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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肺兼证合方

心肺兼证合方的运用,即治疗由心病及肺,或同时出现心、肺相关征象等证候时,根据合方原则进行合方。

依据中医基础理论,心与肺同在上焦;心为君主之官,肺为相傅之官;心主血脉,肺主气;心主行血,肺司呼吸。二者的关系主要体现在气血的生化、运行与呼吸运动的异常。

心肺兼证合方遵循《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言“其高者,因而越之……其有邪者,渍形以为汗”,以及《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言“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坚者削之,客者除之,劳者温之,结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缓之,散者收之,损者温之,逸者行之”,属于“八法”中的汗法、消法、温法、补法。心肺兼证方剂遵循合方证候病机的复杂性、扩展性、实用性,符合合方构成的主辅、平等等原则。

心肺兼证的合方治疗应逐层深入,既要以治疗心病、肺病的基本证型为前提,又要通过合方的运用恢复心肺脏腑表里、五脏生克制化等脏与脏之间的关系。首先,针对心肺兼证的证型病机,采取常法治疗,如心肺气虚证、心肺气阴两虚证、心肺阳虚证等需要用补益心肺方,血瘀证应当用活血化瘀方,郁热证需要用清热解郁方等进行合方治疗。其次,根据心肺兼证的内在联系,用方注意主辅、平等等原则。如心病引起的肺病所形成的心肺兼证,合方需要注意以治疗心病为主、肺病为辅;气虚证引起的阴虚证所形成的气阴两虚证,合方需要注意以治疗气虚为主、阴虚为辅;久病所形成的心肺气阴两虚证,合方应当注意心肺并治、益气养阴。再者,心肺兼证病程日久,病机复杂,合方治疗时亦当注意兼顾相表里的小肠、大肠的气化功能,又当注意五脏之间的密切联系。如心肺与肝脾、肾阴阳精气存在着有序的资生、助长和促进的作用,合方治疗心肺兼证时,又要注重协调功能相关联脏腑的气机运行。

心肺兼证合方主要以协同增效、扩展适用为主要目的,合方理论是以三焦之上焦辨证为主,中焦、下焦辨证为辅,涉及解表剂、和解剂、温里剂、补益剂、固涩剂、安神剂、理气剂、理血剂、治燥剂、祛痰剂等方剂学内容。心肺兼证合方可分为心肺两虚合方、心肺实热合方等。

第一节
心肺两虚合方

心肺两虚合方是治疗心肺兼证虚证为主的合方。由于心与肺同属上焦,为君相二脏,其协同功能体现在气血的生化、运行与呼吸运动。一方面,心病可累及肺病,导致心肺俱病;另一方面,由于气血的紧密联系、阴阳的互根互用,若气虚病程日久可导致阴虚、血虚、血瘀,进而形成心肺兼证、气血同病、本虚标实,反之亦然。

心肺两虚合方包括心肺气虚方、心肺气阴两虚方、心肺阴虚方及心肺阴虚血瘀方、心肺阳虚方等。其合方的理论基础以三焦之上焦辨证为主,涉及补益剂、固涩剂、理血剂、治燥剂、祛痰剂等方剂学内容。

一、心肺气虚方

心肺气虚证的治法以“虚则补之”“损者益之”及“形不足者,温之以气”为核心思想,又根据证候特征,气虚者补气,气虚较重者可稍佐以温阳药,因“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气虚较重又或可稍佐以补益阴血药。气属阳,“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景岳全书·新方八阵》);气为血之帅,气与血相互为用,互相依存,气得血则补有所归。病位在心肺,直接补心肺之气为常法。

【临床表现】 胸闷,咳嗽,气短而喘,心悸,动则尤甚,吐痰清稀,神疲乏力,声低懒言,自汗,面色淡白;舌淡苔白,唇舌淡紫,脉弱或结、代。

【辨证要点】

1.主症 咳喘,心悸,胸闷,兼气虚证。

2.次症 气短,乏力,身疲,自汗,易感冒。

【治法】 补益心肺,调和气血。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炙甘草汤合人参蛤蚧散加减。

炙甘草汤(《金匮要略》):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人参蛤蚧散(《博济方》):蛤蚧(新好者,用汤洗十遍,慢火内炙令香,研细末,一对),人参、茯苓、知母、贝母(去心,煨过,汤洗)、桑白皮各二两,甘草五两(炙),大杏仁六两(汤洗,去皮尖,烂煮令香,取出,研)。上为细末,入杏仁拌匀研细。每服半钱,加生姜二片,酥少许,水八分,煎沸热服。如以汤点频服亦妙。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气虚选用炙甘草汤,肺气虚主方为炙甘草汤,辅方为人参蛤蚧散,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补益心肺、温养血气之功效。方中炙甘草、人参、桂枝、生姜、白酒以辛甘化阳之力,补养心肺阳气;气虚则血无所归,血弱则气失所化,干地黄、麦冬、胡麻仁甘润缓补,阿胶为血肉有情之品,补血以助心肺之气生化。蛤蚧为血肉有情之品,甘咸微温,入肺肾,为补肺肾、定喘嗽之品。蛤蚧合人参大补肺脾之气,补虚定喘。杏仁降肺气以平喘。茯苓健脾渗湿。桑白皮、知母、贝母清肺润燥,化痰止咳。桑白皮、杏仁能宣肃肺气,通调水道。若心阳虚甚,可加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以潜镇心阳之气;若肺脾气虚甚,可加桂枝人参汤以补太阴之气;若痰盛气虚重者,可加葶苈大枣泻肺汤、桂枝去芍药加皂荚汤、桔梗白散或苇茎汤以祛邪扶正;若瘀血重者,可加血府逐瘀汤。

