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 ② 立琼轩 ③ 。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鲜花盛开的仲春,一个宫院中却寂静无音,紧紧地关闭着宫门。两个美丽苗条的宫女并肩站立,凭依在白玉栏杆前。两人含情脉脉,刚要互相说宫中的什么事端,忽然看见前面有只鹦鹉,便都紧闭嘴巴什么也不敢谈。
①宫中词:一作“宫词”。②相并:并肩而立。③琼轩:美玉建造的长廊。
本诗属于宫怨类,揭示宫女生活的寂寞苦闷和精神生活的痛苦,批判宫女制度的残酷无情。开头两句如一幅静态的图画,春光宜人,百花盛开,本应该热闹,反而说寂寞。皇宫的一个宫院大门应该开放,反而紧闭,象征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方,给人一种封闭的感觉。暗示这里的宫人很久不见君王了。两名并肩而立的宫女袅袅婷婷正在赏花,说明失宠者不是个别人,而是很多,赏花反衬宫女的爱美之心,又必有心事,引出后两句。后两句通过叙事点出主旨,她们本来都满腹心事想要相互倾吐,但看到鹦鹉便不敢说了,因为怕被鹦鹉学舌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在鹦鹉面前便如此,在人的面前不更可想而知吗?于此可以想象宫女们在精神生活方面所受到的禁锢该是多么严酷。宫女们生活在恐怖和禁锢中,后宫仿佛是一个女性精神的监狱,这便是本诗的主旨。至于宫女想要说的话是什么内容,至于鹦鹉是否真的能学舌都不重要,有人在这两方面分析评价,实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