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出第五章和第六章的规则之后,必须提出若干应用,即若干不正常的情欲谢利叶的例子和情欲改错的例子。这种例子会锻炼读者,使他能够具有辨别下述情况的能力:在什么场合下情欲谢利叶履行了劳动引力的条件,在什么场合下谢利叶是不正常的,平衡得不好,可以纠正的。
为了很好地理解正确的方法,必须研究错误的方法。我拟出甲、乙两个谢利叶为例子。每个谢利叶包含七个种植梨树小组:
应该说明,这些谢利叶在什么场合是违背或遵守第五章所规定的竞赛、狂热、组合的规则的,是违背或遵守第六章中所规定的紧密相连的级别、短时间工作和分段进行的规则的;谢利叶乙是怎样接近这些被谢利叶甲完全违反了的规则的;谢利叶甲为什么在同一、对立、特殊完善和集体完善方面缺乏四种同情的推动力。
为了精确地研究这个题目,需要有同前面第五章和第六章的篇幅相似的一章,其余别的题目还需要更多的篇幅。
然而,这类题目的著名而且值得信任的批评家们都要求叙述得极度简略,要求把篇幅限制到三百页,否则他们就不读了。因此,只得限于指出那些应该研究的题目。肤浅地谈论这些题目,就等于制造疑问,而不是说明问题。
我要通过的这一章所包含的议论旨在证明:
在任何按照种类形成级别顺序的劳动谢利叶内,例如在由种植十二种鳞茎和块茎的花草——郁金香、百合花、长寿花、水仙、晚香玉、鸢尾花、西番莲等——的十二个小组组成的谢利叶内,都会有意见分歧方面的空白。
一个谢利叶的小组的顺序,至少要按品种,最好是按精致性和细微性来安排,而永远不要按种、更不要按类来安排,因为品种是产生意见分歧的最低一级的差别。
我在谈到紧密相连的级别时就已经确定了上述这个基本原理。只有这种紧密相连的级别才能够产生派系争论、派性的固执以及随之而来的竞赛。必须使一个谢利叶中的彼此相邻的小组互相称对方为假聪明、愚昧无知、异端邪说的鼻祖和没有辨别力、没有理智的人。上面所指出的谢利叶乙是接近这种顽固的意见分歧的机构的,而谢利叶甲却只会造成漠不关心和一团和气。
谢利叶甲不会引起其他谢利叶的任何兴趣。谢利叶乙却会有来自各方面的拥护者加入它的使用心计的活动。它将用谢利叶甲所不能够造成的使用心计和联系来与法郎吉的群众结合起来。谢利叶甲的缺点在于,它包括的是一个区的作物,而不是一个乡的作物。何况几乎永远找不出一个乡的一平方公里的土地能适宜于种植所有三类梨——脆梨、酥梨和多淀粉质梨。自然界使土壤的质量一法里同另一法里不一样;两法里同两法里不一样;三法里和三法里不一样。因此,想把所有的三类梨都种植起来的谢利叶,自己就会冒使两类梨可能失败的风险,冒由于引力和热情不足而成为不正常的谢利叶的风险。
反之,只种植一类或半类作物而使品种和精致程度不断完善的谢利叶,则会在邻县也和本县一样激起热忱,它就会在使用心计方面达到内外的结合。
这条法则是与文明制度的方法对立的。在文明制度下,每个省和每个县都希望自己样样俱全,而不必向邻省和邻县购买任何东西。在和谐制度下,则遵循相反的基本法则:一个县宁愿只种植一种梨或一种土豆,培植它的二十个变种,供给邻县二十辆货车的这种产品,而从邻县获得二十辆货车的其他品种。这些品种在本县土壤上是达不到情欲引力机构所需要的那种完美的程度的。但是,让我们补充一句:在协作制度下,用不着担心商业的欺骗。而现在这种商业欺骗却使人把交易视为畏途,使人人都不得不种植二十种蔬菜或水果,以便使自己免于同不怀好意和进行诈骗的邻人打交道。
我已说过,那些试图撇开我来创办试验性法郎吉的人,将在安排他们的情欲谢利叶方面铸成千百种错误。尽管他们自以为确实是遵照规则办事,实际上他们会把十分之九的谢利叶搞糟。比如,拿谢利叶甲来说,这个谢利叶乍一看来似乎是很正规的,实际上却集一切缺点之大成:
它的中心与两翼失掉了联系;
每个翼并不是衔接的、紧密相连的级别;
由于缺乏意见分歧,每部分都是不积极的。
在这里,我还可以举出其他许多缺点,虽然这个谢利叶的中心如果孤立起来看倒是很好的。