2.经方与时方 甘草干姜汤合保元汤加减。

甘草干姜汤(《金匮要略》):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保元汤(《博爱心鉴》):黄芪三钱,人参一钱,炙甘草一钱,肉桂五分(原书无用量,今据《景岳全书》补)。上加生姜一片,水煎,不拘时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气虚选用保元汤,肺气虚选用甘草干姜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滋心肺之气。黄芪、人参安肺气兼以养心气;肉桂、炙甘草主补心阳之气;干姜以温中,使心肺之气得脾胃中气之资。若肺气虚甚者,可重用黄芪、人参,或加蛤蚧、杏仁、五味子等以益肺敛降;若心气虚甚者,可加淮小麦、大枣、紫石英等;若痰重者,可加枳实薤白桂枝汤或葶苈大枣泻肺汤;若血瘀甚者,可加补阳还五汤或血府逐瘀汤。

3.时方与时方 养心汤合补肺汤加减。

养心汤(《证治准绳》):黄芪(炙)、茯神(去木)、白茯苓(去皮)、半夏曲、当归、川芎各一钱半,远志(去心,姜汁淹,焙)、酸枣仁(去皮,隔纸炒香)、辣桂、柏子仁、五味子、人参各一钱,甘草半钱(炙)。上水二盅,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一盅,食前服。

补肺汤(《永类钤方》):桑白皮、熟地黄各二两,人参、紫菀、黄芪、五味子各一两。细末,每二钱,水一盏,入蜜少许,食后温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气虚选用养心汤,肺气虚选用补肺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补益心肺、调和气血之功效。方中黄芪、人参、肉桂、炙甘草补益心肺之气;气虚日久进而导致阴血亦虚,方中当归、川芎、熟地黄、柏子仁、酸枣仁、五味子以养阴补血,使气得所使,血能生气;气虚则津液运化不及,容易生痰化湿,或从热化或从寒化,疾病迁延所致寒热错杂,方中茯神、远志、半夏曲、桑白皮、紫菀燥湿化痰,祛邪以扶心肺之气。若咳嗽痰多、舌苔白腻者,加法半夏、厚朴、苦杏仁;动则喘甚者,加蛤蚧粉;面目虚浮,畏风寒者,加淫羊藿、泽泻、车前子;心悸怔忡、自汗出者,加煅龙骨、煅牡蛎、浮小麦;肢体浮肿者,加车前子、泽泻。血瘀较甚者,可选择补阳还五汤化裁治疗。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肺气虚证,病名为哮证、喘证、肺痿、心悸、胸痹等。西医学的肺源性心脏病、心源性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结核、心律失常、冠心病、风湿性心脏病、病毒性心肌炎、低血压等,符合中医心肺气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痰湿郁热、邪气壅盛者忌用,或根据临床病证辨证运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真武汤合五苓散。

真武汤(《伤寒论》):茯苓三两,芍药三两,白术二两,生姜三两(切),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五苓散(《伤寒论》):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枝半两(去皮)。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2.经方与时方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合养心汤。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伤寒论》):桂枝一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牡蛎二两(熬),龙骨二两。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养心汤(《证治准绳》):黄芪(炙)、茯神(去木)、白茯苓(去皮)、半夏曲、当归、川芎各一钱半,远志(去心,姜汁淹,焙)、酸枣仁(去皮,隔纸炒香)、辣桂、柏子仁、五味子、人参各一钱,甘草半钱(炙)。上水二盅,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一盅,食前服。

3.时方与时方 人参补肺汤合生脉散。

人参补肺汤(《证治准绳》):人参、黄芪(炒)、白术、茯苓、陈皮、当归各一钱,山茱萸(去核)、山药各二钱,五味子(杵)、麦门冬(去心)、甘草(炙)各七分,熟地黄一钱五分(自制),牡丹皮一钱。姜水煎服。

生脉散(《内外伤辨惑论》):人参、麦冬、五味子。上锉,水煎服。

【古籍摘录】

1.《证治准绳·惊》 养心汤:治心虚血少,惊惕不宁。黄芪(炙)、茯神(去木)、白茯苓(去皮)、半夏曲、当归、川芎各一钱半,远志(去心,姜汁淹,焙)、酸枣仁(去皮,隔纸炒香)、柏子仁、辣桂、五味子、人参各一钱,甘草半钱(炙)。上水二盅,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一盅,食前服。加槟榔、赤茯苓,治停水、怔悸。

2.《永类钤方》 桑白皮、熟地黄各二两,人参、紫菀、黄芪、五味子各一两。细末,每二钱,水一盏,入蜜少许,食后温服。又四君子汤加秦艽、黄蜡,煎服尤妙。以上诸方,辰阳李传,屡救人甚效。服药止,可食淡煮猪蹄肉,仍须煮熟肉去原汁,再以白汤熟煮。仍忌房劳、生冷、鱼腥、咸腌藏等。修合煎药,忌生人男女、猫犬鸡畜见。仍不令病人知药味,大有效。

3.《古今医统大全·服药次序》 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及下部,宜空腹而在旦;病在头目骨髓,宜饱满而在夜。虽食前食后,亦停少顷,然后服药。食不宜与药并行,则药力稍为混滞故也。

【文献推选】

1.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2.李冀,左铮云.方剂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3.吴勉华,石岩.中医内科学[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二、心肺气阴两虚方

气阴两虚证,又称气阴两伤证,是指气虚和阴虚同时并见。常见于热性病过程中,热在气分,汗出不彻,久而伤及气阴;或热盛耗伤津液,气随液脱;或温热病后期及内伤杂病,真阴亏损,元气大伤。也可见于某些慢性代谢性、消耗性疾病,如糖尿病、结核病、肿瘤等。症见神疲乏力,气短懒言,汗出,咽干口燥,烦渴欲饮,午后发热,两颧潮红,五心烦热,小便短少,大便干结,舌红少苔而干,脉细数无力。心肺气阴两虚的治法以“虚则补之”“损者益之”及“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为核心思想。再根据证候特点,气虚较重者补气兼顾养阴,阴虚较重者滋阴为主,兼顾补气。因不足而引发的疾病,张景岳《景岳全书·新方八略引》曰:“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治疗时既要注重病情变化,又要注意阴阳互济互制。

