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温大夫都被流放了,他可不得赶紧找下家。”
“这种不守夫道的男人就该浸猪笼,我早说了不能让他们回村里,你们看吧,丢死人了。”
那些男人叽叽喳喳的说着,鄙夷又嫌恶的目光在玉竹身上挑剔的上下打量。
温卿“啧”了一声,怎么到哪里都有这种长舌妇。
“玉竹算了,我们回去吧。”李岩山受不了四周的议论和目光,着急劝道。
“吵什么吵,搅了老娘的美梦!”王大梅打着哈欠开了门。
李岩山吓得赶紧把玉竹往后拉开了一些,不想玉竹却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锅铲,扑头盖脸的朝着王大梅打了过去。
“让你嘴贱,我跟你拼了!”
“你他娘的大白天发什么疯,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老娘就惯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王大梅身形高大,反手就钳制住了玉竹,歪嘴色眯眯乐道。
玉竹尖叫着不停挣扎,“臭不要脸的,放开我,你放开我!”
李岩山吓得双腿发软,想要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干着急。
“王大梅,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都送上门了你还客气啥,是不是不行啊?”
村民们嘻嘻哈哈的跟着闹了起来,男人们唾骂玉竹不知检点,女人则羡慕王大梅有男子投怀送抱。
玉竹羞愤的咬紧牙关,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大梅厚颜无耻的嘿嘿笑说:“等明儿吃喜酒的时候,大家都有——”
“都有什么?”冷冷的声音霎时从王大梅身后传来。
王大梅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肩膀,只见一把亮锃锃的菜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原来在大家嬉闹的时候,温卿已经翻过围墙,绕到了王大梅身后。
因为温卿个头没有王大梅高大,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温卿举着刀缓缓从她背后走了出来。
“笑啊?怎么都不笑了?”温卿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满身戾气!
村民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往后退去,有人见状立刻猫着身子去找村长告状。
“温温温、温笑卿你这个疯子,你快把刀收起来,杀人是要偿命的!”王大梅吓得脸色惨白,却还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你都说了我是疯子,疯子怎么会听得懂道理呢。”温卿嗤笑一声,忽的抓住王大梅的发髻往后一拉。
“啊——”
王大梅疼的下意识松开玉竹,双手捂着头皮惨叫起来,她被迫脖子上仰,菜刀就在旁边,她甚至能感觉到刀上的寒意。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鬼迷心窍图个嘴瘾,温笑卿求求你放了我吧!哎呀,疼疼疼!”王大梅哆嗦着哀求道。
玉竹飞快跑到李岩山身边,回头不解气的朝着王大梅脸上啐了一口,“我呸,不要脸的狗东西,死了最好,你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怎么回事?”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温卿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形颀长,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匆匆朝这边赶来。
村民们见到来人纷纷松了口气,一个个的指着温卿争相恐后的控诉起来。
“村长,温笑卿又发疯了,您这次绝对不能再心软了,咱们酒田村不能容她啊。”
“今天敢动刀,明天就能杀人,我可不想整天防着个杀人犯!”
“温大夫多好的一个人啊,竟然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哼,真要是好人也不会被流放,我看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了,都给我闭嘴。”王立春不耐烦叱道。
王大梅见到王立春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村长救命啊,温笑卿要杀了我,您快救救我啊。”
王立春嫌恶说:“我都听人说了,你也是活该!人家温大夫的夫郎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张破嘴成天没个把门的,行了,赶紧跟人道歉。”
王大梅吸了下鼻涕,不甘情愿的冲玉竹道:“对不起,行了吧?”
王立春又冲温卿道:“还不松手?”
温卿想了想,收了菜刀。
可就在这时,王大梅突然用力撞开温卿,同时巴掌扇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温卿立刻侧身躲闪,同时一脚踹在了王大梅的膝盖上。
王大梅“哎哟”一声,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给脸不要脸。”温卿冷嗤,真以为个子大打架就占上风呢!
“窝的牙,窝的牙雕了。”王大梅一张口就满嘴漏风,手心捧着两颗带血的碎牙哇哇大叫。
温卿视若罔闻,径直朝李岩山走去。
“站住。”王立春拉长了脸。
温卿不甘情愿的回头看她,没有说话。
王立春隐约觉得温笑卿现在这样子不像是发疯,但是她刚才拿刀的时候确实太吓人,她看着都发憷。
“赶出去!”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其他人都跟着附和,“赶出去!赶出去!”
李岩山吓得紧紧攥着玉竹的胳膊,泫然欲泣,“怎么办啊,离开了酒田村我们孤女寡父的还能去哪里。”
玉竹气愤说:“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就不走,看她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温卿看向人群中嚷嚷最凶的那人,折身走了过去。
“大家小心,她手里有刀!”那人/大喊。
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有些甚至已经退到了后面的田埂上。
王立春也跟着紧张起来,“温笑卿你别胡闹,回来!”
“你是不是不行?”温卿突然问。
“什、什么?”男人没反应过来。
“你面目浮肿,舌苔白腻,怕是常常心悸头晕,胸闷乏力吧?”
男人目光闪烁,气恼道:“你、你胡说什么。”
温卿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扬声道:“你脉细阴虚,小腹常常胀痛,每逢房事就会紧张焦躁、浑身出汗,甚至勃而不坚,碰之则泄。啧啧啧,大哥,你这是肾虚的症状啊。”
“什么?原来李家男人不行啊。”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他都嫁给李秀娟快两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竟是那玩意儿不能用啊。”
“不下蛋的公鸡有什么用,秀娟真可怜。”
女人们幸灾乐祸的说着,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男人脸色惨白,用力推开温卿,声音颤抖的说:“你、你胡说八道,你一个疯子知道什么,你是在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