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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脾兼证合方

心脾兼证合方的运用,即治疗由心病及脾、脾病及心,或同时出现心脾相关征象等证候时,根据合方原则进行合方。

依据中医基础理论,心主血而脾生血,心主行血,而脾主统血。心与脾的关系主要表现在血液生成方面的相互为用及血液运行方面的相互协同。心居于上焦,为五脏六腑之大主,君主之官;脾位于中焦,后天之本,仓廪之官。五行学说中,心五行属火,脾五行属土,二者为母子关系。心的生理功能为主血(推动血液运行及心生血的作用)、主脉(心气推动和调控心脏的搏动和脉的收缩)、藏神;脾主运化(运化水谷精微及水液)、主统血(统摄血液行于脉内不外溢),为气血生化之源。二者之间的关系主要体现在生理上血液生成方面的相互为用,血液运行方面的相互协调;病理上亦相互影响,可出现心病及脾、脾病犯心、心脾俱病。

心脾兼证的治疗依其出现的证型病机进行相应的合方治疗。如心脾兼证出现以实证为主的心脾风热、心脾湿热、心脾火毒,以虚为主的心脾两虚证包含心脾气虚证、心脾气血两虚证、心脾血虚及心脾阳虚证等,治疗应以两脏的生理特性为基础对其临床上出现的证型进行辨证分析。心脾兼证方剂应遵循合方证候病机的复杂性、扩展性、实用性,符合合方构成的主辅、平等等原则,通过合方保证心脾两脏在生理功能上的协同运行、气血阴阳的相互协调,同时恢复心脾脏腑表里、五脏生克制化等脏与脏之间的联系及与其他脏腑之间的沟通联系。

心脾兼证合方主要以协同增效、扩展适用为主要目的,合方理论是以脏腑辨证为主,以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为辅,涉及解表剂、清热剂、祛湿剂、消食剂、补益剂、温里剂、固涩剂、安神剂、理血剂等方剂学内容。心脾兼证合方可分为心脾积热合方、心脾两虚合方等。

第一节
心脾积热合方

心脾积热主因机体感受秽毒之邪,循经上沿而发。心脾积热剂是治疗心脾兼证热证为主的合方。心居于上焦,主神明;脾主思虑,思虑过度,脾气凝滞,郁而化热。舌为心之苗,口为脾之窍,因此心脾积热多为瘀热瘀阻在心和脾,并顺着经络循经上炎,导致口唇和舌出现内热上炎的表现。

心脾积热证合方包括心脾风热方、心脾湿热方、心脾火毒方等。其合方的理论基础以脏腑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为主,涉及解表剂、清热剂、祛湿剂、消食剂等方剂学内容。

一、心脾风热方

心脾风热证是因外感风热邪毒侵袭心脾,内引心脾之热所致。心脾风热的治法以疏风散火、清热解毒为核心,根据《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之“其在皮者,汗而发之”的原则立法,属于“八法”中的汗法。若表邪未尽而又见里证者,一般原则应先解表后治里;表里并重者,则当表里双解。应注意禁食生冷、油腻之品,以免影响药物的吸收和药效的发挥。

【临床表现】 发热,微恶风寒,头痛,心悸,或咽喉肿痛,烦躁,脘腹胀满,口干,口臭,大便秘结,小便短赤;舌质红,苔薄黄,脉浮数。

【辨证要点】

1.主症 发热恶风,心悸,脘腹胀满,纳呆。

2.次症 咽喉肿痛,烦躁,口臭。

【治法】 疏风散火,清热解毒。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栀子豉汤合厚朴七物汤加减。

栀子豉汤(《伤寒论》):栀子十四个(擘),香豉四合(绵裹)。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厚朴七物汤(《金匮要略》):厚朴半斤,甘草三两,大黄三两,大枣十枚,枳实五枚,桂枝二两,生姜五两。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温服八合,日三服。呕者加半夏五合,下利去大黄,寒多者加生姜至半斤。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经风热主方为栀子豉汤,脾经风热主方为厚朴七物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风热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疏风散火、清热解毒之功效。方中栀子清透郁热,解郁除烦,泄上焦之热从小便而去;香豉气味清轻,宣散郁热从表而散,和中益胃,防止清泄伤中;厚朴行气消满,导滞下气;大黄泄热通便,通降浊气;桂枝解肌理脾和胃;枳实泄热消痞,通畅气机;生姜宣理中气,降逆和胃;甘草、大枣益气和中。心悸重者,加珍珠母、石决明、磁石重镇安神;兼见脾虚者,加党参、白术、麦芽、砂仁益气醒脾。

2.经方与时方 栀子厚朴汤合犀角消毒饮加减。

栀子厚朴汤(《伤寒论》):栀子十四个(擘),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犀角消毒饮(《痘疹传心录》):犀角、生地黄、当归、赤芍、荆芥、防风、连翘、牛蒡、牡丹皮、黄芩、甘草、薄荷。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风热证选用犀角消毒饮为主方,栀子厚朴汤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风热经方与时方合方,以疏散心肺之风热。方中栀子清泄郁热,降泄结气;枳实破结气,消胀满,和胃气;厚朴消胀除满,行气下气;金银花、水牛角、甘草清解热毒;荆芥、防风、牛蒡子疏风散邪;黄连、连翘、蒲公英清热解毒。大便秘结、舌苔黄燥者,加大黄通腑泄热;心烦明显者,加知母、竹叶清心除烦;口苦者,加黄芩、栀子清泄郁热。

3.时方与时方 宣毒发表汤合银翘散加减。

宣毒发表汤(《痘疹仁端录》):升麻、葛根、牛蒡子、连翘、前胡、杏仁、木通、竹叶、防风、荆芥、桔梗、薄荷、甘草。水煎服。

银翘散(《温病条辨》):连翘一两,金银花一两,苦桔梗六钱,薄荷六钱,竹叶四钱,生甘草五钱,荆芥穗四钱,淡豆豉五钱,牛蒡子六钱,上为散。每服六钱,鲜苇根汤煎,香气大出,即取服,勿过煮。肺药取轻清,过煮则味厚入中焦矣。病重者,约二时一服,日三服,夜一服;轻者,三时一服,日二服,夜一服;病不解者,作再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风热选用宣毒发表汤,风热乘脾选用银翘散,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风热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疏风散火、清热解毒之功效。方中升麻解肌;葛根解肌生津;荆芥、防风、薄荷疏风解表;前胡、牛蒡子、桔梗、甘草宣肺利咽;金银花、连翘、板蓝根清热解毒;薄荷、牛蒡子疏风散火;竹叶、芦根清心除烦;甘草解毒,调和诸药。发热不退者,加柴胡、栀子清热泻火;咽喉红肿疼痛者,加贯众、射干解毒利咽;口臭便秘者,加大黄槟榔通腑泻火。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风热证,病名为口疮、鹅口疮、麻疹、心悸、痞满等。西医学的溃疡性口炎、疱疹性口炎、口角炎、心律不齐、功能性消化不良等,符合中医心脾风热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无表证者慎用,大便溏者慎用;脾胃虚寒、风寒表证、阴虚有热、湿邪偏盛者禁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越婢汤合泻心汤。