【临床表现】 心悸乏力,气短懒言,颧红,手足心热,咳嗽少痰,神倦消瘦;舌红苔薄,脉细弱。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咳嗽,盗汗,气短乏力。

2.次症 五心烦热,夜热尤甚,咽干便结,咽喉干涩。

【治法】 益气养阴,宁心敛肺。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炙甘草汤合百合知母汤加减。

炙甘草汤(《金匮要略》):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知母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肺气阴两虚选用炙甘草汤,肺阴虚选用百合知母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阴两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益气养阴、宁心敛肺之功效。方中重用炙甘草补气生血,养心益脾,有益气补心之效;配伍人参、大枣,补心气,益脾气,资气血生化之源,以复脉之本。百合养肺阴而清气分之热。生地黄、知母滋阴补血,充脉养心,与阿胶、麦冬、麻仁相伍,滋心阴,养心血,充血脉。桂枝、生姜辛温走散,温心阳,通血脉,使气血流畅以助脉气续接。原方煎煮时加入清酒,以酒性辛热,温通血脉,以行药力。若心烦者,可加栀子、竹叶、麦冬;若阴虚内热盛者,易人参为南沙参,减去桂、姜、枣、酒,加黄柏。

2.经方与时方 百合地黄汤合生脉散加减。

百合地黄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生地黄汁一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生脉散(《医学启源》):麦冬、五味子、人参。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肺气阴两虚选用生脉散,心肺阴虚选用百合地黄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阴两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益心肺之气阴。方中人参大补元气,益肺生津,固卫止汗。配伍麦冬、百合、地黄养阴生津,补充因汗出过多而耗损之阴津,解除咽干口渴之症,且可润肺止咳而治呛咳少痰,与人参相合,气阴双补,相得益彰。五味子益气生津,敛阴止汗,既可固气津之外泄,又能收敛耗散之肺气,与参、麦相伍,补、润、敛三法同用,标本兼顾。若阴虚有热者,西洋参代替人参;盗汗烦热者,可加浮小麦、煅牡蛎;心烦失眠者,可加酸枣仁、柏子仁。

3.时方与时方 沙参麦冬汤合补心汤加减。

沙参麦冬汤(《温病条辨》):沙参三钱,玉竹二钱,生甘草一钱,冬桑叶一钱五分,麦冬三钱,生扁豆一钱五分,花粉一钱五分。水五杯,煮取二杯,日再服。

补心汤(《鸡峰普济方》):人参半两,白术半两,茯苓半两,茯神半两,菖蒲半两,远志四钱,甘草三钱,桂三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盏,加生姜三片,大枣一枚(擘破),同煎至七分,食后温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肺气阴两虚选用沙参麦冬汤,心肺气虚选用补心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气阴两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益气养阴、宁心敛肺之功效。方中沙参、麦冬有甘寒养阴、清热润燥之功,滋养心肺阴液,以治心肺有热,阴亏液枯的干咳、咽燥及心烦、口渴;玉竹养阴润燥,天花粉清热生津,以助沙参、麦冬增强润心肺之阴;人参补心肺之气,益肺生津;扁豆、白术、甘草益气和胃,培土生金;茯苓、茯神健脾,宁心安神;远志开心气而宁心安神;菖蒲开心窍、益心智、安心神;少量加入肉桂,有鼓舞气血生长之效;桑叶疏达肺络,清肺止咳;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有益气滋阴、清心润肺之效。久热、久咳者,加地骨皮;咳嗽较重、痰多者,加贝母、杏仁;咯血,加侧柏叶、仙鹤草、藕节、白及、阿胶、参三七以止血;午后潮热、颧红,加银柴胡、地骨皮等;胃火偏盛者,加山栀、黄连;大便燥结甚者,加火麻仁、全瓜蒌。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肺气阴两虚证,病名为肺痨、哮证、喘证、胸痹、心悸等。西医学的肺结核、慢性支气管炎、胸膜炎、慢性咽炎、肺源性心脏病、心源性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符合中医心肺气阴两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痰热证、瘀血证、虚寒证慎用;外邪未清者不宜使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麦门冬汤合竹叶石膏汤。

麦门冬汤(《金匮要略》):麦门冬七升,半夏一升,人参三两,甘草二两,粳米三合,大枣十二枚。上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竹叶石膏汤(《伤寒论》):竹叶二把,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麦门冬一升(去心),人参二两,甘草二两(炙),粳米半升。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内粳米,煮米熟,汤去成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2.经方与时方 百合知母汤合九仙散加减。

百合知母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九仙散(《卫生宝鉴》):人参、款冬花、桑白皮、桔梗、五味子、阿胶、乌梅各一两,罂粟壳八两(去顶,蜜炒黄)。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白汤点服,嗽住止后服。

3.时方与时方 增液汤合人参乌梅汤加减。

增液汤(《温病条辨》):玄参一两,麦冬八钱(连心),细生地八钱。原方以水八杯,煮取三杯,口干则与饮令尽。不便,再作服。

人参乌梅汤(《温病条辨》):人参、莲子(炒)、炙甘草、乌梅、木瓜、山药。水煎服。

【古籍摘录】

1.《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法下》 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一名复脉汤。

2.《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 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3.《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 百合病,不经吐、下、发汗,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百合地黄汤方:百合七枚(擘),生地黄汁一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4.《伤寒论·辨阴阳易差后劳复病脉证并治》 伤寒解后,虚羸少气,气逆欲吐,竹叶石膏汤主之。竹叶二把,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麦门冬一升(去心),人参二两,甘草二两(炙),粳米半升。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内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5.《卫生宝鉴》 九仙散,治一切咳嗽。太医王子昭传,甚效。此方得之于河中府姜管勾。

【文献推选】

1.(金)张元素.医学启源[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8.

