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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祸起色欲

张钢并没有病,而是另有企图。

等叶虎一行离开三铺镇后,他带上两个弟兄骑上摩托车来到闸口,重复昨天的故事——收费。没有人嫌钱多,更没有人与钱过意不去,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女友华艳的原话。

华艳是三铺镇知心鸡汤馆服务员,张钢爱上她是因为她长得像当红歌星程琳。华艳不仅歌声有程琳韵味,而且长相酷似程琳。张钢最崇拜程琳,尤其爱听那首《酒干淌卖无》。有一次他在包房吃饭,大厅里传来程琳的《酒干淌卖无》。听完后他让服务员重放一遍。服务员说不是CD,是华小姐在唱卡拉OK。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他兴趣大增,叫服务员把华艳找到包房。见面他就问刚才的《酒干淌卖无》是不是她唱的。华艳认识他,知道他是三铺镇的混混。不过她不喜欢小伙子,喜欢中年人和老年人,尤其不喜欢本地的小伙子。不是有恋父情结,而是中老年人出手大方。她出来“做”只认一个字——钱,计划五年内赚够一生花销。没办法,干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得趁青春年少捞足、捞够、捞饱。

“小帅哥,我不仅会唱程琳的《酒干淌卖无》,而且还能唱程琳所有歌曲……不信随你点。”她的声音很甜,活脱程琳再现。

虽然不喜欢小帅哥,但不能得罪小帅哥。

“这样,你把程琳所有歌曲给我唱一遍,这一百元钱就是你的。”张钢掏出一百元大钞。

有钱就有力量,华艳从《酒干淌卖无》唱到《童年》……还要唱,却没有时间,他被林森喊走。到了晚上十点他再次出现,人未进屋嗓音进屋:“限你们三分钟之内把程琳给我叫出来。”

哪个程琳?

恍然大悟,指的是华艳。不行,华艳正在接客,并且客人付了包夜钱。

老板娘堆满笑容迎上前:“张哥,这华小姐现在……”

啪!老板娘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不准解释,马上给我叫来,否则你是我的菜。”

老板娘说:“华小姐休息了,不过我马上喊她起床。”说完转身上楼。

有钱人是爷们,顾客是上帝,挨打事小,发财事大。老板娘没有生气,而是忠实地执行任务:“华艳,接电话。”

只有华艳清楚这是托词。

门开,老板娘说:“救急!救急!那个张钢在大厅撒野,非你不可。”

“这个怎么办?”华艳指着身后的男人。

“这个我来应付,你先下去。”

华艳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到自己休息室补妆。

张钢嫌速度太慢,在大厅里破口大骂。

“我的小帅哥,发什么公子哥脾气?”华艳边说边下楼。

张钢顿时换成笑脸:“我要听歌。”

她半真半假地说:“我的收费很高呐。”

张钢讨厌别人给他卖关子,拍着胸膛说:“高?我张钢不是吹牛,开个价,把你也买下来。”

华艳说:“我正没有老公,那你就做我老公。”说完倒在他身上。

无意中碰到她乳房。

“你真坏?”她撒娇。意思明了,在鼓励。

他发觉她好美丽,比程琳还美三分,于是迫不及待地进包房……

值此以后他就以知心餐馆为家。

好事不出屋恶事传千里,整个三铺镇茶场没有人不知道他爱上一名妓女。当然,谁也不敢当他的面说华艳是妓女。有两个人敢说,那就是他老爸老妈。张良军是最后一个知道儿子跟一个妓女谈朋友,肺要气炸。有人借题发挥,说他家有拈花惹草的根,意思很清楚,把他父亲与他儿子结合起来说事。当年父亲出事让他无地自容,现在儿子不争气叫他面子不知往那里搁,得拆散他们。于是兵分两路,他找儿子,爱人找华艳。

儿子预感到父亲找他没有好事,干脆不打照面。

爱人找到华艳。女孩很干脆,说她不喜欢她儿子,是她儿子缠她;只要她儿子不缠她,她就谢天谢地。

看来责任在儿子身上。

终于把儿子逮住。

夫妇俩在隔壁餐馆守了两天两夜才有这个“战利品”。

儿子说恋爱自由,何错之有?

母亲冲着儿子嚷道:“你是做人不好要做鬼……哪里找不到女人,偏要找一个卖×的。”

难听。好在华艳不在现场。

张钢想打人。母亲不能打,就打看热闹的。几拳几脚过后,再也没有人敢围观。

没有观众由你骂,口干了送水你喝。张钢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母亲黔驴技穷,轮到父亲上场。张良军说:“你是我们家长子,父母不指望你成龙成凤,但不能丢人现眼……你还小,今年还不满十八岁,还不懂得谈情说爱。你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议论咱们家,明明你跟华艳是谈恋爱,人家偏要说你是拈花惹草,还把你爷爷搭进一起说。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我们自己不争气,如果你不与华艳谈朋友,与任何一个女孩子谈朋友,我想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咱们张家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你说是不是?当然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怪你老子没有用,不能为你找工作,造成你今日精神空虚……前几天我找了洪局长,粮食局几个领导看在你爷爷在建三铺镇粮站时帮了大忙的份上,答应安排你到贺楼粮管所上班。但有一个条件,必须与华艳分手……”

怕软不怕硬的性格让他不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母亲说:“你要争气,找那么样一个女人全家脸上无光。”

