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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们要求通过辩论进行裁断

[1]尽管如此,你们所能说的,似乎远远多于你们的著作向世人揭示的,你们热切地要求借助公共的辩论进行裁断。假如你们所渴望的,不过就是公开辩论那些有争议的事务,那么(就我所知)大学的学院集会(schools)将为你们敞开大门。除了常规和偶尔举行的辩论外——我们教会戒律的部分内容也常常被提交上去,以供考察——它们还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学位授予仪式。 [1] 近年来,人们注意到,你们当中那些最为博学的人很少或从未缺席那些规模较大的集会;在此类场合,你们可以反对他人以适当的方式提出的任何好意(据我所知,这是他们给予陌生人的属于经院学者的礼遇),他们却从来不曾(正如我所认为的)且永远不会(我是这样假定的)拒绝你们。

[2]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还指望现有的法律对你们熟视无睹、不加干预,直到你们在数千人的听证会上,一致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宣布放弃对你们事业的进一步诉求为止; [2] 那么,好在他们——为了满足你们的要求,他们的权威是必需的——不仅认为允许将分歧的心灵集合在一起的做法是危险的,而且他们也不觉得法律可以屈尊纡贵,悬置自身而不对你们发生作用,直到某位辩士能说服你们服从它为止。(因为)法律一旦庄严地确立,就应当要求所有人的服从,并约束他们。一条法律乃是整个政治体的行动,假如你们认为自己是这个政治体的一部分,那么这法律也就是你们的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恳求诸位听众推翻他们自己的行为已经批准的东西,这是合理的吗?(没有人怀疑)已经被批准的法律可以再次被废止,而且为此目的,立法者们也可以对它提出争议。但此时是那个整体对每个部分都应当服从的法律深思熟虑,而不是某一个部分拒斥那已经被整体有序地认可的法律。

[3]既然我们所主张的事业并不需要回避任何裁断(这要感谢上帝),那么他们会乐意在这件事上过分地屈就你们吗?要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认可和批准是不可或缺的。我衷心地希望,不管你们是要满足自己,还是要满足别人,从而把他们变成你们的同盟,你们都能够以有序、平静的方式,在严肃的协商讨论中进行论证。但是,第一,由于你们总是要摧毁掉那已经生效的事物,引入尚未被我们接纳的东西;试图把那些在我们看来并无约束力的事物强加给我们,并且想要推翻我们所拥有的东西,因此,在此类会议上,你们只能要求成为申诉方或反对方,会议则必须包含对两件事情的证明:其一是我们的规制——你们对它提出谴责,认为我们应当将它废除,其二则是你们的规制——你们要求我们接受它,以代替之前的规制。

第二,倘若我们陷入具体的细节中,那么我们将要争论的问题就会非常繁多。所以,为了使论辩的程序更为简易有序,我们首先要讨论最具一般性的问题,不要遗留任何疑问;在每一个问题上,都不要只审查某些论证,而放弃对其他论证的检控,直到通过你来我往的答复,使相关的问题在双方那里都得到同样充分的推论、阅读和承认,进而从中产生出清晰明白的结论。

第三,为了避免平常且无准备的辩论所固有的许多麻烦,也因为倘若你们逐一地进行辩论,在每个人的智慧都充分发挥的情况下,其他人或许会觉得,也许别人可以做得更多——于是,你们当中最重要的人物都赞同这种做法,也就是你们要选择一个发言人,他带入公开辩论中的观点是得到你们所有人认可的,他提出的不是他自己的主张,而是你们的观点。你们一致同意这种观点,并要求他以你们所有人的名义将它陈述出来。接着,一位公证人将取得你们主张的一个真实准确的副本,并允许他人在合理的时间内以类似的形式向你们做出答复。

第四,我们看到不少有关其他事务的会议并没有取得足够有效的成功,原因在于会议结束后面向世人公开发表的报告是带有偏见且有悖事实的,为了防止这种不幸,在一开始,双方就得发表郑重声明,同意发表一本著作,而不再出版其他书籍。在这本书中,目前经过他们授权的公证人要把相关的内容完全记录下来,但不再附加别的东西。他们要通过公开的证言,确认那被记录下来,并被人读到的东西,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观点。

至于与之相关的其他条件,无论是时间、地点和语言 的选择,抑或是为了防止无礼和不必要的发言,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如果情况允许,这些问题也可以得到考虑。

我本不该情愿以这种方式提出自己关于公共行动秩序的私人观念(尽管我的做法仍然服从另一些人的纠正,他们的庄重和智慧应当在此情形下行使否决权),但是我发现,这种大胆冒失之举如今已经司空见惯。因此,我怀揣着一个美好的希望:但愿在一个允许所有人冒犯其他人的场合,不要有人让自己显得像一个尖刻的指控者。


[1] [译注]在《英格兰掠影》( Description of England )中,哈里森(William Harrison,1534—1593)注意到,英格兰的两所大学,在七月当中“各学院都集合起来……那些在前一年已经确定要获得学位的人,将在那里以一种庄严而华丽的方式接受他们的学位,在牛津大学,这种庄严的场合被称为act,而在剑桥,他们则使用了一个法语词commencement”。ed. Edelen(1968),p.69. schools可能指的是大学各学院的集会,“一场公共的辩论”( OED )。

[2] [译注]在《对基督为统治教会而设立的戒律的真理性所做的证明》( A Demonstration of the truth of that Discipline which Christe hath prescribed for the government of his church ,1588)一书中,尤德尔(John Udall)向主教们担保,假如事实证明真理确实属于他们这一方,那么他们“就不会再为我们烦恼了”(sig. B2 t )。 MZ40RRnFNftEFVTwRCXn9BsfxyQJtRY/h8oPylDTcQL+LWGIfqNrGjXvyjAob48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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