纪80年代艾滋病的流行给阻止女性参与研究的“保护主义”政策带来了第一个真正的挑战。社会活动家努力说服FDA让所有患者获得可能治疗艾滋病的实验性药物。这一进程缓慢且来之不易的胜利,动员了数千名女性去争取公平医疗资源的机会。与此同时,20世纪70年代,女性进入医学院深造的人数急剧增加,从而出现了一群愿意并有能力去质疑那些有碍女性保健的现状与政策的医疗专业人士。当时,女性在国会中占有重要的位置,职业女性活跃在医疗领域,女性维权组织也处于警戒状态。由此,一个统一战线开始形成,要求大众关注女性在医疗上遭受到的忽视。为什么对女性的医疗保健仅限于妇产科?女性的健康需求怎么可以被简化为经常被忽视的产假和托儿服务呢?

随后的骚动导致美国政府问责局(关注联邦支出的国会监督机构)在20世纪90年代发布了一份具有挑衅意味的报告。该报告声称,女性没有充分参与临床试验。毕竟,当时一些大规模研究,比如内科健康研究和以具有讽刺意味的首字母缩略词“MR.FIT”(健壮先生)为人所知的多危险因素干预试验,都是100%由男性参与的试验。这份报告极具说服力,促使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成立了妇女健康研究办公室。仅仅几年后,《振兴法案》( Revitalization Act )出台,规定女性也有作为被试参与人体研究的资格。

现如今,法律规定科学家在研究中需要同时招募男性和女性作为被试。然而,大多数研究并没有单独研究对两性的不同影响,而是将结果混在一起,然后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详细的统计处理,而这一过程通常会剔除所有出现性别差异的重要指标。对于这些研究结果,我们需要保持警惕。上述做法并非出于思维上的惰性或短视,往往是因为研究经费不足。独立研究男性和女性,需要两倍的患者数量、两倍的时间和两倍的资金。许多科学家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将性别问题排除在外,忽略性别因素对研究结果不可否认的影响。因此,直到今天,医生们对疾病的预防、诊断和治疗的知识仍然来自偏向男性或“无性别”的研究。

被忽视的后果

考虑到具有性别特异性的基因和激素对药物反应及其疗效所具有的巨大影响,这种坚持将男性和女性视为在生物学上完全相同的做法令人沮丧。

首先,我们早就知道女性对药物的代谢与男性不同,通常需要的剂量也不同。然而,在实际用药时,剂量很少会根据性别调整,这就导致女性发生药物不良反应的概率几乎是男性的两倍。针对这种情况,有报告指出,1997年至2000年,从市场上撤下来的10种处方药中,有8种对女性健康的风险大于男性。和这种趋势相关的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案例来自最早的“女性伟哥”氟班色林,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当评估该药物的副作用时,研究对象中男性有23名,女性仅有2名。

美国最受欢迎的安眠药物唑吡坦是另外一个例子,它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它的商品名安必恩(Ambien)。该药的例子表明在性别差异未纳入医学考量的情况下,以“雄/男性”为“正常”的偏见往往会被接纳并由此产生危险的后果。

“她”研究

直到2012年才有研究揭示,男性和女性服用相同剂量的安必恩会表现出截然不同的药物反应。服用该药的女性更有可能在第二天早上出现梦游,在睡眠状态下起床、行走、进食等,甚至驾驶,进而出现与该药相关的车祸报告。

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差异?原来女性达到安必恩最大血药浓度所需的剂量比男性低得多。最终,医学界呼吁重新检查该药的适应证,促使FDA将先前发布的女性推荐剂量减少了一半!但是,这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在之前20年左右的时间里,数以百万计的女性仅仅因为遵循用药指导而在服用安必恩时过度用药并因此受到伤害。更糟糕的是,最近有研究发现,长期大剂量服用安必恩与更高的痴呆风险有关。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在医学领域,与女性性别有关的疏忽还有哪些?我们研究得越深入,发现的相关例子就越多,比如女性患者得到正确诊断的概率显著低于男性患者。事实上,除服用过量的处方药之外,女性患者也更容易被误诊,或者因为医生对病情的了解基于错误数据(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误解),导致女性患者的症状没有得到识别。