母亲的话又把他激怒,他说:“你觉得脸上无光那么我与你脱离母子关系。”

“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亲举起巴掌狠狠地掴在他脸上。

打坏事,所有努力前功尽弃。张钢以仇恨的目光逼视父亲,双方僵持足有三分钟。然后旁若无人地走了,任凭父母怎么嘶喊他也不回头。

失去了家庭约束的张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由自在。

干脆与华艳同居。

华艳不乐意,无疑是断了她财路。张钢堂而皇之地规定她三不准:不准接客,不准对男人笑,不准与男人说话。三不准比坐牢还难受。她是出来赚钱的,不是嫁人的,凭什么断了她财路?照做不误,不过是偷偷地做,趁张钢不在时做。纸包不住火,久做必犯,还是让张钢捉“奸”在床。

“杀人了,出人命了。”华艳在叫。

张钢拿着一根铁棍,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客人打得昏天黑地。客人向他赔礼道歉,将身上所有现金、物资给他,求他免他一死。死刑可免,活罪难饶,不给点颜色不知道厉害。他找来一根麻绳,一头系着客人的生殖器,一头系在天花板的电扇上,直到天黑才放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碰华艳。

他好了,她却惨了,没有收入进帐怎么养家糊口?父母还指望她定期寄钱。她是家中老大,手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父母是憨厚老实农民,靠种田种地为生,入不敷出。她想帮父母才辍学打工。一无知识,二无技能,最后才走这条路。她有一个中长期规划,30岁前赚足20万,然后从良嫁人,在家乡县城买一套住房,做一点小生意,相夫教子,和父母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没想到张钢横插一杠,坏了她计划。她要走,逃离这个鬼地方。被张钢发现,把她从公共汽车上拉下来。她是一个大活人,不能将她系在裤带上。他找老大出主意,叶虎让他放弃。他舍不得。好办,无非就是钱。为了兄弟幸福,叶虎每个月多给他一千元,这笔钱实质是给华艳。总算把人留住。还不满足,与过去收入相比还有缺口。为博得美人一笑,只要身上有钱就悉数拿出。

给钱的一刹那,她是多么美丽。

这次他要给华艳一个惊喜。

他轻轻地把房门打开。华艳睡得很沉,没有发现他回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纸包,慢慢地剥开,露出一堆不同面值的纸币。他把它铺在地上,密密麻麻地铺上一层。拉灯后他钻进被子,故意辗转乱动,想把她弄醒。她睡意正浓,骂他“扳命”。他还是没有停止“扳命”,不停骚扰。“你烦不烦?”话落,她把他踢下床。

情绪大迭,他再也没有心情,蒙上被子。她却醒了,睡不着。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不能忍受寂寞,踢他,骂他,始终没有回音。她勃然大怒,把老娘弄醒了还想睡觉?脚手并用,再一次把他踢下床。一物降一物,他服她;不,是让她。不能再卖关子,否则吃亏的是自己。他说:“你开灯看看,地上是什么?”

才懒得开灯。“是什么?”她问。

“开灯就明白。”他说。

还是没有动静。大约过了五分钟,灯亮了。

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不是做梦?适应黑暗的眼睛无法适应灯光,只能乜着眼看。看清楚了,是钱。

她一骨碌起床,捧了一把仔细分辩;不是假钱,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在此之前见得最多的一次是3000元。那是她的贞操钱。她的处女之身是给了一个六十岁的建筑包工头。她痛不堪言,包工头却淫笑不止。包工头恬不知耻地说,他这一生值得,赶上改革开放的一点尾,干了十二个处女。她恨不得揪掉老东西胯下的那个老东西。

张钢累了,不能和她一起分享金钱带来的快乐。

她把钞票一张张地拣来,分门别类地码在一起。数了一遍,算了一遍;又数了一遍,又算了一遍,三万五千元。准确无误后用纸包上,再套上一层塑料袋,打开箱子锁上。检查房门、窗户,这才上床。

无法入睡,她要给男人一个奖赏……这一次才发现,身边的男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她问钱的来路,要他乘胜追击。

他说收手了,不干了。

她说又不是杀人放火,干一次也是干,干一百次也是干。他们不干你干,赚他十几万有什么不好。

有道理。妈的,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再干一次。

真是天公作美,他们三个去县城,他可以甩开膀子大干。

车子一部接一部,比昨天还多。不用指挥,都知道走这条路,好像这条路天生就有,不是昨天才开发的。

有人不干,凭什么收费?

投诉。

交警部门、交管部门这才知道有这件事。最紧张的数水利部门,因为南北干渠所有闸门桥均是按七吨承受能力设计。当时只有解放牌大卡车,其核准运载量是五吨,加上车重就是七吨。能按七吨的承受能力设计已经是超前意识了,因为它只是闸门桥,而不是公路桥。今非昔比,大型卡车随处可见,不说进口的外国车,就是国产东风牌一般卡车,改装后也可以超载15吨,大型货箱车是60吨,相当于一节火车皮。

十万火急,必须马上制止。

三支队伍同时向三铺镇进发。

晚了,一切都晚了。轰隆一声,闸门桥被压垮。

张钢傻了眼,所有司机惊呆了。

赶快逃跑。 v5RdzW++b2PqQ0GLzm3Z7X5ZaV35j+Jr1yxPDXp2EGk1EDYU+CClz5tIB6Kd7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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