这样安排的谢利叶,只会形成情欲的不协调,而不会形成情欲的和谐。这种谢利叶不仅不会在劳动引力方面有所成就,而且还会在安排机构上完全失败。随后,人们就会责怪发现者,说他的理论是一种美丽的幻想。我在第五章和第六章中已经对这种安排提供了非常确切的规则。在这里,再把一些有代表性的错误加以补充说明,使研究者们会充分运用这种方法。这样做将是适宜的。如果不充分遵循这种方法,那么很显然,整个生产机构便会缺乏竞争、热情和配合。
谢利叶甲的主要缺点是相邻各小组间缺乏意见分歧:1、2、6、7各品种和中心完全没有竞争,而中心也完全不去同它们竞争。如果级别不是十分紧密相连的,整个竞争和竞赛机构就会解体。现在,让我们来指出消除这种缺点的办法,指出恢复紧密相连性的办法,而紧密相连性是不容许按种类形成级别的。
我假定在某个法郎吉内,人们表现出来的爱好使谢利叶甲能够形成。尽管这个谢利叶有缺点,但还是要容忍它,因为永远不应该阻挠引力的发扬。不过,艺术会来帮助自然界的。为了使这个谢利叶达到紧密相连性,法郎吉的领导会议或评判会首先要仔细研究,在谢利叶种植的五种作物中哪一种最适合当地土壤。我假定是称为水蜜梨的酥梨。为了使这种作物占优势,而不致阻挠任何引力,就必须善于行事。因此,要宣布,谢利叶的两翼所种植的四种作物对本地土壤不适宜,不能为本乡增光,不能列在本乡的光荣牌 (21) 上。这四种作物将种植在偏僻处,应该在旗帜上挂上半吊丧的穗带——带银色穗子的紫色纱,以表示这些作物不为本乡所承认。
同时,人们将努力组织像谢利叶乙那种完备的水蜜梨谢利叶,使其达到十个、十二个、十五个小组,如果可能的话,并组织另一个种酥梨(白西梨或其他)的谢利叶,以便在这一类梨子能够达到优等质量的地方统统都种上这类梨。
至于相形之下黯然失色的四个小组,如果它们出产的水果还过得去,就把它们列入别的乡中以出产那一类水果见长的谢利叶内,作为异种接枝。
在判断哪些种类应该弃置一旁的时候,好心肠是不能起任何作用的。因为要知道,整个地区就是根据事实,根据它在商业上对某种产品的需要是否迫切来鉴定产品的。那些很少有人或者根本没有人购买的品种,显然是低下而应该弃置一旁的品种。
整个乡遵循这个途径,只生产它在农业或工业方面见长的那些品种。它轻视自己生产的质地低劣的一切品种,而像谢利叶乙那样整批从以生产这些物品见长的乡采购这些物品,对这些乡则出售它自己所生产的那些质地优良的物品。
这一切供应,都是按照选配得适当的、紧密相连的分级比率来进行的。法郎吉不是出售一千公担同一种质地的谷物,而是出售一千公担有五、六、七种滋味不同的谷物。这些不同的滋味是法郎吉通过烤制面包检定过的,它们的差别则是根据出产谷物的土壤和种植方式来区分的。
拿最微不足道的食品或蔬菜来说,法郎吉也远不是全部出售某一品种。商业上供应的也只是一系列精选的品种。因为必须按照品种谢利叶来消费,以便在生产者之间建立使用心计方面旗鼓相当的谢利叶。必须把消费和生产正确联系起来,把同一结构应用到这两件事上。这种办法将在以后的篇章中阐明。
在协作制度下,每个乡将只生产上等商品。但是,与文明制度的人们的习惯相反,每个乡将需要二十个邻乡供应物品。和谐制度的人们与邻乡的贸易至少比我们现在多一百倍。因为就每种蔬菜——如萝卜和白菜——来说,法郎吉将从十个邻乡的法郎吉买来十种,将向它们买十车著名品种的白菜,自己则运给它们同样多本县生产的拿手白菜品种,作为滋味不同的一系列白菜品种中的一种来出售。
这种大规模的贸易只是就优质的品种来进行的。平凡的品种是找不到买主的。因为利用平凡的品种就会使劳动引力的机构变质;会使竞争、热情和组合三种规则受到破坏。
这种机构与我们所处的倒行逆施的世界,与我们的精益求精的文明制度是对立的。因为在文明制度下,任何运动都与上述三种规则背道而驰。因此,在我们这里可以看到,质地低劣的食品比质地优良的食品更充裕,更易于处理,因为任何人都不愿意付给质地优良的食品以应有的价格,甚至不会区别优良的食品和低劣的食品,而这又是因为道德使文明制度的人们养成了对吃好吃坏不加选择的习惯。这种嗜好的粗俗性乃是各种商业欺诈和农业欺诈的支柱。关于这一点,可以通过两种机构——协作机构与文明制度机构——的对比来加以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