越婢汤(《金匮要略》):麻黄六两,石膏半斤,生姜三两,甘草二两,大枣十五枚。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黄,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恶风者,加附子一枚,炮;风水加术四两。

泻心汤(《金匮要略》):大黄二两,黄连、黄芩各一两。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

2.经方与时方 栝楼桂枝汤合柴胡葛根汤。

栝楼桂枝汤(《金匮要略》):栝楼根二两,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上六味,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取微汗。汗不出,食顷,啜热粥发之。

柴胡葛根汤(《医宗金鉴》):柴胡一钱,葛根三钱,生石膏三钱,花粉二钱,升麻八分,黄芩一钱半,甘草一钱,牛蒡子二钱,连翘二钱,桔梗一钱。水二碗,煎至八分,分三次服。

3.时方与时方 桑菊饮合普济消毒饮。

桑菊饮(《温病条辨》):桑叶二钱五分,菊花一钱,杏仁二钱,连翘一钱五分,薄荷八分,苦桔梗二钱,生甘草八分,苇根二钱。水二杯,煮取一杯,日二服。

普济消毒饮(《东垣试效方》):黄芩(酒炒)、黄连(酒炒)各五钱,陈皮(去白)、甘草(生用)、玄参、柴胡、桔梗各二钱,连翘、板蓝根、马勃、牛蒡子、薄荷各一钱,僵蚕、升麻各七分。上药为末,汤调,时时服之,或蜜拌为丸,噙化。

【古籍摘录】

1.《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 吐下不止……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 ,栀子豉汤 主之。

2.《金匮要略·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治》 病腹满,发热十日,脉浮而数,饮食如故,厚朴七物汤主之。

3.《温病条辨·上焦》 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初起恶风寒者,桂枝汤主之;但热不恶寒而咳者,辛凉平剂银翘散主之。太阴温病,恶风寒,服桂枝汤已,恶寒解,余病不解者,银翘散主之,余症悉减者,减其制。

4.《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 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汤主之。

5.《金匮要略·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 心气不足,吐血、衄血,泻心汤主之。

6.《温病条辨》 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

【文献推选】

1.(清)吴谦.医宗金鉴[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2.(清)吴鞠通.温病条辨[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

3.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二、心脾湿热方

心脾湿热证的治法以“清热利湿、泻脾宁心”为核心。心脾湿热剂适用于外感湿热或湿热内蕴所致的湿温、黄疸、霍乱、痢疾、泄泻等病证。常以清热利湿或清热燥湿方剂合方使用。

【临床表现】 心悸,脘腹胀闷,纳呆,恶心欲呕,口中黏腻,渴不多饮,心烦失眠,便溏不爽,小便短黄,肢体困重,或身热不扬,汗出热不解;舌质红,苔黄腻,脉濡数或滑数。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胸闷,脘腹痞满,肢倦乏力,腹胀便溏,兼湿热证。

2.次症 恶心欲呕,渴不多饮,心烦失眠。

【治法】 清热利湿,泻脾宁心。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葛根黄芩黄连汤合茵陈蒿汤加减。

葛根黄芩黄连汤(《伤寒论》):葛根半斤,甘草二两(炙),黄芩三两,黄连三两。上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茵陈蒿汤(《金匮要略》):茵陈蒿六两,栀子十四枚(擘),大黄二两(去皮)。上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内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腹减,黄从小便去也。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湿热主方为葛根黄芩黄连汤,辅方为茵陈蒿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湿热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清热利湿、泻脾宁心之功效。方中葛根甘辛而凉,入脾胃经,既能退热,又能升发脾胃清阳之气而治下利。苦寒之黄连、黄芩清热燥湿,厚肠止利。茵陈苦泄下降,善能清热利湿;栀子清热降火,通利三焦,助茵陈引湿热从小便而去。大黄泄热逐瘀,通利大便,导瘀热从大便而下。甘草甘缓和中,调和诸药。全方利湿与泄热并进,通利二便,前后分消,湿邪得除,瘀热得去。腹痛者,加炒白芍柔肝止痛;热痢里急后重者,加木香、槟榔行气而除后重;兼呕吐者,加半夏降逆止呕;夹食滞者,加山楂消食。

2.经方与时方 泻心汤合清中汤加减。

泻心汤(《金匮要略》):大黄二两,黄连、黄芩各一两。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

清中汤(《医宗金鉴》):陈皮、半夏、茯苓、甘草、黄连、栀子、白豆蔻。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湿热选用泻心汤为主方,中焦脾经湿热以清中汤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湿热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清心脾之湿热。黄芩、黄连、栀子清热燥湿,大黄清泄瘀热;半夏、茯苓、草豆蔻祛湿健脾;陈皮、甘草理气和中。湿偏重者,加苍术、藿香燥湿醒脾;热偏重者,加蒲公英、黄芩清胃泄热;恶心呕吐者,加竹茹、橘皮清胃降逆;大便秘结者,加大黄通下;导致气滞腹胀者,加厚朴、枳实理气消胀;纳呆食少者,加神曲、谷芽、麦芽消食导滞。

3.时方与时方 泻黄散合枳实导滞丸加减。

泻黄散(《小儿药证直诀》):藿香叶七钱,山栀子仁一钱,石膏五钱,甘草三两,防风四两。上锉,同蜜酒微炒香,为细末,每服一钱至二钱,水一盏,煎至五分,温服清汁,无时。

