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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背景深厚

金秉荃与斐彪、连才、冯旷等人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台面上,他们是森严壁垒的上下级,私下里,则成为了无所避讳的铁哥们,经常暗地里开小会,喝小酒,谈天说地。

金秉荃深知光有一帮亲信还不够,还要编织一张强有力的保护网。背靠大树好乘凉,身在官场,必须结交一批大人物,培养丰厚的人脉资源。于是,他决定趁到省城开会的机会再次拜访老首长。

老首长姓蔡,年轻时曾在滨江工作,对这一方水土感情很深。如今,已经退居二线,住在一方颇有来头的旧宅里。据说,前清一位王爷为躲避宫廷斗争,辞官归隐,远离闹市,建造了这处住宅。清朝覆灭后,被当地军阀占据,后又转到一名国民党官僚手中。老首长离休后,搬到了这里休养。

与一般四合院不同的是,这里还有一座面积不大的后花园。中间是一弯半月形的水池,里面飘着一些浮萍、水莲,四周散落着几处用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种植着几丛修竹,还有一些银杏、水杉、侧柏之类的树木。院落虽然不大,却疏阔相宜,错落有致,清爽幽静,景色宜人。

这是一处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但老首长已经习惯忙碌。退下来之后,他更加关心时事,经常到各地转一转,做做指示,颇有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味道。所以,这个小院一年到头住不了多少天。

金秉荃按时来到。门卫检查了证件之后,摁了几下门铃。随后,一个保姆模样的年轻姑娘从里面走出来,带他进到内院。老首长已经站在客厅门口迎接。简单寒暄后,二人携手走进客厅。客厅虽然宽敞,陈设却比较简单,一圈草绿色的沙发,中间是一张平面根雕红木茶几,给人的感觉既朴素大方,又高雅脱俗,不失主人身份。

“老首长身体可好啊?”金秉荃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好,谢谢。”老首长满脸堆笑地回答。

“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没有过来看您,还望您老恕罪啊。”金秉荃客气地表示歉意。

“不必客气。”

“多谢您老海涵。”

“有事情忙好啊,人一闲下来,就要出毛病了。”老首长一边招呼用茶,一边笑着说。他虽已年逾七旬,却仍然精神矍铄,身体硬朗。

“干任何事情,关键在人,人是第一位的因素。人心出了问题,再好的设想、方案、计划都只能是一纸空文。”老首长呷了一口乌龙茶,接着点拨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许多问题解决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啊。”金秉荃感慨道。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干部作风直接影响和决定社会风气。”老首长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您老的话高屋建瓴,一针见血,发人深省啊。”金秉荃适时恭维道。

“小金,你们那里形势怎么样啊?”老首长话锋一转,询问道。

“虽然困难重重,但在您老的关怀指导下,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可以说一年一个台阶。”金秉荃不失时机地自吹自擂道。

“好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只争朝夕,抢抓机遇,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我对你一直是寄予厚望的。”老首长听后,高兴得满脸放光。

“我们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大胆地闯,大胆地干,绝不辜负您老的殷切期望。”金秉荃受宠若惊地表态。

“我们这一代人虽然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但总的看是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现在,就看你们的了,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老首长目光灼灼地看着金秉荃,话语中充满了期望和鼓励。

“我们一定向您老学习,发奋努力,不辱使命。”金秉荃再次诚恳地表态。

“领导干部要有忧患意识、责任意识。现在有些干部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这样下去,迟早是要丧失民心的。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搞不好,几千万烈士的鲜血就会白流,几十年革命和建设的成果就会毁于一旦。”老首长情绪激动地批评道,脸上写满了忧思。

“您老不要过于忧虑,以免气极伤身啊。”金秉荃讨好地说。

“是啊,我们这些人已经无能为力了。”老首长喟叹一声,接着摇了摇头。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嘛。”金秉荃宽慰道。

“小金啊,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老首长调整一下情绪,换了一副口气。

“没有什么事,主要是来看看您老,晚辈心里一直挂念着您哩。”金秉荃坦诚地表白。

“谢谢了,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老首长有些感动地说。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你那位搭档怎么样啊?”老首长忽然想起翁卓,随便问道。

“唉,别提了。”

“怎么回事?”老首长看着金秉荃,问。

“不请示,不汇报,目中无人,像个党内个体户。”金秉荃状告说。

“不懂规矩,这样的人难当大任啊。”老首长听后,评论说。

“唉,不提他了。老首长,晚辈偶尔淘到一方古砚,眼钝心拙,不知优劣,还请您老帮助鉴定一下。”金秉荃随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红色楠木匣子,轻轻打开,一方精致漂亮的黑色古砚呈现在老首长面前。老首长小心翼翼地将古砚拿在手上,细细查看,又摸了一阵,接着用手指弹了弹,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老首长毕生爱好收藏古董,天南海北,时有收获。

“砚台是中国文房四宝之一,因产地、材质、造型不同而分为好多种类。广东肇庆的端砚,安徽歙县的歙砚,甘肃洮州的洮河砚,山西绛县的澄泥砚,号称四大名砚。这一方是歙砚,看样子年代比较久远。唐朝晚期奚超父子在继承前人基础上造出了易水砚。后来,奚超的儿子奚庭圭因躲避战乱,移居安徽歙州,创制了徽墨和歙砚。”老首长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方古砚,一边如数家珍。

“您老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有研究,也算与这方古砚有缘分。小小物件,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金秉荃见老首长喜欢,于是殷勤地进献。

“无功不受禄,你还是带回去吧。”老首长正色回绝道。

“您老见外了不是?不就是一方砚台嘛,说不定是赝品呢。”金秉荃见老首长推辞,于是开玩笑说。

“上次,有一个人拿来一个金佛,我当场拒收,他骗我说是镀金的。后来这人被抓了,办案人员找到我家里,说是真金的。我一听很生气,让他们赶紧拿走,真是晦气。”老首长想起一件往事,于是愤愤不平地说。

“您老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金秉荃见老首长这样说,赶紧表示。

“那好吧,权且寄放在我这里。”老首长顺水推舟,把古砚收回木匣。

“有时间还请您回滨江视察,我们都很想念您啊。”金秉荃诚恳地邀请道。

“谢谢,滨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很想多回去看看,只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啊。”老首长客气地回应道。 /QY24VuJZwHBjLq/WIGTVaeaQGRZJXLiWCL8Rp3ag/HezWfJ+1jzrIEYUgla5Y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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