2.(元)罗天益.卫生宝鉴[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

3.(朝鲜)金礼蒙.医方类聚[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22.

4.(清)吴鞠通.温病条辨[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

三、心肺阴虚方

心肺阴虚证,属于脏腑兼证辨证论治的范畴,在《金匮要略》中被称为百合病。心主血与神明,肺朝会百脉、司呼吸,所以心肺阴虚证有诸多病证表现。“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心肺阴虚的治法以“虚则补之”“阳病治阴”“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为核心思想。“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景岳全书·新方八阵》)。心肺虚热以虚为主者,当重在滋阴,适当配伍温阳药;以热为主者,重在清虚热,在清虚热时可配伍滋阴药。治疗阴虚时,适当佐以补阳药,加之“肺者五脏六腑之盖也”(《灵枢·九针论》),应用中可配伍宣降肺气、化痰止咳之药。

【临床表现】 心烦怔忡,潮热盗汗,两颧潮红,手足心热,干咳少痰;舌质红,脉细数。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烦,咳嗽,五心烦热。

2.次症 失眠,口干,咽燥,音哑。

【治法】 滋阴润肺,清心除烦。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百合知母汤合黄连阿胶汤加减。

百合知母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黄连阿胶汤(《伤寒论》):黄连四两,黄芩二两,芍药二两,鸡子黄二枚,阿胶三两。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内胶烊尽,小冷,内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肺阴虚选用百合知母汤,辅方为黄连阿胶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阴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滋阴润肺、清心除烦之功效。方中知母苦寒而润,清热滋阴之力卓著;百合润肺止咳,清心安神。二药都有润肺清热作用,但百合甘寒清润不腻,知母苦寒降火不燥,相配则补虚清热效力更强。黄连、黄芩味苦,清热泻火而不损心气,使心火得以下降;阿胶、鸡子黄为血肉有情之品,可以滋补心肾之阴;芍药补泻一体,双效其功,酸敛阴气而泻邪;芍药配黄芩、黄连,酸苦泄热、清热除瘀,清解气分和血分之热结;芍药配阿胶、鸡子黄,酸甘化阴,清润清滋清补。若伴恶心欲呕者,加法半夏、陈皮;口干渴者加天花粉;烦热者加滑石;失眠者加酸枣仁、牡蛎。

2.经方与时方 百合地黄汤合琼玉膏加减。

百合地黄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生地黄汁一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琼玉膏(《洪氏集验方》):新罗人参二十四两(舂一千下,为末),生地黄一秤十六斤(九月采,捣),雪白茯苓四十九两(木舂千下,为末),白沙蜜十斤。

方解 本合方体现主辅的合方原则。心肺阴虚选用百合地黄汤,肺阴虚选用琼玉膏,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阴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滋心肺之阴。方中百合色白入肺,养肺阴而清气热;重用生地黄滋阴壮水以制虚火,生津养液并能凉血;白蜜补中润肺,生地黄白蜜相伍,金水相生,能滋肾阴、润肺燥。人参、茯苓益气健脾,培土生金,且茯苓能渗湿化痰,使全方补而不滞,滋而不腻。诸药合用,心肺同治,阴复热退,共奏滋阴润肺、益气补脾之功。治疗肺结核,可加白及;若潮热者,可加地骨皮、银柴胡、鳖甲;若热甚、口苦咽干者,加黄芩、天花粉;盗汗可加牡蛎、浮小麦;大便秘结可加瓜蒌、火麻仁。

3.时方与时方 天王补心丹合百合固金汤加减。

天王补心丹(《校注妇人良方》):人参(去芦)、茯苓、玄参、丹参、桔梗、远志各五钱,当归(酒浸)、五味子、麦门冬(去心)、天门冬、柏子仁、酸枣仁(炒)各一两,生地黄四两。上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用朱砂为衣,每服二三十丸,临卧,竹叶煎汤送下。

百合固金汤(《慎斋遗书》):百合一钱半,熟地黄、生地黄、当归身各三钱,白芍、甘草各一钱,桔梗、玄参各八分,贝母、麦冬各一钱半。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阴虚选用天王补心丹,肺阴虚选用百合固金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阴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清肺滋心、除烦润燥之功效。方中重用甘寒之生地黄,入心能养血,入肾能滋阴,故能滋阴养血,壮水以制虚火。天冬、麦冬、百合滋阴清热,酸枣仁、柏子仁养心安神,当归补血润燥,共助生地滋阴补血,并养心安神,生、熟地黄并用,滋肾壮水,其中生地黄兼能凉血止血。玄参咸寒,助二地滋阴壮水,以清虚火,兼利咽喉;茯苓、远志养心安神;当归、白芍以养血和血;人参补气以生血,并能安神益智;五味子之酸以敛心气,安心神;丹参清心活血,合补血药使补而不滞,则心血易生;朱砂镇心安神,以治其标。贝母清热润肺,化痰止咳;桔梗宣肺利咽,化痰散结,并载药上行。生甘草清热泻火,调和诸药。本方配伍,滋阴补血以治本,养心安神以治标,标本兼治,心肾两顾,但以补心治本为主,共奏养阴清热、补心安神、润肺止咳之功。若烦热而渴,加知母、石膏;虚热明显者,加黄柏、知母。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肺阴虚证,病名为肺痨、咳嗽、喉痹、心悸等。西医学的肺结核、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扩张、慢性咽炎、慢性喉炎、心律失常等,符合中医心肺气阴两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瘀血证、痰热证慎用,脾虚食少便溏者慎用;兼夹外感者不宜使用。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百合鸡子汤合栝楼牡蛎散。