枳实导滞丸(《内外伤辨惑论》):大黄一两,枳实(麸炒,去瓤)、神曲(炒)各五钱,茯苓(去皮)、黄芩(去腐)、黄连(拣净)、白术各三钱,泽泻二钱。上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至七十丸,温水送下,食远,量虚实加减服之。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湿热选用泻黄散为主方,脾经湿热选用枳实导滞丸为主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湿热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清热利湿、泻脾宁心之功效。方中生石膏大寒,善清脾胃伏火;栀子苦寒泻火,并引热从小便出;二药相伍,清上泻下。辅以防风重用,以升散脾胃伏火。佐以藿香之辛温芳香,以振复脾胃气机;苦寒之大黄攻积泄热,使积热从大便而下;以苦辛微寒之枳实行气消积,除脘腹之胀满;苦寒之黄连、黄芩可清热燥湿,又可厚肠止痢;甘淡之茯苓、泽泻渗利水湿而止泻;白术甘苦性温,健脾燥湿,使攻积而不伤正;神曲甘辛性温,消食化滞,使食消则脾胃和。使以甘草和中泻火。烦躁不宁,加灯心草、赤茯苓清心降火;小便黄赤者,加滑石清热利尿,增强引火下行之功。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湿热证,病名为心悸、不寐、痞满、痢疾、泄泻、黄疸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失眠、功能性消化不良、感染性腹泻、细菌性痢疾、溃疡性结肠炎、肠易激综合征、新生儿黄疸等,符合中医心脾湿热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下利而不发热、脉沉迟或微弱者禁用,虚寒痢疾禁用;脾虚便溏者慎用;寒湿患者不宜用,兼胃阴虚或脾气虚者不宜用,虚火上炎者不宜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黄连粉方合白头翁汤。

黄连粉方(《金匮要略》):黄连。原方无剂量。

白头翁汤(《金匮要略》):白头翁二两,黄柏三两,黄连三两,秦皮三两。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2.经方与时方 栀子厚朴汤合五味消毒饮。

栀子厚朴汤(《伤寒论》):栀子十四个(擘),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五味消毒饮(《医宗金鉴》):金银花三钱,野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紫背天葵子各一钱二分。水二盅,煎八分,加无灰酒半盅,再滚二三沸时热服。渣,如法再煎服,被盖出汗为度。

3.时方与时方 清胃解毒汤合甘露消毒丹。

清胃解毒汤(《痘疹传心录》):当归、黄连、生地黄、天花粉、连翘、升麻、牡丹皮、赤芍。水煎服。

甘露消毒丹(《医效秘传》):飞滑石十五两,淡黄芩十两,绵茵陈十一两,石菖蒲六两,川贝母、木通各五两,藿香、连翘、白蔻仁、薄荷、射干各四两。生晒研末,每服三钱,开水调下,或神曲糊丸,如弹子大,开水化服亦可。

【古籍摘录】

1.《小儿药证直诀》 泻黄散,又名泻脾散,治脾热弄舌。藿香叶七钱,山栀子仁一钱,石膏五钱,甘草三两,防风四两。上锉,同蜜酒微炒香,为细末,每服一钱至二钱,水一盏,煎至五分,温服清汁,无时。

2.《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

3.《金匮要略·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 心气不足,吐血、衄血,泻心汤主之。

4.《内外伤辨惑论》 治伤湿热之物,不得施化,而作痞满,闷乱不安。

【文献推选】

1.(宋)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2.(清)吴谦.医宗金鉴[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3.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4.李冀,左铮云.方剂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三、心脾火毒方

心脾火毒证的治法以“清心泻脾,凉血解毒”为核心思想。心脾火毒剂适用于温疫、温毒、火毒及疮疡疔毒等证,常以清热解毒剂为主合方使用。

【临床表现】 心悸,脘腹胀满,发热,口渴,心烦,失眠,口舌生疮,面红,小便短赤,灼热涩痛,便秘;舌尖红绛,苔黄,脉数有力。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心烦失眠,烦躁,脘腹胀满,兼有实火症状。

2.次症 口舌生疮,吐血衄血,狂躁。

【治法】 清心泻脾,凉血解毒。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防己地黄汤合白虎汤加减。

防己地黄汤(《金匮要略》):防己一钱,桂枝三钱,防风三钱,甘草二钱。上四味,以酒一杯,浸之一宿,绞取汁,生地黄二斤,㕮咀,蒸之如斗米饭久,以铜器盛其汁,更绞地黄汁,和,分再服。

白虎汤(《伤寒论》):知母六两,石膏一斤(碎),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火毒证主方为白虎汤,辅方为防己地黄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火毒证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清心泻脾、凉血解毒之功效。方中生石膏辛甘大寒,功善清解,透热出表,以除阳明气分之热。知母苦寒质润,一以助石膏清热,一以滋阴润燥,救已伤之阴津。石膏与知母相须为用,可增强清热生津之功。粳米、炙甘草益胃生津,亦可防止大寒伤中之弊。生地黄滋补真阴,凉血养血。防己苦寒,能泄血中实热;轻用防风、桂枝疏风祛邪,以驱血中之风外出;炙甘草调和诸药。若兼阳明腑实,见神昏谵语、大便秘结、小便赤涩者,加大黄、芒硝以泄热攻积;消渴病而见烦渴引饮,属胃热者,可加天花粉、芦根、麦门冬等增强清热生津之力。

2.经方与时方 栀子豉汤合犀角地黄汤加减。

栀子豉汤(《伤寒论》):栀子十四个(擘),香豉四合(绵裹)。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犀角地黄汤(《外台秘要》):犀角(水牛角代)一两,生地黄半斤,芍药三分,牡丹皮一两。上药四味,㕮咀,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火毒证选用犀角地黄汤为主方,心经火毒选用栀子豉汤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火毒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清心脾之火毒。水牛角清热凉血,地黄凉血养阴,牡丹皮、赤芍活血散瘀,紫草、玄参凉血止血,黄芩、甘草清热解毒。栀子清热除烦,泻上焦之热从小便而去;香豉气味清轻,宣散郁热从表而散,和中益胃,防止清泻伤中。胃气上逆者,加生姜和胃降逆;若口渴者,加石膏、知母清热生津;若心烦者,加黄连、竹叶清热除烦。

3.时方与时方 导赤散合黄连解毒汤加减。

导赤散(《小儿药证直诀》):生地黄、木通、生甘草梢各等分。上药为末,每服三钱,水一盏,入竹叶同煎至五分,食后温服。

黄连解毒汤(《外台秘要》):黄连三两,黄芩、黄柏各二两,栀子十四枚(擘)。上四味切,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二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火毒证选用黄连解毒汤为主方,心经火毒选用导赤散,二方协同形成心脾火毒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清心泻脾、凉血解毒之功效。方中生地黄归心经,能清心热凉血,同时有养阴作用;木通入心经、小肠经,清热利水,使心经之热从小便排出。二药配伍,清心、利水、养阴兼顾。竹叶既能清心除烦,又能利水。生甘草能清热,生甘草梢擅长于止小便赤涩刺痛。黄连入上焦清泻心火,入中焦泻中焦之火;黄芩清上焦之火;黄柏泻下焦之火;栀子清泻三焦之火,导热下行。诸药相伍,共奏泻火解毒之效。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火毒证,病名为心悸、不寐、癫狂、泄泻、痢疾、便秘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失眠、急性肠炎、急性细菌性痢疾、败血症、脓毒血症等,符合中医心脾火毒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脾虚便溏者慎用;适用于体壮邪实者,但不宜长期服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栀子甘草豉汤合大黄黄连泻心汤。

