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逢时连忙找到负责人,表示拐卖贩卖团伙,很可能就在厂房里。
不过为了隐藏他们的位置,而故意带着他绕远路。
饶了一会儿就开回原处。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大家都觉得很可能真的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大部队以受到举报调查为由,对整个厂房进行包抄和查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集中控制在固定的房间。
大家重点搜索有没有地下室,或者暗门。
最初什么都没有找到,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搜寻后,总总算在一堵墙后摸到了不平坦的地方。
再试着摸索一番,一道石门缓缓被打开。
里面深不见底,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里面传出来,带着一种森然的寒意。
有人打开强广手电筒照射下去,发现里面很大,还放置着很多铁笼,铁笼里隐约可以看到人类的身影。
后来又在墙上摸到了电源开关,随着电源开光亮起,阴森黑暗的空间瞬间变得亮堂,所有的地下陈设也变得一目了然。
望不到头的铁笼里,关着很多人,即便是空笼子,上面也是血迹斑斑,不敢想象这个婉如人间地狱的地方,到底关过多少人,谋害过多少无辜的性命。
而笼子里的人,大多都处于昏睡的状态,随着灯源的亮起,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有人下来,纷纷嚷着别杀他、别杀他之类的话。
即便工作人员出示证件,表示自己是来救他们的,但他们仍然持有极大的怀疑,显然大家都是被骗来的,对人已经没有信任可言。
而周逢时,在得知已经找到藏匿拐卖人员的位置上,也不顾劝阻去找乔乐棋。
可是把所有的笼子都翻了一个遍,都不见乔乐棋的身影。
周逢时不仅心越来越凉,甚至感觉从脚到头都在往外冒着寒气,沁出凉意。
而因为人赃并获,部门人员也有充足的证据对歹徒进行审问。
刚才同周逢时见面的男人也在其中,面对周逢时拿出乔乐棋的照片询问其下落的事,男人表示自己没有绑架过照片中的女人。
无论用何种审问方式,男人都是这样回答,询问其他人也是如此。
周逢时一直告诫自己,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乔乐棋真的没有被他们绑架。
可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往坏的地方去想。
他担心,乔乐棋已经被取了器官,已经……
不!
只是想到这里,周逢时都特别难以接受,他不甘心的四处寻找暗门,最终找到了歹徒们分割的操作间,看到了传输带,然后找到了地下排污通道里的铁笼。
铁笼上仍旧是血迹斑斑,不过经过法医甄别,有几处是新鲜的血迹。
通过DNA比对,最终确认了乔乐棋的血迹。
周逢时看到这里,整个人都陷入了完全的绝望。
血迹、废弃在通道的铁笼,无一不证明乔乐棋已经凶多吉少……
周逢时只是这样想着,都觉得心中充满了绝望,双手死死的抓着铁笼,整个身子探进铁笼里,脑袋一直撞击着铁笼的位置,似乎恨不得就此死去……
陪同乔乐棋,追随她一起而去。
有人劝他不能这样,甚至用力地想把他拉离这里,但死气沉沉的周逢时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大家试了一番都无法拉动。
后来庞俊来了,劝周逢时先别难受丧气。
他问过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乔乐棋,且最近三两天绑匪都没有带新的受害者进来。
但铁笼在下水道里看到,不排除是乔乐棋逃跑时留下的血迹,这说明乔乐棋很可能已经逃跑成功了。
周逢时听到这里,眼睛里透出希望的光芒,但他很快又摇头:“不可能,如果她逃出去了,肯定已经第一时间联系我。”
庞俊:“那可能乔小姐受了比较重的伤,昏迷在附近,我想我们应该扩大搜寻范围。”
虽然周逢时不认为乔乐棋有逃出去的可能,但是除了四下搜寻一圈,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警方把警犬也带来了,周逢时的车里恰好有乔乐棋之前穿过的外套,警犬闻了闻衣服,又闻了闻血迹,然后开始四下搜索。
几只警犬都很给力,在一通搜寻下,几只警犬竟然都朝着同一个地方跑去。
周逢时他们紧随其后,很快看到警犬朝山林中一栋木屋跑去。
大家都提高警惕,以最快的速度把木屋包围,然后破门而入。
木屋很破旧,但一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周逢时远远看去一眼,虽然没看到床上之人的脸,但仅是一眼,就认出是乔乐棋。
这种一种很强烈的第六感。
当他跑过去,看到床上是陷入昏迷的乔乐棋时,喜极而泣的同时,内心深处也暗暗发誓:
这辈子,他再也不会离开她。
除了,死亡能把他们分开,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
——
三个月后。
本市最大的拐卖以及贩卖器官案开庭。
所有涉案人员,根据涉案情节的不同,判处死刑到有期徒刑十年不等。
经过调查,查出韩慕白五六年前,也是团伙中的一员,专门以谈恋爱的名誉,骗取健康男孩的信任,再卖给该犯罪组织。