百合鸡子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鸡子黄一枚。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鸡子黄,搅匀,煎五分,温服。

栝楼牡蛎散(《金匮要略》):栝楼根、牡蛎(熬)等分。上为细末,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2.经方与时方 百合滑石散合月华丸。

百合滑石散(《金匮要略》):百合一两(炙),滑石三两。上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当微利者,止服,热则除。

月华丸(《医学心悟》):天门冬、麦门冬、生地黄、熟地黄、山药、百部、沙参、川贝母、阿胶各一两,茯苓、獭肝、三七各半两。用白菊花,桑叶二两熬膏,将阿胶化入膏内,和诸药末,炼蜜为丸,每服5~10g,每日2~3次,噙化,吞服。

3.时方与时方 柏子养心丸合补肺阿胶汤。

柏子养心丸(《体仁汇编》):柏子仁四两,枸杞子三两,麦门冬、当归、石菖蒲、茯神各一两,玄参、熟地黄各二两,甘草五钱。用法:蜜丸,梧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

阿胶补肺汤(《小儿药证直诀》):阿胶一两五钱(麸炒),黍粘子(炒香)、甘草(炙)各二钱五分,马兜铃五钱(焙),杏仁七个(去皮尖炒),糯米一两(炒)。上为末,每服一、二钱,水一盏,煎至六分,食后温服。

【古籍摘录】

1.《灵枢·本神》 五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2.《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 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百合知母汤方: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3.《洪氏集验方》 琼玉膏:新罗人参二十四两(舂一千下,为末),生地黄一秤十六斤(九月采,捣),雪白茯苓四十九两(木舂千下,为末),白沙蜜十斤。上件,人参、茯苓为细末,蜜用生绢滤过,地黄取自然汁,捣时不得用铁器,取汁尽滓用。药一处拌,和匀,入银石器或好瓷器内封用,如器物小,分两处物盛。用净纸二三十重封闭,入汤内,以桑木柴火煮六日,如连夜火即三日夜。取出用蜡纸数重包瓶口,入井内,去火毒一伏时。取出再入旧汤内,煮一日,出水气。取出开封,取三匙,作三盏,祭天地百神,焚香设拜,至诚端心。每晨朝,以二匙温酒化服,不饮者,白汤化之。此膏填精补髓,肠化为筋,万神具足,五脏盈溢,髓实血满,发白变黑,返老还童,行如奔马,日进数食,或终日不食亦不饥,关通强记,日诵万言,神识高迈,夜无梦想。人年二十七岁以前,服此一料,可寿三百六十岁;四十五岁以前服者,可寿二百四十岁;六十三岁以前服者,可寿百廿岁;六十四岁以上服之,可寿至百岁。服之十剂,绝嗜欲,修阴功,成地仙矣。一料分五处,可救五人痈疾;分十处,可救十人劳瘵。修合之 时,沐浴志诚,勿轻示人。

4.《校注妇人良方》 天王补心丹:主妇人热劳,心经血虚,心神烦躁,颊赤头痛,眼涩唇干,口舌生疮,神思昏倦,四肢壮热,食饮无味,肢体酸疼,心怔盗汗,肌肤日瘦,或寒热往来。人参(去芦)、茯苓、玄参、丹参、桔梗、远志各五钱,当归(酒浸)、五味子、麦门冬(去心)、天门冬、柏子仁、酸枣仁(炒)各一两,生地黄四两。上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用朱砂为衣,每服二三十丸,临卧,竹叶煎汤送下。

5.《慎斋遗书》 手太阴肺病,有因悲哀伤肺,患背心、前胸肺募间热,咳嗽咽痛,咯血,恶寒,手大拇指循白肉际间上肩背,至胸前如火烙,宜百合固金汤。

【文献推选】

1.(明)周慎斋.慎斋遗书[M].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7.

2.(清)程国彭.医学心悟[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附:心肺阴虚血瘀方

【临床表现】 干咳,咳少量黏痰,或痰中带血丝,心悸不安,失眠,五心烦热,口干盗汗,胸闷不舒,胸部刺痛,唇甲青紫;舌质紫暗或有瘀斑,脉细数。

【辨证要点】

1.主症 干咳,心悸,胸部刺痛,兼阴虚证。

2.次症 失眠,五心烦热,唇甲青紫。

【治法】 滋阴润肺,活血通络。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百合知母汤合胶艾汤。

百合知母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胶艾汤(《金匮要略》):川芎、阿胶、甘草各二两,艾叶、当归各三两,芍药四两,干地黄六两。上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合煮,取三升,去滓,内胶,令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作。

2.经方与时方 百合地黄汤合血府逐瘀汤。

百合地黄汤(《金匮要略》):百合七枚(擘),生地黄汁一升。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血府逐瘀汤(《医林改错》):当归三钱,生地黄三钱,桃仁四钱,红花三钱,枳壳二钱,赤芍二钱,柴胡一钱,甘草二钱,桔梗一钱半,川芎一钱半,牛膝三钱。水煎服。

3.时方与时方 百合固金汤合桃仁红花煎。

百合固金汤(《慎斋遗书》):百合一钱半,熟地黄、生地黄、当归身各三钱,白芍、甘草各一钱,桔梗、玄参各八分,贝母、麦冬各一钱半。水煎服。

桃仁红花煎(《素庵医案》):桃仁、红花、丹参、赤芍、川芎、延胡索、香附、青皮、生地黄、当归。原书未注用量。水煎服。

四、心肺阳虚方

根据“虚则补之”“损者益之”的理论立法,心肺阳虚证的治法以“虚则补之”及“阴中求阳”为核心思想,心肺阳虚证治宜补肺益心、温补阳气,属于“八法”中的补法。心肺阳虚证的形成,或由先天禀赋不足,或由后天调养失宜所致。《素问·生气通天论》王冰注:“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故在补阳方温补心肺之时,加滋阴、渗利行血之品,意在阴阳调和,使补而不滞。即张景岳所云:“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