栀子甘草豉汤(《伤寒论》):栀子十四个(擘),香豉四合(绵裹),甘草二两(炙)。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大黄黄连泻心汤(《伤寒论》):大黄二两,黄连一两。上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2.经方与时方 竹叶石膏汤合凉膈散。

竹叶石膏汤(《伤寒论》):竹叶二把,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麦门冬一升(去心),人参二两,甘草二两(炙),粳米半升。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内粳米,煮米熟,汤去成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凉膈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川大黄、朴硝、甘草各二十两,山栀子仁、薄荷叶(去梗),黄芩各十两,连翘二斤半。上药为粗末,每服二钱,水一盏,入竹叶七片,蜜少许,煎至七分,去滓,食后温服。小儿可服半钱,更随岁数加减服之。得利下,住服。

3.时方与时方 泻心导赤散合清热泻脾散。

泻心导赤散(《医宗金鉴》):生地黄、木通、黄连、甘草梢。滚汤淬服。

清热泻脾散(《医宗金鉴》):栀子、生地黄、黄芩、茯苓各三钱,煅石膏半两,黄连、灯心草各一钱。上药共研为末,水煎服。也可用饮片作汤剂水煎服。

【古籍摘录】

1.《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 防己地黄汤,治病如狂状,妄行,独语不休,无寒热,其脉浮。

2.《外台秘要方·论伤寒日数病源并方·崔氏方》 前军督护刘车者,得时疾三日已汗解,因饮酒复剧,苦烦闷干呕,口燥呻吟,错语不得卧,余思作此黄连解毒汤方……余以疗凡大热盛,烦呕呻吟,错语不得眠,皆佳。传语诸人,用之亦效。此直解热毒,除酷热,不必饮酒剧者。此汤疗五日中神效。

3.《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 颠倒,心中懊 ,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 汤主之。

4.《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 (清胃散)阳明胃多气多血,又两阳合明为热盛,是以邪入而为病常实。若大渴、舌苔、烦躁,此伤气分,热聚胃腑,燥其津液,白虎汤主之。若醇饮肥厚炙煿过用,以致湿热壅于胃腑,逆于经络,而为是病,此伤血分,治宜清胃。方中以生地益阴凉血为君,佐之以丹皮,去蒸而疏其滞;以黄连清热燥湿为臣,佐之以当归,入血而循其经。仍用升麻之辛凉,为本经捷使,引诸药直达血所,则咽喉不清、齿龈肿痛等症,廓然俱清矣。

5.《成方便读》 (黄连解毒汤)治一切火邪,表里俱盛,狂躁烦心,口燥咽干,大热干呕,错语不眠,吐血衄血,热盛发斑等证。汪讱庵曰:毒者,即火邪之盛也。邪入于阳则狂,心为热所扰则烦,躁则烦之盛也。口燥咽干,火盛津枯也。干呕者,热毒上冲也。错语者,热毒其神也。不眠者,热盛而阴不静也。至于吐、衄、发斑等证,热攻入胃,逼血妄行也。此皆六淫火邪充斥上下表里,有实无虚之证,故治法非缓剂可以了事者。黄芩清上焦之火,黄连清中焦之火,黄柏清下焦之火,栀子泻三焦之火,从心肺之分屈曲下行,由小肠、膀胱而出。盖四味皆大苦大寒之药,清其亢甚之火而救其欲绝之水也,然非实热,不可轻投耳。

【文献推选】

1.(汉)张仲景.伤寒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2.(汉)张仲景.金匮要略[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3.(清)吴谦.医宗金鉴[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4.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第二节
心脾两虚合方

心脾两虚合方是治疗以心脾兼证虚证为主的合方。心脾两虚重点在心悸、气短、失眠,兼有脾虚证,主要表现为不易入睡,多梦易醒,心悸健忘,神疲食少,四肢倦怠,腹胀便溏,面色少华,舌淡苔薄。治疗当以“八法”中的温法、补法为主进行治疗。心与脾五行归属于母子关系,二者之间主要在于血液的生成相互为用与血液运行方面的相互协同。心居于上焦,脾居于中焦,脾为气血生化之源,通过运化而化生水谷精微,上输于心,由心化赤为血;脾主统血,协同心主行血功能,调控血液在脉道运行,且运输于全身滋养脏腑。中医理论认为,阴阳的归属分类中气属阳,血属阴。《难经·二十二难》说:“气主煦之,血主濡之。”《血证论·阴阳水火血气论》说:“守气者,即是血”“运血者,即是气。”机体的阴阳、气血相互补充、协调、制约,生理上相互为用,病理上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心脾两虚合方以其证型侧重的不同而应给予不同的方剂进行治疗,主要包括心脾气虚剂、心脾气血两虚剂、心脾血虚剂及心脾阳虚剂。其合方的理论基础以脏腑辨证为主,涉及补益剂、温里剂、固涩剂、安神剂、理血剂等方剂学内容。

一、心脾气虚方

心脾气虚证是指因体质素弱,或饮食失节,或劳倦思虑过度,损伤脾气,脾伤则中气虚弱,脾为心之子,脾久虚则心气亦伤,致心脾气虚之证。心脾气虚证的治法以“虚则补之”“损者益之”及“形不足者,温之以气”为核心思想,属于“八法”中的补法。气与血相互为用,互相依存,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虚较重者,又应适当补血,使气有所归。五脏之间有其相生之规律,除直接补其虚脏外,亦可采取“虚者补其母”的治疗方法。补益剂多有壅滞之弊,常少佐行气活血之品,使其补而不滞。

【临床表现】 心悸,胸闷,气短,精神倦怠,或有自汗,活动后诸症加重,面色淡白,不欲食,纳少,脘腹胀满,食后胀甚,大便溏稀,肢体倦怠,身体乏力,少气懒言,形体消瘦,或肥胖浮肿,面色淡黄或萎黄;舌淡,苔白,脉缓或弱。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神疲,食少,腹胀,便溏,兼有气虚症状。

2.次症 胸闷气短,形体消瘦,面色萎黄。

【治法】 益气,健脾,养心。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炙甘草汤合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加减。