心脏病学领域已经产生了一些关于女性患者用错药的典型例子。可悲的是,女性在心脏病发作期间被误诊并出院的可能性是男性的7倍。而问题就在于,医生无法识别这些女性患者的症状,因为她们的症状和男性有很大不同,并且往往很容易混淆。事实上,只有1/8的女性患者报告称感觉到了所谓“好莱坞心脏病发作”的症状——紧抓胸口,以及有挤压性的疼痛向左臂扩散。结果表明,这是男性心脏病患者的典型症状。超过70%的女性心脏病患者表现出的是流感样症状,如呼吸急促、出冷汗或恶心,以及背部、下巴或胃部疼痛,所有这些症状都可以在没有胸痛的情况下发生。

当医生把女人当作男人来诊断时,还会遗漏哪些症状?女性当中有多少人已经被误诊,并且还在继续被误诊?不幸的是,由于上述情况的叠加作用,女性的健康问题常常遭到轻视或忽视。雪上加霜的是,相比于男性,女性更有可能被告知她们的疼痛是心身疾病、疑病症,或者是受到了情绪困扰的影响。有时候,医生会给有疼痛困扰的女性开抗抑郁的处方药,而不是镇痛药。

科学家们已经在行动

在医学上,一个简单的事实是,我们在照顾女性患者方面没有照顾男性患者时做得好。一个女人如果想要得到与男人同样程度的照顾,往往不得不证明她病得像个男人,或表现出跟男人一样的症状。这一概念在医学实践中变得如此明显,以至于产生了一个名为“燕特尔综合征”的概念。这个词源于1983年由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主演的电影《燕特尔》( Yentl )。在这部电影中,史翠珊扮演的犹太女人为了能够接受教育、成为一名拉比而女扮男装。燕特尔综合征让我们注意到了一场由来已久且持续不断的斗争:长期以来,男性一直拥有大多数的优势、特权和机会,而女性则必须通过奋斗才能与男性平起平坐。

这种情况出现在医疗保健的各个方面,大脑健康领域也不例外。女性阿尔茨海默病患者还容易患上抑郁症、偏头痛和其他一些影响大脑的疾病。然而,现代医学在很大程度上还没有准备好向女性伸出援手。

幸运的是,科学家们已经开始了对女性的救助。近年来,一些科学家在谴责和探究大脑健康各个方面的性别不平等上,做了大量工作。通过撰写本书,我希望完成的使命是超越同行评议研究的严苛和付费门槛,让“被遗忘的性别”有更大的发言权。

从上大学开始,我就专注于开发各种工具和策略来优化认知健康,并帮助更多人,尤其是女性预防阿尔茨海默病。我职业生涯的激情有很大部分源自阿尔茨海默病对我的家庭所造成的毁灭性影响。目睹祖母逐渐陷入病痛的深渊,促使我把整个职业生涯都投入在研究提早发现这种疾病的各种可能性上。当得知祖母的两个妹妹也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而她们的兄弟却没有患病时,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现在,我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我母亲的状况,警惕任何可疑信号。看到母亲在76岁高龄时还认真注意健康饮食并练习瑜伽倒立,我感觉松了一口气。然而,作为一名中年女性,我也担心自己面临的风险。作为一名母亲,我希望我的女儿在面对阿尔茨海默病时,可以有答案、有选择和解决方案。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将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奉献给了为患者提供帮助维持认知功能的预防性医疗手段,我的目标是使这些医疗手段成为女性医疗需求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常规的乳房X光检查、宫颈刮片检查和结肠镜检查一样常见。让我们齐心协力,推动包括大脑在内的医疗保健领域实现评估和治疗的平等,朝着明天翻开新的一页,为所有人带来真正的希望。

关爱女性大脑,从这本书开始

《她脑使用手册》这本书主要讨论的是女性健康中的隐形危机,书中指出,强大的X染色体不仅会影响女性的生殖器官,还会由于它们与女性的其他基因组成、环境和生活方式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影响到女性健康的方方面面,首当其冲的就是大脑。

作为女性,我们不仅与男性在收入、社会地位和社会代表性方面存在差距,而且面临着集体和个人健康知识方面的差距。现在,是时候改变了,解决我们作为女性所独有的大脑与身体的症状与问题。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认知寿命与身体寿命相匹配。不要等到认知能力下降的迹象出现之后才采取对策,要从现在就主动出击。

