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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两个男人。
“叶叔叔，我尊敬您，您是测谎师，但是不代表您可以随意揣测，任意指责！”
“如果我刚才的语言冒犯，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我可以断定关于你父亲，你一定对薇薇对我有所隐瞒！”
叶觉的目光直直看着杨欢，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杨欢也看着他，先是惊讶然后目光慢慢变得柔弱，最后犹豫不决，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下定决心。抬起头，看着叶觉。
“我爸不是叶震！跟您一样，他也是考试考出来的，但是他高考那年考试很不理想，我爷爷在村里很有势力，刚邻村的孩子考上了大学，爷爷利用权势，威逼利诱，让邻居把他孩子的大学名额让了出来，我父亲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和村里脱离了关系，一直发展到今天。”
杨欢面有惭愧，叶觉忽然感觉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哦，原来是这样，是严叶村的事嘛？”
杨欢眼神瞥了一眼叶觉，马上又面带惭愧。
“对，所以，我对于那个强奸犯的儿子，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叶觉叹了口气，“杨欢啊，虽然你说得很真诚，但是很可惜，你仍然在说谎。”
“为什么？”
叶觉盯着杨欢，目光灼灼，“你的眼神一直在躲闪，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胆怯，二是隐藏，刚才你和薇薇玩的那套把戏也只能骗过薇薇，却骗不了我，你的闪躲是真实的，说明你真的怕我看穿你的目的。”
杨欢突然站起来，厉声道，“我父亲根本没有碰那个贱人！”
叶觉也慢慢起身，语气缓慢：“刚才说到薇薇母亲，你的表现就很奇怪。现在又用了贱人这个词汇，你对她毫无怜悯，反而充满厌恶，只有那个强奸犯的儿子，才会这样，因为他觉得是薇薇母亲让他的父亲变成了坏人，毁了他的一生！”
杨欢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他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如果叶震是我的父亲，那我为什么一直猜测叶震杀了薇薇的妈妈？”
“这我倒想问你了，你对你的父亲也充满厌恶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爸他只是跟别人交换了名字！”
“我承认，这一点你没撒谎，可惜你说了一半，却隐藏了更关键的。不错，你父亲是个冒名顶替者！二十多年前，许多村里都有村霸，但每个村也只能有一个村霸，你爷爷很有权势，叶震的父亲也是村霸，冒名顶替的人和强奸犯是一个人！就是你的父亲！而你接近叶薇薇是为了报仇。”
杨欢愣了一会儿，突然拍手大笑起来。
“厉害，太厉害了！叶叔叔，你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呢？”
杨欢在茶几上随意地翻捡着水果，似乎在有意挑衅叶觉，他拿起一串葡萄，坐在沙发另一侧，边吃边说：“这个游戏不能只是你问我答吧，该我提问了。”
叶觉冷笑：“如果我不回答呢？”
杨欢也不装了，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手机套的手机：“你的答案，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叶婷在哪儿。”
叶觉没有出现杨欢预料中的震惊表情，只是淡淡说：“你把婷婷怎么了？婷婷在哪里？”
杨欢将手机放回口袋。
“该我问了，把当年的真相讲出来吧。”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真相，我和叶震都喜欢薇薇妈妈，不过我是暗恋，叶震是明追。我当年很怂，知道叶震欺负薇薇妈妈，但是从没有行动过。当年薇薇妈妈家庭条件也不好，只有一个母亲，还有腿病。后来我就考学离开了村里，后来听别人说，叶震强奸了薇薇妈妈，薇薇妈妈生下了薇薇，又变得疯疯傻傻的，后来她母亲也不在了。根据你刚才的说法，叶震也通过冒名顶替的方式考了出来，山区里下暴雨时都是夏天，我想，那时候叶震放暑假回老家，所以薇薇妈妈才会冒雨去找他。”
“不对！”
“薇薇妈妈没有去找叶震。”
“薇薇妈妈就住在叶震家，自从她母亲死了，曾经的村花一个人抱着孩子整天讨饭。同时缠着叶震。叶震出去上大学了，而后村花找不到叶震，干脆赖在叶震家里。”
“所以，薇薇妈妈在家里就能见到叶震，更没有理由上山了，很可能是你爸行凶弃尸。”
叶觉震惊。
杨欢一脸嘲讽的样子，向前伸着脖子，“对，有意思吧。”
叶觉没有说话，杨欢坐好，靠在沙发上，显得非常平静，“后来，叶震杀了薇薇妈妈，扔下山崖。薇薇成为孤儿，然后你把她收养了。”
“好吧，这个故事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但在这个故事中，薇薇妈妈一直是受害者，你为什么找薇薇报仇呢？”
杨欢又笑了：“是吗？你以为这个故事就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别的事？”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这些要你告诉我，你分析一下，或者回忆一下，想起来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女儿在哪。”
“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了！婷婷在哪？”
“我也不想绕圈子，只要你告诉我当年事情的全部！”
叶觉怒吼：“我怎么会知道！”
杨欢：“最简单的一点，你说叶震……就是我爸，遭村民唾骂而死。你不是说，叶震他爸是村长，也就是我爷爷是村霸，没人敢惹我们家吗？怎么会有人敢唾骂我爸，而且我爸不是考试离开了吗？这里难道不矛盾吗？”
叶觉来到门旁，一只手暗暗握住高尔夫球棒。
“我知道了，你就是个疯子。”
杨欢哈哈大笑：“我没疯，疯的是薇薇的妈妈。”
叶觉：“婷婷到底在哪？”
“死了。”
“你撒谎！”
杨欢把吃完的葡萄串重重摔在地上。
“杀了她之后我害怕极了，你知道那种杀人的感觉吗？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你懂吗？”
道道青筋瞬间爬满了叶觉的额头，“你这个畜生！你撒谎！撒谎！”他挥舞着高尔夫球棒冲上来，杨欢不停地后退，两个人在客厅你追我赶，绕过沙发，杨欢一个不慎被叶觉一棒打在头上，杨欢摸了摸头，发现手里有血迹。顿时恼羞成怒，扑向叶觉。被叶觉再次打了两下，一下抓住高尔夫球棒，把叶觉扑倒在地。
两人摔倒在地，杨欢抽出一只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冲叶觉脑袋狠狠砸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