【临床表现】 心悸怔忡,咳嗽气短,胸闷,声低懒言,畏寒肢冷;舌质淡胖或紫暗,苔白滑,脉弱或结或代。

【辨证要点】

1.主症 心悸怔忡,咳嗽气短,兼虚寒证。

2.次症 自汗,畏寒肢冷,神疲乏力,声低懒言,易感受风寒。

【治法】 补肺益心,温补阳气。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桂枝加附子汤合甘草干姜汤加减。

桂枝加附子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取一升。本云(《玉函经》作本方):桂枝汤,今加附子。将息如前法。

甘草干姜汤(《金匮要略》):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阳虚选用桂枝加附子汤,肺阳虚选用甘草干姜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阳虚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补肺益心、温补阳气之功效。方中桂枝、附子温振心阳,芍药益营助卫,干姜、甘草、大枣益气助阳。全方共奏补肺益心、温补阳气之功。若气虚者,加人参、黄芪益气温阳;若营血虚者,加当归、白芍和营补血;若胸闷者,加香附、薤白开胸理气;若胸痛者,加郁金、川芎活血行血。

2.经方与时方 桂枝甘草汤合温肺汤加减。

桂枝甘草汤(《伤寒论》):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上二味,以水三升,温服一升,去滓,顿服。

温肺汤(《证治准绳》):人参、钟乳石、半夏、肉桂、橘红、炮姜、木香、甘草、生姜。水煎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阳虚选用桂枝甘草汤,肺阳虚选用温肺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阳虚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温心肺之阳。本方中桂枝辛甘性温,入心助阳;炙甘草甘平,益气和中,二药相伍,有辛甘化阳,具有温通心阳之功;炮姜、生姜温肺化饮;钟乳石甘温入肺,上能温肺化痰而治肺虚劳嗽,又能入肾壮阳、纳气平喘而治阳虚冷哮;半夏、橘红化痰燥湿,蠲饮降浊;肉桂纳气平喘,温肾祛寒。全方共奏补肺益心、温补阳气之功效。兼风寒表证,则去肉桂,加麻黄;喘咳痰多,加苏子、白芥子、莱菔子;偏寒痰多清稀者,与半夏、干姜等味配合;偏热吐痰黄稠不利者,与浙贝母、黄芩等味同用;久咳肺虚,寒热皆不明显,而咳嗽缠绵者,可与百合、五味子等味配合。以上均可起到祛痰止咳作用,为肺虚久咳的常用之品。

3.时方与时方 理饮汤合参附汤加减。

理饮汤(《医学衷中参西录》):白术四钱,干姜五钱,桂枝尖二钱,炙甘草二钱,茯苓片二钱,生杭芍二钱,橘红钱半,川厚朴钱半。服数剂后,饮虽开通,而气分若不足者,酌加生黄芪数钱。

参附汤(《正体类要》):人参四钱,附子三钱(炮,去皮脐)。用水煎服,阳气脱陷者,倍用之。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肺阳虚选用理饮汤,肺阳虚选用补肺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阳虚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补肺益心、温补阳气之功效。方中用桂枝、干姜、附子助心肺之阳,而宣通之。人参益气助阳。白术、茯苓、甘草理脾胃之湿,而淡渗之。用浓朴者,如叶天士所谓“浓朴多用则破气,少用则通阳”,欲借温通之性,使胃中阳通气降,运水谷速于下行也。用橘红者,助白术、茯苓、甘草以利痰饮也。用白芍,若取其苦平之性,可防热药之上僭(平者主降);若取其酸敛之性,可制虚火之浮游(《神农本草经》谓芍药苦平,后世谓芍药酸敛,其味实苦而微酸)。且药之热者,宜于脾胃,恐不宜于肝胆,又取其凉润之性,善滋肝胆之阴,即预防肝胆之热也。况其善利小便,小便利而痰饮自减乎。若痰多欲呕者,加半夏化痰降逆止呕;若咳嗽明显者,加麻黄、苏子宣降肺气;若冲气上逆者,加桂枝温中降冲;水饮内停者,加葶苈子、五加皮、车前子、泽泻等利水化饮。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肺阳虚证,病名为咳嗽、喘证、心悸、胸痹、虚劳等。西医学的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扩张症、慢性咽炎、喘息性支气管炎、肺间质纤维化、肺结核、肺源性心脏病、心力衰竭、心律失常、心肌梗死、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等,符合中医心肺阳虚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凡病属实热,阴虚火旺所致的发汗、口渴、汗出、便秘等病证不适宜使用;忌用寒凉药物,以免损伤人体的阳气。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合苓甘五味姜辛汤。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伤寒论》):桂枝一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牡蛎二两(熬),龙骨二两。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苓甘五味姜辛汤(《金匮要略》):茯苓四两,甘草三两,干姜三两,细辛三两,五味子半升。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半升,日三服。

2.经方与时方 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合参附汤。

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伤寒论》):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牡蛎五两(熬),龙骨四两,蜀漆三两(洗去腥)。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蜀漆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