炙甘草汤(《伤寒论》):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伤寒论》):厚朴半斤(炙,去皮),生姜半斤(切),半夏半升(洗),甘草二两(炙),人参一两。上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气虚选用炙甘草汤为主方,脾气虚主方为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益气、健脾、养心之功效。方中炙甘草、人参、大枣甘温补中,化生气血,益气养心;生地黄、阿胶、麦冬、麻仁甘润滋养心阴,补益心血;桂枝辛温兴阳通脉,煎时加酒以助药力而通血脉;厚朴下气除满,行气消胀;生姜宣散滞气,降逆消食;半夏醒脾降浊,开结行滞,行气除满;甘草补中气,和脾胃。诸药合用,共奏益气、健脾、养心之功。若少气者,加黄芪、白术益气健脾;若腹痛者,加白芍、木香行气止痛;若便溏者,加茯苓、山药渗湿止泻;若脾湿者,加薏苡仁、扁豆利湿健脾。

2.经方与时方 桂枝人参汤合四君子汤加减。

桂枝人参汤(《伤寒论》):桂枝四两(别切),甘草四两(炙),白术三两,人参三两,干姜三两。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内桂,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四君子汤(《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人参(去芦)、白术、茯苓(去皮)、甘草(炙)。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盏,煎至七分,通口服,不拘时候;入盐少许,白汤点亦得。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气虚证选用桂枝人参汤为主方,脾气虚选用四君子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补心脾之气。方中以人参大补脾胃之气;白术燥湿健脾;茯苓淡渗利湿,使从小便出,则脾不为湿邪所困;干姜温中散寒;桂枝解太阳之邪,炙甘草甘温益气,并可调和诸药。全方共奏益气、健脾、养心之功。胸膈痞满者,加枳壳、陈皮;食滞者加麦芽、山楂、神曲;心悸失眠者,加酸枣仁。

3.时方与时方 保元汤合参苓白术散加减。

保元汤(《博爱心鉴》):黄芪三钱,人参一钱,炙甘草一钱,肉桂五分(原书无用量,今据《景岳全书》补)。上加生姜一片,水煎,不拘时服。

参苓白术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莲子肉一斤(去皮),薏苡仁一斤,缩砂仁一斤,桔梗一斤(炒令深黄色),白扁豆一斤半(姜汁浸,去皮,微炒),白茯苓二斤,人参二斤(去芦),甘草二斤(炒),白术二斤,山药二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枣汤调下,小儿量岁数加减。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气虚选用保元汤,脾气虚选用参苓白术散,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益气、健脾、养心之功效。保元汤中黄芪、人参补心气及脾胃之气;肉桂温阳,推动气血运行;甘草调和诸药。参苓白术散以四君子汤(人参、茯苓、白术、炙甘草)为基础,甘温补脾益气;山药益气补脾,莲子肉补脾涩肠,二药协助人参、白术健脾益气,厚肠止泻;扁豆健脾化湿,薏苡仁健脾渗湿,二药协助茯苓、白术健脾助运,渗湿止泻。脾胃喜通而恶滞,脾胃气虚,运化功能薄弱,而补气之品易于碍胃,故配伍砂仁芳香行气,化湿和胃,寓行气于补益之中,使诸甘温补益之品补而不滞。桔梗开宣肺气,通利水道,并载诸药上行,与补脾诸药合用,有“培土生金”之意。大枣煎汤,助补益脾胃之功。全方诸药配伍,共奏益气、健脾、养心之功。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气虚证,病名为心悸、痞满、鼻衄、月经先期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慢性胃炎、厌食症、消化性溃疡、功能性消化不良、溃疡性结肠炎、月经失调等,符合中医心脾气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阴虚火旺、实证发热者禁用;瘀血证、痰湿证慎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桂枝人参汤合枳术汤。

桂枝人参汤(《伤寒论》):桂枝四两(别切),甘草四两(炙),白术三两,人参三两,干姜三两。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内桂,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枳术汤(《金匮要略》):枳实七枚,白术二两。上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腹中软,即当散也。

2.经方与时方 炙甘草汤合异功散。

炙甘草汤(《伤寒论》):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异功散(《小儿药证直诀》):人参(切,去顶)、茯苓(去皮)、白术、陈皮(锉)、甘草(炒)各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盏,生姜五片,枣两个,同煎至七分,食前温服,量多少与之。

3.时方与时方 养心汤合香砂六君子汤。

养心汤(《证治准绳》):黄芪(炙)、茯神(去木)、白茯苓(去皮)、半夏曲、当归、川芎各一钱半,远志(去心,姜汁淹,焙)、酸枣仁(去皮,隔纸炒香)、辣桂、柏子仁、五味子、人参各一钱,甘草半钱(炙)。上水二盅,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一盅,食前服。

香砂六君子汤(《古今名医方论》):人参一钱,白术二钱,茯苓二钱,甘草七分,陈皮八分,半夏一钱,砂仁八分,木香七分。上加生姜二钱,水煎服。

【古籍摘录】

1.《小儿药证直诀》 异功散:温中和气,治吐泻,不思乳食。凡小儿虚冷病,先与数服,以助其气。人参(切,去顶)、茯苓(去皮)、白术、陈皮(锉)、甘草各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盏,生姜五片,枣两个,同煎至七分,食前,温、量多少与之。

2.《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 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作,枳术汤主之。枳术汤方:枳实七枚,白术二两。上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腹中软,即当散也。

3.《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主之。

4.《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四君子汤:治荣卫气虚,脏腑怯弱,心腹胀满,全不思食,肠鸣泄泻,呕哕吐逆,大宜服之。

5.《博爱心鉴》 保元汤:人参一钱,黄芪三钱,甘草一钱。用水一升半,生姜一片,煎至五分,不拘时服。用以治小儿元气亏虚、不能发起灌浆之痘疹。

6.《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参苓白术散,治脾胃虚弱,饮食不进,多困少力,中满痞噎,心忪气喘,呕吐泄泻及伤寒咳噫。此药中和不热,久服养气育神,醒脾悦色,顺正辟邪。人参、山药(炒)、白扁豆(去皮,姜汁炒)、莲肉(去心)各一斤半,白术(米泔浸炒)二斤,桔梗(炒黄色)、砂仁、薏仁(炒)、白茯苓(去皮)、炙甘草各一斤。

【文献推选】

1.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2.李冀,左铮云.方剂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3.吴勉华,石岩.中医内科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二、心脾气血两虚方

心脾气血虚证多因久病失调,思虑过度,或因饮食不节,损伤脾胃,生化不足,或因慢性失血,血亏气耗,渐致心脾气血两虚。脾虚气弱,运化失职,水谷不化,故食欲不振,而食少、腹胀、便溏;脾气亏损,气血生化不足,心失所养,心神不宁,则心悸怔忡、失眠多梦、头晕健忘;脾虚不能摄血,血不归经,则皮下出血而见紫斑,女子月经量少、色淡、淋沥不尽,面色萎黄,倦怠乏力,舌质淡嫩,脉弱。

