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使用心计、魅力、多样化——起杠杆作用的三种情欲的心愿——引进田间工作中,人们用三种相互交错的、适应不同地区的方式来安排协作的作物:
1.简单的,即通盘的方式;
2.中间性的,即混杂的方式;
3.复杂的,即组合的方式。
第一,简单的,即通盘的方式,是一种排除交错的方式。它在我们广大农业地区完全居于支配地位。在这个地区,一边全是田野,另一边全是森林、草原和葡萄园。虽然每个山区都有许多地段适合种植其他作物,特别在森林里,那里应该保留一些空隙,让空气流通、阳光照入,以便使树木成长。
第二,中间性的,即混杂的和混合的方式,是一种称为英国式的联合菜园。我们应该把这种开辟菜园的思想归功于中国人。这种仿佛随便把什么作物都结合在一起的方法,在我们这里只是小规模采用,从来不在整个乡采用。协作制度从这种方法得到很大的好处。这种方法使景色更秀丽,使劳动更有魅力。现在的大块草原、森林、田野,将由于采用中间性的办法不再呈现一片凄凉的景象。
第三,组合的,即复杂的方式,是文明制度办法——围墙和障碍物——的对立物。在和谐制度下,盗贼绝迹,组合的方式完全适用,并会产生非常辉煌的效果。每个农业谢利叶都力图往不同的地点派出分支机构。它在其他谢利叶的各站都将有前线和个别楔角。这些谢利叶的活动中心距农业谢利叶的中心很遥远。由于这种混合(按合适的土壤条件),全乡便布满了各种小组。活动场所在这里变成了闹市,景色多种多样,美丽如画。
这三种方式可以与希腊的建筑方式相比拟。在看了三种希腊式的圆柱之后,人们找不到任何新鲜东西,除非是极少数的轻微的变化。能够指出的一切农业方法也将是这样,它们将只不过是上述三种方式的变形而已。
通盘的方式是文明制度时期人们在粗放农业中所采用的唯一方式。他们一方面把所有五谷作物结合一起。另一方面,他们每个人又都在自己的园内滥用组合方法,把二十种作物都聚积在那里,而那里最多不应该超过三四种作物。
用协调方法耕种本乡本地的法郎吉,首先要确定适宜于每个地段的两三种作物。除了有价值的葡萄园之外,把不同的作物合起来种植,总是会有成效的。就是在葡萄园里也可以种植水果和蔬菜,作为中心作物之外的附带作物。这种配合的目的,在于引来各种不同的小组,为它们很好地安排同它们本身工作有关的且使它们感到兴趣的会见,使每个小组在自己的作业中尽可能不致孤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每个农业部门都力求参加其他部门。我们这里的住宅周围的花坛和菜园,会在全乡设立分支机构。它们的中心虽然邻近法郎斯特尔,但是它们却把强大的线条和个别地块伸展到田野。这种线条和地块逐渐变小而插入土壤可能对它们适合的田野和草原,即使是距法郎斯特尔稍远一些的果园,在它们附近也同样有某些联系的地段,有某些线条或灌木丛和成排树木伸入菜园和花坛。
这种令人看来愉快的组合更加依靠实用性,依靠情欲和使用心计精神的结合。安排各小组的联婚,即由于农作物组合而产生的男子小组与妇女小组的会见,必须特别热心。小组联婚的思想很有趣,一语双关。但是这种会见出于热爱劳动,十分规矩,而且大有裨益,不像我们现在沙龙和咖啡馆里的聚会那样毫无收获。例如,假使种植樱桃的谢利叶在距法郎斯特尔四分之一法里的自己的大樱桃园里安排一次有很多人参加的集会,那么在从下午四点到六点的集会时间内,这个谢利叶看到下列小组同它聚集并且在它附近同它聚集是适宜的:
第一是从邻近的谢利叶来的队伍——他们是由两种性别的人员组成的,前来帮助种植樱桃者。
第二是乡的种花小组——他们前来种植一行一百法尺长的锦葵和西番莲。这些作物构成了附近道路的远景,并且与邻接果园的菜田形成四方形的边缘。
第三是蔬菜谢利叶小组——他们前来培植这块田里的蔬菜。
第四是百花谢利叶小组——他们前来耕作位于菜田与樱桃园之间的宗派祭坛 (23) 。
第五是青年草莓小组——他们在工作活动快要结束时前来,他们刚刚耕种过附近森林中长满草莓丛的地方。
在五点四十五分,法郎斯特尔的悬吊式大车把所有这些小组的点心运来。从五点四十五分起到六点十五分,在培植樱桃者的夏宫内进餐。然后,各小组形成了友谊联系。它们谈妥以后每天的劳动集会或其他集会之后,即行散去。
不止一个文明制度时期的人要说,他不愿意派自己的妻子或女儿参加这种集会。这无异于用文明制度的行为来判断协作制度的行为。父亲们最希望在劳动谢利叶内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因为他们将会知道,那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都不会不知道的。妇女在那里非常谨慎持重。她们相信,她们所作所为会被父亲、丈夫和对手所知晓。这也是文明制度的家庭内所没有的事情,因为在文明制度的家庭内,父亲如果想监视妻子和女儿,就会受他周围所有的人的骗。
由于在和谐制度下结婚非常轻而易举,甚至连陪嫁都不要。姑娘们在从十六岁到二十岁这段期间总会得到安排。在此之前,可以让她们享受充分的自由,因为她们自己会互相监视,这一点将来在专门的章节中可以读到。要知道在妇女身边再没有比她的情敌的眼睛更可靠的看守人了。
我介绍读者看一篇论文,以便了解三种农业的三种方式配合的细节。在那篇论文里,可以找到对创办人大有教益的种种意见。谈到了关于小组的联婚,关于把两性一同列入劳动谢利叶内,关于利用这一点来达到进一步目的——分配上的意见一致——的办法等问题。如果没有这种分配上的意见一致,则在分配红利时发生争执之后的第二天,整个协作机构就会垮台。
三种农业方式的审慎的结合,是使善与美结合起来的手段。这些方式甚至连文明时期的农学家们也不知道。他们只会可笑地模仿这三种方式,即:
通盘的方式:把森林或田地堆在一起。他们那些被诗人谬加赞美的田园呈现一片单调景象,森林则乱七八糟。由于缺乏耕作栽培,树木很少结果,一片混乱。因为在文明制度时期,农业并不扩大到把森林包括在内。在这方面,我们还是蒙昧人。这是蒙昧时期的错综复杂的结合体的特征,正如军事法典是野蛮时期的错综复杂的结合体的特征一样。
中介性方式:它只能在我们的娱乐场所中采用,如在国王的花园里,在提伏里 (24) ,在市郊的别墅里那样,而且它只包括不大的面积。它在那里占支配地位而没有与其他两种方式相结合。更坏的情况则是:没有产品,没有善与美的结合。因此,只不过是对它的用途的一幅讽刺画而已。
衔接方式:在我们的农业中只看到反衔接式导致穷困和丑化的分散。三百户农家在不同的地点种三百垄白菜,而这些不同的地点中很难有三十处是适合于种这种作物的,并且在他们的三百个菜园里,最多只能找到这一蔬菜的十种可怜的品种。谢利叶则仅有三十个白菜园,分散在有利的地区。它会在那里很好地种植一百种白菜。因此,在农业方式的运用方面,也同在经济体系的其他任何部门一样,我们现在正处于与大自然的意图背道而驰的状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