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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做出选择
又是这样。
柳卿卿的心脏好像在一阵阵的收缩，伴随着一下一下的呼吸，鼻腔里都是酸意和痛意。
苏离连一句晚安都不愿意回。
可明明之前，他每天都会风雨无阻的说晚安的。
等待苏离的消息像是在卧在江边等待鱼儿咬钩。
江边无风且沉静是常态，但却让柳卿卿心跳不已，但鱼漂一动，她的心也跟着动。
直到发现等了许久，钓上来的却是破靴子，才让她彻底死心。
但可惜她不懂的是，她从未学过钓鱼，连饵料都不愿意给，又怎么可能会有收获。
一大早，苏离特意嘱咐了林春花不必准备他的早餐。
因为沈雨柔说要给他带好吃的生煎。
一来他要留肚子，二来也可以让林春花稍微休息一下。
苏离来到班级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也已经到齐了一半。
虽然他今天已经够早了，但却也多的是卷王同学。
高考迫在眉睫，几乎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
尤其是哪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唯有这一次高考，可以迎来逆天改命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奋发努力，除了苏离。
因为他是唯一掌握高考答案的人。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还有必要装模作样的好好学习吗？
没必要。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只要愿意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这是苏离的人生信条。
尽管早读还没开始，不少同学已经开始拿起课本哇哇哇的背书起来。
但这样的bgm如催眠的协奏曲，总是让他睡的很快。
沈雨柔还没来。
罗浩也没来。
苏离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多多少少有些无聊。
苏离之所以没和沈雨柔一起出发上学，是因为两个人起床时间不一致，到校时间也不一致，所以多数都不会一起上学。
相比下午放学，基本上都是一起回去的。
苏离坐在座位上，肚子已经犯嘀咕了。
他正急切等饭呢。
正在心底里才想着沈雨柔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的时候，饭却真的来了。
但送饭的人却不是沈雨柔，而是柳卿卿。
她也是刚到教室，书包还没放下，就站在了苏离的课桌前。
柳卿卿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塑料盒，放在苏离的桌子上，接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里面放着的是用油纸包着的三明治。
很香，一股浓烈的香气直望鼻子里钻。
吐司是金黄色的，看上去应该是用黄油煎锅了，露出了诱人的颜色，里面的馅料是牛油果，和烤到恰当好处的培根。
这确实是标准的一顿早餐，可惜苏离看不上。
他疑惑的抬头看向眼前人，“什么意思？”
柳卿卿的样子有些窘迫，她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苏离，我为我昨天表示道歉，你不喜欢吃甜的，我却记错了，所以这个三明治是用来赔礼的，这是咸口的。”
见苏离的表情依旧冷淡，柳卿卿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很好吃的。”
但尽管如此，苏离还是反应平平。
傻丫头，他不喜欢的是这个三明治吗？是你这个人啊。
柳卿卿一手握着另一只手腕，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苏离接下来的动作。
或许她不该这样做，她不该又送饼干又送早餐。
她不该主动找苏离聊天，也不该暗自神伤多次流泪。
但柳卿卿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她的行为和思想已经完全不能受自己控制。
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两人正僵持着呢，沈雨柔这才赶到教室。
她没来得及看清苏离面前的那个女孩是谁，而是一边苏离的方向走，一边把袋子里的生煎包拿出来。
为了能让生煎包更加可口，脆皮不变软，几乎是一出炉，她就赶紧装盒端过来的。
进教室之前她还观察了一下生煎包的状态，确保了还是脆的。
“给，苏离，给你的生煎包。”沈雨柔把装生煎的纸盒递过来，还喘着粗气。
柳卿卿听到了动静，也转过了头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雨柔之后，眼睛定格在了那一盒生煎包上，眉头瞬间拧紧。
现在苏离的面前有两份早餐，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做出选择。
沈雨柔在稳定下来之后，也才发现，身边站着的女孩，竟然是柳卿卿。
她先是一愣，拿着生煎包的手也僵住了。
接着，她很快注意到了苏离桌上的那打包精致的三明治。
原来，柳卿卿也给苏离带早餐了啊。
那一份三明治看上去是那么完美，这么一对比，沈雨柔瞬间觉得，生煎包什么的，好像要逊色多了。
她扯了下嘴唇，显得尤为窘迫，但还是干干的笑了两声，“好啊你个苏离，原来没已经有早餐了，还让我帮你带，真是可恶。”
说罢，她正准备抽回手坐回位子上，却被苏离一把拽住了手腕。
沈雨柔愣了一下，对上了苏离的眼睛。
“干嘛？”沈雨柔问。
“你说干嘛？我等你的生煎包等的快饿死了，怎么才来？”苏离道。
“等我的？”沈雨柔呆愣愣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像个雕塑一样的立在那。
“快给我。”苏离直接将那纸盒子抢了过来。
纸盒打开，生煎包色泽金黄，散发出阵阵香气，这么一对比，三明治完全就是黯然失色。
苏离拿起一个生煎包咬了一口，汁水伴随着肉香都齐齐涌了进来。
四个大字，人间美味。
苏离觉得，等了这么久，值了。
看来沈雨柔没骗他，阿姨做的生煎包确实超好吃。
而柳卿卿此刻却变成了唯一的小丑。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苏离接过了沈雨柔的生煎包，而忽略了她的三明治。
就像是在做出一个选择一样，苏离选择了沈雨柔的生煎包，代表着，选择了沈雨柔吗？
柳卿卿站在那的身影就显得无比的凄凉，她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苏离吃完了手里的一个生煎包，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个柳卿卿呢。
他笑了笑，仰头看她，“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早饭了，你把你的拿走吧。”
柳卿卿的呼吸声仿佛凝滞了，脑子里也在轰隆隆的响，她愣愣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