【临床表现】 心悸怔忡,失眠多梦,食欲不振,腹胀便溏,神疲乏力,面色萎黄或淡白,或见皮下出血,妇女月经量少色淡,淋沥不尽;舌质淡,脉细弱。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神疲,头晕,食少,腹胀,便溏。

2.次症 多梦,健忘,皮下紫斑,月经量少。

【治法】 益气健脾,补血养心。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甘麦大枣汤合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

甘麦大枣汤(《金匮要略》):甘草三两,小麦一升,大枣十枚。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温分三服,亦补脾气。

黄芪桂枝五物汤(《金匮要略》):黄芪三两,芍药三两,桂枝三两,生姜六两,大枣十二枚。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气血虚主方为黄芪桂枝五物汤,心气血虚选用甘麦大枣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血两虚证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益气健脾、补血养心之功效。方中小麦养心阴,益心气,安心神,除烦热;黄芪补气,桂枝通阳,阳气通行,则营卫协和调畅,因阳气得温则通,营血得气则行,此配伍取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之理;芍药养血活血;甘草补益心气,和中缓急;大枣益气补中,生化气血,并调和诸药。诸药相互为用,以奏益气健脾、补血养心之效。若气虚甚者,重用黄芪,加人参;若阳虚甚者,重用桂枝,加附子;若血虚甚者,可重用白芍,加当归;若瘀血甚者,可重用赤芍,加红花、丹参、鸡血藤;若麻木伴走痛者,加防风、秦艽、地龙、僵蚕。

2.经方与时方 当归散合归脾汤加减。

当归散(《金匮要略》):当归一斤,黄芩一斤,芍药一斤,川芎一斤,白术半斤。上五味,杵为散,酒饮服方寸匕,日三服。妊娠常服即易产,胎无苦疾。产后百病悉主之。

归脾汤(《重订严氏济生方》):白术、茯神、黄芪、龙眼肉、酸枣仁(炒)各一两,人参、木香各半两,炙甘草二钱半,当归、远志各一钱。上㕮咀,每服四钱,水一盏半,生姜五片,枣一枚,煎至七分,去滓,温服,不拘时候。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气血两虚选用归脾汤为主方,心脾血虚选用当归散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血两虚证经方与时方合方,以补心脾之气血。方中用人参、黄芪、白术、炙甘草等甘温补脾益气,其中,参芪大补脾气;白术苦温,健脾燥湿;炙甘草甘温调中,益气健脾,脾胃运化功能振奋,则气血生化旺盛,心血充足,其神可安。当归甘辛温,补血养血;芍药养血敛阴和营。茯神、枣仁、龙眼肉、远志养心安神定志。木香理气醒脾,以防益气补血药滋腻滞气,有碍脾胃运化功能。佐以生姜、大枣和胃健脾,调和营卫,以资生化。本方为益脾与养心并进之方,具有益气补血、健脾养心、定志安神的作用。食滞者,加山楂、麦芽、神曲;脘胀、纳呆者,加砂仁、枳壳、陈皮;盗汗者,加龙骨、牡蛎、浮小麦;劳神过度眩晕者,加半夏、天麻。

3.时方与时方 人参养荣汤合八珍汤加减。

人参养荣汤(《三因极一病证方论》):黄芪、当归、桂心、甘草(炙)、橘皮、白术、人参各一两,白芍三两,熟地黄、五味子、茯苓各三分,远志半两(去心,炒)。上锉为散,每服四大钱,用水一盏半,加生姜三片,大枣二枚,煎至七分,去滓,空腹服。

八珍汤(《正体类要》):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各一钱,甘草五分(炙)。上姜枣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脾气血两虚选用人参养荣汤,心脾气血两虚选用八珍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气血两虚证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益气补血、健脾养心之功效。方中用人参大补元气,与熟地黄相配,益气养血;白芍补血敛阴,与人参相合,益气补血。黄芪助人参补脾益肺,且又固表止汗;白术助人参健脾益气,且又可燥湿,使脾健则气血生化有源。当归、熟地黄助白芍补血。川芎活血行气,使地、归、芍补而不滞。陈皮理气健脾,使补血不滞,补气不壅;茯苓健脾渗湿,且又宁心安神;五味子敛阴止汗,配合参、芪可益气固表,加强补肺养心的作用;远志养心安神;桂心补阳活血,与方中补气、补血药相伍,可温化阳气,鼓舞气血生长;生姜、大枣调补脾胃。炙甘草益气健脾,且调和诸药。诸药合用,共奏益气健脾、补血养心之效。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气血两虚证,病名为心悸、眩晕、失眠、痞满、月经后期、血证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功能性消化不良、月经失调、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注意缺陷障碍等,符合中医心脾气血两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湿热内蕴证、阴虚内热者、痰热证、瘀血证慎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桂枝新加汤合薯蓣丸。

桂枝新加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芍药四两,生姜四两(切),甘草二两(炙),人参三两,大枣十二枚(擘)。上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加芍药、生姜、人参。

薯蓣丸(《金匮要略》):薯蓣三十分,当归、桂枝、曲、干地黄、豆黄卷各十分,甘草二十八分,人参七分,川芎、芍药、白术、麦门冬、杏仁各六分,柴胡、桔梗、茯苓各五分,阿胶七分,干姜三分,白蔹二分,防风六分,大枣(百枚,为膏)。上二十一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弹子大,空腹酒服一丸,一百丸为剂。

2.经方与时方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合圣愈汤。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伤寒论》):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白术、茯苓各三两,大枣十二枚(擘)。上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小便利则愈。本云:桂枝汤,今去桂枝,加茯苓、白术。

圣愈汤(《医宗金鉴》):熟地黄七钱五分,白芍七钱五分(酒拌),川芎七钱五分,人参七钱五分,当归五钱(酒洗),黄芪五钱(炙)。水煎服。

3.时方与时方 养心汤合泰山磐石散。

养心汤(《证治准绳》):黄芪(炙)、茯神(去木)、白茯苓(去皮)、半夏曲、当归、川芎各一钱半,远志(去心,姜汁淹,焙)、酸枣仁(去皮,隔纸炒香)、辣桂、柏子仁、五味子、人参各一钱,甘草半钱(炙)。上水二盅,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一盅,食前服。

泰山磐石散(《古今医统大全》):人参一钱,黄芪一钱,白术二钱,炙甘草五分,当归二钱,川芎八分,白芍药八分,熟地黄八分,川续断一钱,糯米一撮,黄芩一钱,砂仁五分。上用水一盅半,煎至七分,食远服。但觉有孕,三五日常用一服,四月之后,方无虑也。

