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陷入了对许危言的狂热的爱慕中去。
是的,如果小时候对他的喜欢只能称为喜欢的话。那么再见许危言之后的那种喜欢,已经名正言顺地升华为爱慕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为了他,才考那所学校,我就是这样默默地,隐忍地,自己承受。自己经过。
身边不是没有追求的男生,实际上,从念中学开始,就一直有男生示好,但是我的心里,全部装满的是许危言,哪里还有一点点空隙去容纳他人,我在他的眼中,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杨小灰,而在其他男生眼里,确实难以琢磨,难以靠近的冰雪人。没心没肺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快乐,冰雪难近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的失落。这样的话,不要他知道,也好。
还是保持着通信通电话,随时知道着彼此的一切消息,每当假期,便会有一个人到另外一个人的城市里去玩,但是始终,谁都不曾说出什么,又似乎谁都明白着什么。
大二那年暑假,去看望他,在火车上被偷了钱包,身无分文地从火车站走到他学校,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加上10多个小时的颠簸旅途,当我双腿疲惫麻木得要疯掉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说笑着向我走来。
在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他,和一个女生,面目酷似伊能静的甜美女生,一起向我走来。
杨小灰?许危言尖叫起来,事先没有告诉他我要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有想到,却是给了自己一记霹雳,我呆呆地站在庞大的校园里,不知所措,我听到许危言给那个女生说,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如此这样清淡的一句话,将我们的关系明明白白地带过。
是的,小时候的邻居,这就是许危言对我身份的评定,我不过,就是他小时候的,一个邻居。
那个女生非常和善地对我笑着说,刚下火车吧,好像很累的样子,到我宿舍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咬住下唇,咬住钻心的疼痛和即将崩溃的神经,摇摇头,说,不了。
然后我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我听到许危言在后面喊我的名字,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勇气,我拔腿就跑起来,一边哭,一边眼泪狂流,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同样的下午,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转身奔跑,原来,一切都不可能如我所愿,我不知道我该去向哪里,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到没有一个熟悉的地点和去处,我觉得自己悲伤又苍凉,后来,我被许危言给追上,他抓住我胳膊,一如当年地问我,说!你怎么了!杨小灰?
我如常地号啕起来,这如果说那一次是源于任性的话,那么这一次,是撕心裂肺般地痛。但是那句话我却问不出口,我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可以如此随意地说什么。
那天,我们都变得沉默起来,我慢慢地不再哭泣,我们沿着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行走,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我想,他一定不可能再不知道我多么爱慕他。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当晚,我被安排住到那个女生的宿舍里,我早早躺下,逼迫自己入睡,朦胧中听到那个女生在和她的室友们开心地讨论许危言,说他如何如何,而她描述的那个许危言,早已经不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许危言,那是一个多么陌生的人啊。原来我们已经走得太远,已经不可能再了解彼此到深入了,我在无比的沮丧里,明白了这样的一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