我写本书的目的是让每一位读者都学会用各种策略武装自己,让女性大脑得到它需要的东西,不仅拥有克服困难的能力,而且让自己活得更好。这些建议来自我多年的临床研究,以及与不同认知健康水平的男性和女性的交流。其中,一些人拥有完美的记忆力和令人印象深刻的注意广度;此外,一些人有时会忘记名字和细节,并担心他们的记忆力不再像以前那么好;还有一些人已经出现了认知退化或者痴呆。在观察了女性潜在的脆弱性,以及哪些因素使女性的大脑区别于男性之后,我制订了一个具体的计划,最大限度地提高女性的认知能力,并提供必要的实践建议,让女性可以在一生中保持这种自我照顾的能力。

本书罗列的策略旨在提高精神敏锐度、记忆力和认知能力,以及降低阿尔茨海默病的患病风险,尤其适用于女性。我还将讨论影响各个年龄段女性的许多常见疾病,从抑郁、焦虑到压力、失眠,再到激素失衡、糖尿病、肥胖和心脏病等,因为它们都会深刻影响女性的大脑健康。这些实践对任何希望最大限度提高认知健康水平的女性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无论她处于什么年纪。

好在,照顾自己是永远都不晚的一件事。无论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科学角度来说,它带来的益处都是显而易见的。通过强化个人选择,我们可以从“灵丹妙药”的昂贵费用和副作用中解脱出来,不再逆来顺受地接受所谓“基因抽签的运气”,也不必屈服于侵入式治疗或者手术。

这个专门的预防计划有三个基本步骤:

1.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大脑在什么时候以及为什么会受到损伤。

2.仔细检测我们自己的风险因素。

3.将从上面两个步骤中获得的知识应用到日常生活中,保护我们的大脑、身体和宝贵的生命力。

为此,本书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理解:重新认识女性大脑”。本部分介绍了女性大脑如何工作,及其面对的挑战、威胁和进行优化所需的基本要素。在这部分,我将分享我的发现,它们基于我自己的研究,以及我从自己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和一名女性的个人经历中所得到的第一手资料。

第二部分是“行动:通过测试确定自身风险”。本部分概述了优化大脑健康和关注女性疾病预防所需的关键诊断程序,特别关注筛查过程。我们将充分考虑每一位女性的独特性,因为确定你自身风险和症状的根源是为你设计最佳治疗方案的关键。为了更有效地照顾自己,你需要知道什么?哪些测试是真正有价值的,它们具体检查什么?你如何定义你的“基线”?你的个人风险因素是什么?你如何与医生合作解决这些风险?

第三部分是“改变:优化大脑健康,让风险最小化”。本部分提供了基于实证的建议,旨在管理风险,同时改善和保护女性的认知能力。我们将解决30岁以上女性常见的各种症状,包括疲劳、失眠、情绪波动和应激表现。在这些症状中,健忘是我们会仔细研究的一个问题。我们还将关注那些可能导致体重增加、胰岛素抵抗和更高心脏病患病风险的身体变化,特别关注雌激素的下降和绝经期的开始。自此,我们将不再理会网络上那些总是令人困惑、前后矛盾的健康新闻,转而用针对生活方式的最新医学研究成果武装自己,包括科学有效的医疗保健、饮食选择和补充剂,以及有效的运动、睡眠和减压方案。

了解女性大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脆弱,有助于我们确定何时做出改变,以及哪些改变能最有效地降低风险和维持认知功能。这是一张供你参考的路线图,它让你的指南针指向终生维持大脑的最佳状态,远离像阿尔茨海默病这样的大脑疾病。无论你的目标是长期提升脑力,让自己感觉更平静、更快乐,还是有更充沛的精力或改善睡眠,最大限度地减少记忆力衰退或降低痴呆的风险,我相信,采取书中所写的这些简单的大脑强化步骤将有助于你的大脑在未来的岁月里始终处于最佳状态。

你可能是一位同样关心女性的男性读者,你关心的女性也许是你的母亲、你的伴侣,或是你的女儿,又或者你只是对另一半人类感兴趣。谢谢你的关心。尽管本书是关于女性、写给女性的,并且在这点上我问心无愧,但事实是,如果没有男性的帮助,我们推进女性医疗保健发展的目标永远无法成真。我们的目标并非教女性反对男性、排斥男性或者代替男性,而是让人们在更广泛的背景下理解女性。每一位女性的大脑都需要正确的食物、睡眠和运动来呵护,但毋庸置疑的是,它也需要周围的男性(和其他女性)的理解、关爱和支持。 jMz1NuFFRNe+bbLZLeednB/wm+I1VIjere8EpkeQmaEwW08DTegm3pWRayScfX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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