【古籍摘录】

1.《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 妇人脏躁,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甘麦大枣汤主之。甘草三两,小麦一升,大枣十枚。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温分三服。亦补脾气。

2.《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血痹,阴阳俱微,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 妇人妊娠,宜常服当归散主之。妊娠常服即易产,胎无苦疾。产后百病悉主之。

4.《正体类要》 八珍汤治伤损等症,失血过多,或因克伐血气,耗损恶寒,发热烦躁等症。

5.《医宗金鉴》 圣愈汤,即四物汤加人参、黄芪,治一切失血过多,阴亏气弱,烦热作渴,睡卧不宁。

【文献推选】

1.(汉)张仲景.伤寒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2.(汉)张仲景.金匮要略[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3.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4.吴勉华,石岩.中医内科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三、心脾血虚方

心脾血虚证的治法以“虚则补之”“损者益之”及“形不足者,温之以气”为核心思想。气与血相互为用,互相依存。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血虚较重者,亦应适当补气,使气旺血生。《医方考》云:“有形之血不能自生,生于无形之气故也。”血虚急症与大失血而致血虚者,尤当着重补气,此即《医学心悟》所云“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之理。补益剂多为滋腻之品,易碍胃气,且需多服久服,故在应用时需时时注意脾胃功能,必要时酌加健脾和胃、消导化滞之品,以资运化。

【临床表现】 心悸,头晕眼花,失眠,多梦,健忘,食少便溏,神疲乏力,气短懒言,面色淡白或萎黄;唇舌色淡,脉细无力。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失眠,多梦,食少便溏,与血虚症状共见。

2.次症 气短乏力,健忘,头晕眼花。

【治法】 健脾,补血,养心。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胶艾汤合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

胶艾汤(《金匮要略》):川芎、阿胶、甘草各二两,艾叶、当归各三两,芍药四两,干地黄六两。上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合煮,取三升,去滓,内胶,令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作。

黄芪桂枝五物汤(《金匮要略》):黄芪三两,芍药三两,桂枝三两,生姜六两,大枣十二枚。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血虚选用胶艾汤为主方,选用黄芪桂枝五物汤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血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健脾、补血、养心之功效。方中阿胶补血止血,艾叶温经止血,两药均能安胎。干地黄、芍药、当归、川芎养血和血,清酒助行药力。黄芪甘温益气,倍生姜助桂枝以通阳行痹,芍药和营理血,生姜、大枣调和营卫。甘草调和诸药。诸药相配,共奏健脾、补血、养心之功。

2.经方与时方 当归散合四物汤加减。

当归散(《金匮要略》):当归一斤,黄芩一斤,芍药一斤,川芎一斤,白术半斤。上五味,杵为散,酒饮服方寸匕,日三服。妊娠常服即易产,胎无苦疾。产后百病悉主之。

四物汤(《仙授理伤续断秘方》):当归(去芦,酒浸,炒)、川芎、白芍、熟干地黄(酒蒸,熟地黄已有成品,干地黄即生地黄晒干)各等分。上为粗末。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渣,空心食前热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血虚选用四物汤为主方,选用当归散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血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补心脾之血。方中用熟地黄,味厚滋腻,为养阴补血之要药。当归补血养肝,和血调经,既可助熟地黄补血之力,又能行经隧脉道之滞。白芍酸甘质柔,养血敛阴,与地、归相伍,则滋阴养血之功益著,并可缓急止腹痛。川芎辛散温通,活血行滞,畅通气血,与当归配伍则行气活血之力益彰。白术健脾益气。全方共奏健脾、补血、养心之功。眩晕耳鸣者,加女贞子、磁石、牡蛎;惊惕不安者,加酸枣仁、龙齿、远志;胁痛者,加木瓜、丝瓜络;产后乳少者,加天花粉、王不留行、川木通。

3.时方与时方 圣愈汤合桃红四物汤加减。

圣愈汤(《医宗金鉴》):熟地七钱五分,白芍酒拌七钱五分,川芎七钱五分,人参七钱五分,当归酒洗五钱,黄芪五钱(炙)。水煎服。

桃红四物汤(《玉机微义》):白芍、川当归、熟地黄、川芎、桃仁、红花。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脾血虚选用圣愈汤和桃红四物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血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健脾、补血、养心之功效。方中川芎、当归补血活血,行血中之气;熟地黄、白芍养血滋阴;桃仁、红花活血化瘀;黄芪、人参大补元气,以气统血。全方合用,共奏健脾、补血、养心之效。腹部冷者,加乌药、吴茱萸;月经量多者,加荆芥炭;偏头痛加全蝎;失眠者,加酸枣仁、龙眼肉、柏子仁;少气懒言者,加黄芪。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血虚证,病名为心悸、眩晕、失眠、血证、头痛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睡眠障碍、过敏性紫癜、偏头痛、荨麻疹、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疱疹性口炎等,符合中医心脾血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瘀血证、湿热证、阴虚证慎用;血崩气脱者忌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黄芪桂枝五物汤合酸枣仁汤。

黄芪桂枝五物汤(《金匮要略》):黄芪三两,芍药三两,桂枝三两,生姜六两,大枣十二枚。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酸枣仁汤(《金匮要略》):酸枣仁二升,甘草一两,知母二两,茯苓二两,川芎二两。上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2.经方与时方 当归芍药散合泰山磐石散。

当归芍药散(《金匮要略》):当归三两,芍药一斤,川芎半斤,茯苓四两,白术四两,泽泻半斤。上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匕,酒服。日三服。

泰山磐石散(《古今医统大全》):人参一钱,黄芪一钱,白术二钱,炙甘草五分,当归二钱,川芎八分,白芍药八分,熟地黄八分,川续断一钱,糯米一撮,黄芩一钱,砂仁五分。上用水一盅半,煎至七分,食远服。但觉有孕,三五日常用一服,四月之后,方无虑也。

3.时方与时方 当归补血汤合十全大补汤。

当归补血汤(《内外伤辨惑论》):黄芪一两,当归二钱(酒洗)。上㕮咀,以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温服,空心食前。

十全大补汤(《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人参(去芦)、肉桂(去皮)、川芎、干熟地黄、茯苓、白术、甘草(炒)、黄芪、当归(去芦)、白芍药各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大钱,用水一盏,加生姜三片,枣子二枚,同煎至七分,不拘时候温服。

【古籍摘录】

1.《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因续下血都不绝者,有妊娠下血者,假令妊娠腹中痛,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2.《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血痹阴阳俱微,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 妇人妊娠,宜常服当归散主之。妊娠常服即易产,胎无苦疾。产后百病悉主之。