乔乐棋的弟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却是韩慕白手上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因为在准备把乔乐棋弟弟的心脏移植给自己之际,韩家就找到了她,韩慕白才知道自己原来也算富家千金,不用再为吃喝玩乐而游走在危险边缘。
但韩慕白因为曾经干过这一行,一直被团伙中的某位有点权威的男人威胁,于是这些年韩慕白不停的从韩家及周逢时那里搞钱,用来堵上男人的嘴。
但后面见周逢时和乔乐棋是来真格的,韩慕白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便联合男人绑架了乔乐棋。
原本计划立马把乔乐棋分割,但是那两个男人贪图美色,算是变相地救了乔乐棋。
夜半时分,其中一个男人下班后回到家,越想越饥渴难耐,便偷偷通过下水道的井盖,把乔乐棋带到了山林中的木屋。
而另一个男人也生了歹念,去找乔乐棋的途中,遇到了男人。
两个人大打出手,导致乔乐棋有机会逃跑,但很快被男人追上。
但是乔乐棋在逃跑的过程中摔下路坎,昏迷过去,两个男人于是商量好先救治好她,等她好得差不多了,轮流陪护两人,两人就把她囚禁在山林木屋,做一辈子的假夫妻。
而警方和周逢时提前找到了她,不仅让她逃离了恶魔的掌控,更是及时的得到了救治,让身体恢复了健康。
而韩慕白也因犯罪情节严重,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乔乐棋的预期是死刑,坐在旁听席的她,听到只是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时候,心里充满了难过。
周逢时拍拍她的背:“不要太难过了。”
乔乐棋摇头:“如果无期徒刑得到减刑,那她不用多少年就可以出来。”
周逢时握住乔乐棋的手,好像在无形中传递给她一种温柔坚韧的力量:“放心,我不会让她减刑成功的,即便她真减了,到时候等她出来,我们仍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乔乐棋知道周逢时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只是听着这些话,心情也确实变好了不少。
她冲周逢时微微一笑,牵着手走出法庭。
阳光下,江与舟牵着江慕乐的手,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乔乐棋,似乎有话想和乔乐棋说。
乔乐棋让周逢时等自己一会儿,然后朝江与舟走过去。
但她没和江与舟说话,而是蹲下身抱了抱江慕乐:“乐乐,以后妈咪要好好工作赚钱啦,人会变得忙起来,桐市估计很少去了。而你也要上学,北市这边估计也没时间来。不过没关系的,以后如果想妈咪了,可以用电话手表和我发信息,妈咪看到会回复的。”
江慕乐抱抱乔乐棋的脖子:“好的妈咪,不过我今晚想和妈咪一起吃晚餐。”
“可你周叔叔,已经提前约了我。”
江慕乐闻言有些失望,但也很懂事地冲乔乐棋挥手:“好的妈咪,那我们下次再约。”
江与舟却有些不甘心,在乔乐棋起身之际,说到:“可以叫上他,我们一起聚一聚,毕竟像你说的,以后再想见面会比较难。”
乔乐棋看着江与舟,几乎是面无表情:“不用,以后我只会和乐乐联系,如果有人敢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打破我和周逢时平静的生活,那我绝对不会再原谅。”
乔乐棋说完,低头微笑和乐乐拜拜,然后转身走向周逢时。
周逢时迎面朝乔乐棋走来,然后牵住乔乐棋的手:“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我饿了,想吃大餐。”
“比如?”
乔乐棋摇头:“都可以。”
“那去吃海鲜锅,吃完之后去医院看看妈。”
自从乔乐棋出院后,周逢时坦诚不公的表示,他早就知道了乔乐棋接近自己的原因,他也深深的表示理解。
通过调查,发现秦悦并不知道心脏的真实来源,且秦悦在得知真相后,也对乔乐棋亲自表达了歉意。
之前,秦悦对乔乐棋破坏了自己掌控了多年的周逢时一事,心头生出诸多不满,一度想找给乔乐棋一点下马威,让她自己主动离开周逢时。
但是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体里,跳动的心脏是乔乐棋的亲弟弟的心脏后,她自责羞愧的同时,对乔乐棋也越来越喜欢,还越看越满意。
连带着对周逢时多年的恨意和敌意,也慢慢消融,不仅一次催促周逢时,赶紧和乔乐棋把婚事订了。
甚至斥巨资,在北市最贵的楼盘,给周逢时和乔乐棋准备了婚房。
婚房的本本上,还是乔乐棋和周逢时的名字。
甚至秦悦还去做过公证,表示自己是无偿赠与,绝不收回。
面对秦悦的转变,周逢时一开始是不可思议,但最终也慢慢释怀。
也许秦悦讨厌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丈夫的背叛和他生母的无情,这些年她因为不能和解,而一直身陷痛苦之中,所以对他有了很多极端之举。
周逢时表示感谢,但没接受,他说自己和乔乐棋都还想多搞几年事业,所以婚事不急,婚房更不急。
他会用这几年的时间,精心的给乔乐棋打造一个温馨的婚后之家。
吃完海鲜,乔乐棋和周逢时一同去医院。
医生说乔母的情况有在好转,说不定某天真的会等来苏醒的奇迹。
乔乐棋听到医生这样说,不由有些激动。
周逢时紧紧地握住乔乐棋的手,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会的,一定会醒的,我的嘴巴开过光,相信我。”
乔乐棋用额头蹭了蹭周逢时的肩膀:“信你。”
她爱他,经过患难与共的岁月,越发坚定的选择了他。
余生——
她信他。
他信她。
互相信任,爱一辈子。
不,爱很多辈子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