参附汤(《正体类要》):人参四钱,附子三钱(炮,去皮脐)。用水煎服,阳气脱陷者,倍用之。

3.时方与时方 补肺汤合保元汤。

补肺汤(《永类钤方》):桑白皮、熟地黄各二两,人参、紫菀、黄芪、五味子各一两。细末,每二钱,水一盏,入蜜少许,食后温服。

保元汤(《博爱心鉴》):黄芪三钱,人参一钱,炙甘草一钱,肉桂五分(原书无用量,今据《景岳全书》补)。上加生姜一片,水煎,不拘时服。

【古籍摘录】

1.《仁斋直指方论》 有气虚夹寒,阴阳不相为守,营气虚散,血亦错行,所谓阳虚阴必走耳。

2.《证治准绳》 卫气失守,寒邪客于头面,鼻亦受之不能为用,是不闻香臭矣。故经曰:心肺有病,鼻为之不利。治法宜先散寒邪,后补卫气,使心肺之气得交通,则鼻利而闻香臭矣。丽泽通气汤主之。眼多眵泪,温肺汤。咳嗽上喘,御寒汤……人参汤、辛夷散、增损通圣散、辛夷汤、醍醐散、通关散、防风汤、排风散、荜澄茄丸,皆治鼻塞之剂,宜审表里寒热而用之。

3.《医学衷中参西录》 治因心肺阳虚,致脾湿不升,胃郁不降,饮食不能运化精微,亦为饮邪。停于胃口为满闷,溢于膈上为短气,渍满肺窍为喘促,滞腻咽喉为咳吐黏涎。甚或阴霾布满上焦,心肺之阳不能畅舒,转郁而作热。或阴气逼阳外出为身热,迫阳气上浮为耳聋。然必诊其脉,确乎弦迟细弱者,方能投以此汤。理饮汤:于术四钱,干姜五钱,桂枝尖二钱,炙甘草二钱,茯苓片二钱,生杭芍二钱,橘红钱半,川厚朴钱半。服数剂后,饮虽开通,而气分若不足者,酌加生黄芪数钱。

【文献推选】

1.(明)薛己.正体类要[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2.郑洪新,杨柱.中医基础理论[M].5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21.

第二节
心肺实热合方

心肺实热合方是治疗心肺实热证为主的合方,适用于邪热偏盛于心肺所致之热证,以清热药为主组成,具有清心肺热、凉血解毒等功效。心肺实热剂主要包括心肺郁热方。其合方的理论基础以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为主,涉及清气分热剂、清营凉血剂、气血两清剂、清热解毒剂、清脏腑热剂等方剂学内容。

心肺郁热方

根据《素问·至真要大论》“热者寒之”“温者清之”的原则立法,心肺郁热证的治法以“实则泻之”“其实者,散而泻之”为核心思想,心肺郁热证治宜清心肺热、解毒养阴,属于“八法”中的清法。屡用心肺实热剂而热不退者,即如王冰所云“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当用甘寒滋阴壮水之法,使阴复则其热自退。心肺郁热兼有表证,宜配伍解表药;里热已成腑实,宜配伍攻下药;热邪炽盛,清热剂入口即吐者,可少佐温热药,或采用凉药热服法,即《素问·五常政大论》所说“治热以寒,温而行之”之反佐法。心肺郁热的治法以清热泻火为主,但因清热药多寒凉,易伤脾胃,因此在使用中多配伍健脾和胃之品以顾护脾胃。

【临床表现】 咳嗽,咳痰,痰色黄黏稠,发热,心烦,失眠口苦,咽干,口舌生疮,小便发黄;舌红苔黄,脉数。

【辨证要点】

1.主症 发热,口渴,心烦失眠,咳嗽,气粗而喘,甚则鼻翼扇动,鼻息灼热,胸痛,面红,小便短黄,灼热涩痛,大便秘结。

2.次症 咽喉红肿热痛,口舌生疮,溃烂疼痛,狂躁谵语,神志不清。

【治法】 清心肺热,解毒养阴。

【合方选择】

1.经方与经方 泻心汤合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加减。

泻心汤(《金匮要略》):大黄二两,黄连、黄芩各一两。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

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伤寒论》):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石膏半斤(碎,绵裹),甘草二两(炙)。上四味,以水七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热证选用泻心汤,肺热证选用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郁热经方与经方合方,以行清心肺热、解毒养阴之功效。方中麻黄宣肺散邪,使肺中邪热从外而解。石膏用量倍于麻黄,一则制约麻黄性温宣肺而不助热,二可清泄肺中邪热从外而散,相互为用。杏仁肃降肺气,与麻黄相合,一宣一降,调理肺气,职司升降;与石膏相用,降泄肺气以止逆。甘草益肺气,使宣降药不伤肺气,与石膏相用,以生津和肺,并能调和诸药。大黄、黄连、黄芩清泻三焦火毒。诸药合用,共奏清心肺热、解毒养阴之功效。若血热盛者,加生地黄、牡丹皮;神魂不清者,加石菖蒲、郁金;大便秘结者,加芒硝。

2.经方与时方 葶苈大枣泻肺汤合清营汤加减。

葶苈大枣泻肺汤(《金匮要略》):葶苈子二十枚(熬令黄色,捣丸如弹子大),大枣十二枚。上先以水三升,煮枣取二升,去枣,内葶苈,煮取一升,顿服。

清营汤(《温病条辨》):犀角三钱,生地黄五钱,元参三钱,竹叶心一钱,麦冬三钱,丹参二钱,黄连一钱五分,银花三钱,连翘二钱(连心用)。上药,水八杯,煮取三杯,日三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热证选用清营汤,肺热证选用葶苈大枣泻肺汤,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郁热经方与时方合方,以清心肺之热。方中犀角(水牛角代)清心热,解心毒,凉心血。黄连清心热,竹叶除心烦,与水牛角相用,则明显增强清泄心热之功。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与水牛角相用,以增强清热解毒之功。生地黄、玄参清热凉血,与水牛角相用,以增清心热、凉心血之功。麦冬清热养阴,和调于心。丹参清热、安神,并能活血化瘀,以使血运行于经脉之中。葶苈子苦辛寒,清邪热,涤痰饮,泻肺启闭,降逆平喘,利水消肿;配大枣安中,固护脾胃。诸药相合,共奏清心肺热、解毒养阴之功效。若肺热盛者,加石膏、知母清泄肺热;若痰多气急者,加鱼腥草、桑白皮泻肺止逆;若热结便秘者,可加芒硝、大黄清泄热结;若高热不解者,加板蓝根、栀子泻火解毒;若舌红少津甚者,加牡丹皮、赤芍凉血活血生津。