4.《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5.《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 妇人怀娠,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妇人腹中诸疾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文献推选】

1.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2.李冀,左铮云.方剂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3.吴勉华,石岩.中医内科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四、心脾阳虚方

心脾阳虚证的治法以“虚则补之”“损者益之”及“形不足者,温之以气”为核心思想。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在补阳方中,每配补阴之味。此即张景岳所云:“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

【临床表现】 心悸怔忡,心胸憋闷或痛,气短自汗,食少腹胀,腹痛绵绵,喜温喜按,畏寒怕冷,四肢不温,神疲乏力,面白少华或虚浮,口淡不渴,大便稀溏,甚至完谷不化,或肢体浮肿,小便短少,或白带清稀,量多;舌质淡胖或有齿痕,舌苔白滑,脉沉迟无力。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怔忡,心胸憋闷,食少腹胀,腹痛便溏。与阳虚症状共见。

2.次症 气短自汗,神疲乏力,面白少华或虚浮。

【治法】 温补心阳,益气健脾。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小建中汤合桂枝甘草汤加减。

小建中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芍药六两,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胶饴一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与建中汤,以甜故也。

桂枝甘草汤(《伤寒论》):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上二味,以水三升,温服一升,去滓,顿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阳虚选用小建中汤为主方,心阳虚选用桂枝甘草汤为辅方,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阳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温补心阳、益气健脾之功效。方中重用甘温质润之饴糖,温补中焦,生化气血,缓急止痛。芍药补血敛阴,缓急止痛止悸,助胶饴补血;大枣补脾益气,滋荣气血,助胶饴益气。辛温之桂枝温阳气,酸甘之白芍养营阴;生姜温胃散寒。炙甘草益气和中,调和诸药。全方共奏温补心阳、益气健脾之效。腹胀者,加木香;大便溏者,加白术;面色萎黄、精神倦怠,去饴糖,加黄芪、人参、当归。

2.经方与时方 桂枝加附子汤合丁萸理中汤加减。

桂枝加附子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加附子,将息如前法。

丁萸理中汤(《医宗金鉴》):丁香、吴茱萸、党参、白术、干姜、炙甘草。煎汤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阳虚选用桂枝加附子汤,脾阳虚选用丁萸理中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阳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温心脾之阳气。方中桂枝解肌散寒,通达阳气;芍药益营助卫;附子温补阳气;生姜温补中焦;甘草、大枣益气助阳,和调内外;党参、白术健脾益胃,补养中气;干姜、丁香、吴茱萸温中散寒,降逆止呕。全方共奏温补心阳、益气健脾之效。呕吐清水、大便溏稀、四肢欠温者,加附子、高良姜、肉桂温阳祛寒;腹痛绵绵者,加香附、陈皮、柿蒂温胃理气。

3.时方与时方 参附汤合附子理中丸加减。

参附汤(《正体类要》):人参四钱,附子三钱(炮,去皮脐)。用水煎服,阳气脱陷者,倍用之。

附子理中丸(《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附子(炮,去皮脐)、人参(去芦)、干姜(炮)、甘草(炙)、白术各三两。上为细末,用炼蜜和为丸,每两作一十丸。每服一丸,以水一盏化破,煎至七分,稍热服之,空心食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脾阳虚选用参附汤,脾阳虚选用附子理中丸,二方协同形成心脾阳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温补心阳、益气健脾之功效。方中人参益气助阳,附子温振心阳;白术、甘草甘温益气,干姜温中散寒。全方共奏温补心阳、益气健脾之效。嗳腐吞酸、有食滞者,加神曲、麦芽;脾虚气滞,脘腹胀满者,加半夏、陈皮;大便清稀或完谷不化者,加补骨脂、肉豆蔻、五味子、吴茱萸;久泻不止者,加赤石脂、禹余粮、诃子;脱肛者,加黄芪、升麻;大便秘结者,加大黄。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脾阳虚证,病名为心悸、胸痹、痞满、腹痛、泄泻、痢疾等。西医学的心律失常、慢性胃炎、消化性溃疡、功能性消化不良、慢性腹泻、溃疡性结肠炎等。符合中医心脾阳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阴虚火旺证、脾胃湿热证慎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甘草附子汤合黄芪建中汤。

甘草附子汤(《伤寒论》):甘草二两(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术二两,桂枝四两(去皮)。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止,复烦者,将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为始。

黄芪建中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芍药六两,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胶饴一升,黄芪一两半。上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建中汤,以甜故也。气短,胸满者,加生姜;腹满者,去枣,加茯苓一两半;及疗肺虚损不足,补气加半夏三两。

2.经方与时方 桂枝加附子汤合真人养脏汤。

桂枝加附子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加附子,将息如前法。

真人养脏汤(《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人参、当归(去芦)、白术(焙)各六钱,肉豆蔻半两(面裹,煨),肉桂(去粗皮)、甘草(炙)各八钱,白芍药一两六钱,木香(不见火)一两四钱,诃子一两二钱(去核),罂粟壳三两六钱(去蒂萼,蜜炙)。上锉为粗末。每服二大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滓,食前温服。忌酒、面、生、冷、鱼腥、油腻。

3.时方与时方 参附汤合补气运脾汤。

参附汤(《正体类要》):人参四钱,附子三钱(炮,去皮脐)。用水煎服,阳气脱陷者,倍用之。

补气运脾汤(《统旨方》):人参二钱,白术三钱,橘红、茯苓各一钱半,炙黄芪一钱,砂仁八分,炙甘草四分。水二盅,加生姜一片,大枣一枚,煎八分,空腹服。有痰,加半夏曲一钱。

【古籍摘录】

1.《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附子理中丸:治脾胃冷弱,心腹绞痛,呕吐泄利,霍乱转筋,体冷微汗,手足厥寒,心下逆满,腹中雷鸣,呕哕不止,饮食不进,及一切沉寒痼冷,并皆治之。附子(炮,去皮脐)、人参(去芦)、干姜(炮)、甘草(炙)、白术各三两。上为细末,用炼蜜和为丸,每两作一十丸。每服一丸,以水一盏化破,煎至七分,稍热服之,空心食前。

2.《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3.《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

4.《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风湿相抟,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5.《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虚劳里急,诸不足,黄芪建中汤主之。

【文献推选】

1.(汉)张仲景.伤寒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2.(汉)张仲景.金匮要略[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3.李冀,左铮云.方剂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4.吴勉华,石岩.中医内科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ArVWKJ3XSmc62RRoM4ZHs4fqEHTPvZLsZbzC9bv9RqsUljVHLepvIDcZCxdVqd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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