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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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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道于虞以伐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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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是吾宝也。”对曰：“若得道于虞，犹外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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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宫之奇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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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宫之奇之为人也，懦而不能强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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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少长于君，君昵之，虽谏，将不听。”乃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为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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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自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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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鄍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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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之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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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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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侵敝邑之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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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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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公许之，且请先伐虢。宫之奇谏，不听，遂起师。
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 ⑬ 。先书虞，贿故也。
①荀息：晋大夫。屈产之乘：屈地出产的马。屈，北屈，晋邑，在今山西吉县东北，出产良马。垂棘：地名，在今山西长治市潞城区北，出产美玉。
②假道：借路通过。虞：国名，姬姓，在今山西平陆县东北。晋在虞北，虞在虢北，故晋伐虢，必须经过虞国。
③外府：犹言外库。古代收藏宝藏财货的地方叫府，收藏兵甲战车的地方叫库。
④宫之奇：人名，虞国贤臣。
⑤懦：懦弱，畏怯软弱。强（qiǎng）谏：下对上力进忠言。
⑥冀：国名，在今山西河津市东北。
⑦颠
（líng）：虞地，即虞坂，在今山西平陆县西北。
⑧鄍：虞地，在今山西平陆县东北。三门：谓鄍邑的三座城门。一说，地名。
⑨病：困苦，损害。言晋助虞伐冀，已使冀受到损伤。
⑩保：保护，依靠。一说，小城曰保，即今之碉堡。用作动词，以逆旅作碉堡。逆旅：客舍，旅馆。谓虢人以客舍为巢穴，出则侵，入则保。
⑪敝邑：古人对自己国家的谦称。
⑫敢：犹言冒昧，表谦敬的副词。请罪：犹言问罪。
⑬下阳：虢邑，在今山西平陆县东北。
晋国的荀息请求用屈地出产的四匹马与垂棘出产的玉璧，向虞国借道去攻打虢国。晋献公说：“那是我们的宝物呀。”荀息回答说：“假如从虞国得到通过的道路，那就如同放在外库。”晋献公说：“有宫之奇存在着呢。”荀息回答说：“宫之奇的为人，懦弱而不能坚决谏阻，并且从小就在虞君那里长大，虞君亲近他。即使劝阻，虞君也不会听从。”晋献公就派荀息去向虞国借道，说：“冀国不讲道义，从颠
进入虞国，攻打虞国鄍邑的三座城门。冀国既已受到损伤，那也只是为了君主您的缘故。现在虢国不讲道义，躲藏在客舍里，来侵犯我国的南部边界。冒昧请求借路通过去向虢国问罪。”虞公就答应了晋国的请求，并且请求先去攻打虢国。宫之奇劝阻，不听从，于是就起兵。
夏，晋国的里克、荀息率领军队会合虞军攻打虢国，灭掉了下阳。《春秋》首先记载虞国，这是因为虞国接受了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