3.时方与时方 导赤散合泻白散加减。

导赤散(《小儿药证直诀》):生地黄、木通、生甘草梢各等分。上药为末,每服三钱,水一盏,入竹叶同煎至五分,食后温服。

泻白散(《小儿药证直诀》):地骨皮、桑白皮各一两(炒),甘草一钱(炙)。上药锉散,入粳米一撮,水二小盏,煎七分,食前服。

方解 本合方体现平等的合方原则。心热证选用导赤散,肺热证选用泻白散,二方协同形成心肺郁热时方与时方合方,以行清心肺热、解毒养阴之功效。方中生地黄归心经,能清心热凉血,同时有养阴作用;木通入心经、小肠经,清热利水,使心经之热从小便排出。竹叶既能清心除烦,又能利水。生甘草能清热,生甘草梢擅长于止小便赤涩刺痛。桑白皮既能降肺气、止咳平喘,又因其有滋润的特点,可清肺热而不燥。地骨皮可以养阴,针对肺热伤阴有补充阴液的作用。粳米、甘草可养胃气,补充津液,且可培土生金以养肺金。全方清中有润,泻中有补,共奏清心利水养阴、清肺止咳之功。若心火较甚,口糜烦渴者,加灯心草、玄参、连翘;热盛不宁者,加栀子、黄芩、黄连、知母清泄气分之热;若大便秘结、咽痛、口气酸臭者,多加大黄、枳实或合升降散;若夜惊重甚则睡行、咬牙明显者,加生龙骨、生牡蛎、钩藤、青龙齿;若肾水不足、心肾失交明显者,生地黄易为熟地黄,或两者同用,加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益智仁或合六味地黄丸;若肝热风动明显者,加钩藤、天麻、谷精草、石决明;若肝气不舒、情志失畅者,加柴胡、黄芩或合甘麦大枣汤。

【适用范围】 中医证型为心肺郁热证,病名为哮证、喘证、咳嗽、心悸等。西医学的心肌炎、肺炎、急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间质性肺炎、肺结核等,符合中医心肺郁热证者可参考论治。

【合方禁忌】 大便溏者慎用;无实邪者不宜用;风寒咳嗽或肺虚喘咳者中病即止,不可多服久服,以免伤阳。

【备选附方】

1.经方与经方 防己地黄汤合桔梗汤。

防己地黄汤(《金匮要略》):防己一钱,桂枝三钱,防风三钱,甘草二钱。上四味,以酒一杯,浸之一宿,绞取汁,生地黄二斤,㕮咀,蒸之如斗米饭久,以铜器盛其汁,更绞地黄汁,和,分再服。

桔梗汤(《伤寒论》):桔梗一两,甘草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又《金匮要略》云: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分温再服,则吐脓血也。)

2.经方与时方 泽漆汤合清宫汤。

泽漆汤(《金匮要略》):半夏半升,紫参五两(一作紫菀),泽漆三斤(以东流水五斗,煮取一斗五升),生姜五两,白前五两,甘草、黄芩、人参、桂枝各三两。上九味,㕮咀,内泽漆汁中,煮取五升,温服五合,至夜尽。

清宫汤(《温病条辨》):元参心三钱,莲子心五分,竹叶卷心二钱,连翘心二钱,犀角尖二钱(磨冲),连心麦冬三钱。用法:水八杯,煮取二杯,日三服。

3.时方与时方 泻心导赤汤合苇茎汤。

泻心导赤汤(《医宗金鉴》):木通、生地黄、黄连、甘草、灯心草。水煎服。

苇茎汤(《备急千金要方》):苇茎二升(切),薏苡仁半升,瓜瓣半升,桃仁三十枚。上四味,㕮咀,以水一斗,先煮苇令得五升,去滓,悉内诸药,煮取二升,分再服,当吐如脓。

【古籍摘录】

1.《素问·至真要大论》 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

2.《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治》 肺痈,喘不得卧,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葶苈大枣泻肺汤方:葶苈如弹子大(熬令黄色,捣丸),大枣十二枚。上先以水三升,煮枣取二升,去燥,内葶苈,煮取一升,顿服。

3.《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 防己地黄汤:治病如狂状,妄行,独语不休,天寒热,其脉浮。防己一钱,桂枝三钱,防风三钱,甘草二钱。上四味,以酒一 杯,浸之一宿,绞取汁,生地黄二斤, 咀,蒸之如斗米饭久,以铜器盛其汁,更绞地 黄汁,和,分再服。

4.《温病条辨·中焦》 阳明温病,舌黄燥,肉色绛,不渴者,邪在血分,清营汤主之。

5.《小儿药证直诀》 泻白散(又名泻肺散):治小儿肺盛气急喘嗽。地骨皮(洗去土,焙)、桑白皮(细锉,炒黄)各一两,甘草一钱(炙)。上锉散,入粳米一撮,水二小盏,煎七分,食前服。

6.《内外伤辨惑论》 苟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则脾胃乃伤;喜怒忧恐,劳役过度,而损耗元气。既脾胃虚衰,元气不足,而心火独盛。心火者,阴火也,起于下焦,其系系于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胞络之火,元气之贼也。火与元气不能两立,一胜则一负。脾胃气虚,则下流于肾肝,阴火得以乘其土位。

【文献推选】

1.(宋)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2.(清)吴谦.医宗金鉴[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

3.(清)吴鞠通.温病条辨[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 rZi2hTEUwf24Yjcr7rLEYYkN44SHXRA7Ty7JGThZNjtBdLUMwOt8V/qjAe7pb4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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