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脆响,王骑虎尚未来得及应对,便感觉到自己脚边一阵生疼。
“呵呵呵,王将军就只有这点手段?”耶律金冷笑,双脚在地上跃起,趁王骑虎未曾回神,他竟是一把拽向马头,又是一锤挥起,直接向其脑袋砸过来。
“不好!”成乙一惊,若是王骑虎在此番交锋中败下阵来,那这朔北关真就落到群龙无首的境地了!
“不知天高地厚!”王骑虎骤然怒吼,强撑着脚边伤痛,咬紧牙关将掌中长刀攥紧,抡圆了再次劈向耶律金一侧,锐利的刀锋与尖刺在两头卷起一层尘烟,照着少年身上砸过来。
后者却仍然冷笑,一只手撑在地上,刀锋已经到了面前,却被他又一侧身向后,再次翻身上马。
“左路军听令!支援大将军!”朔北关外曹岩怒吼一声,赶忙策马上前,他已经看出了王骑虎的困境,无论如何要将这位大将军救下。
“上前冲锋!”耶律金身后的副将怒吼一声,同样派兵驰援。
瞬间,左右双方大军立即碰撞在一起。
朔北关的士兵,一直以来都以重骑兵的标准进行训练,气势十足,再加之此前一座军营被北莽军队突袭,将士们心中都还愤愤不平,战意瞬间被激发出来。
“杀!”曹岩怒吼,策马来到王骑虎身边,主动承担了这位大将军指挥战局的责任。
“重骑兵上前!消磨对方的第一波攻势!”
一万名军士在战场之上走动,想要操纵全盘指挥一整场战局,这种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殿下请看。”成乙往前一步,自觉为秦汉进行讲解,想要最快了解战场上风云变幻的局势,这场实战还真是个机会。
“我军左路军作为先锋部队,又是重骑兵方阵,首要任务便是抵挡对方第一波攻势,为后面迅速赶上来的枪兵创造最好的战斗环境。”
成乙这边刚说完,两人便看到从北莽军阵中窜出来一群人,各个身手矫健,一只手紧握一把金瓜锤,另一只手上,似是钩子状的物件。
“看来就是这些人突袭了南大营。”秦汉眼中闪过一道迟疑,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赶忙望向身后的士兵:
“快!想办法指挥军阵,骑兵向后撤!”
“殿下您是怕……”
成乙话没说完,便看到那些北邙士兵一个个咬紧牙关,甩动手中的钩子杀向大秦的骑兵。
那钩子十分的锐利,紧抓着一侧骑兵身上的铠甲便将其拽下来。
只听到砰然的响声此起彼伏,一群大秦骑兵还来不及反应,那拳头大小的实心铁锤便抡圆了砸在脑袋上。
“快啊!后面的骑兵继续往前冲阵,整个局势都要乱掉!”秦汉一把抓在身边士兵的肩膀上,眸中已经多出了杀意。
这绵延数里的战场之上,就算是王骑虎和曹岩,都已经被人海淹没,哪能看清楚现如今的战局?
大秦朔北关的五六千名骑兵,在那些钩锤兵刚刚出现之时,便出现了不小的缺口。
“是,是。”这些士兵自然认得这位便是大秦的朔王,赶忙在周围寻寻找可以传信的东西。
最终,这群人在慌乱中总算是看到了架在铁架上的大牛角。
“呜~呜!”
巨大的轰响声在朔北关上掀起来,一时之间,大秦的众多将士们立即心生疑惑。
这号角乃是变阵防守之时指挥来用,可是现在,很显然不是防守的时候啊!
“呜!~呜!”身后的号角声不断,众人冲锋陷阵的节奏瞬间慢下来,已经逐渐从战斗节奏中变成了防守的战术。
在军队作战之中,两种军令并行,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谁吹得号角?”王骑虎瞪大眼睛,虽说不断挥舞着长刀,但是骑在马上的身体已经晃晃悠悠。
脚上的伤势还在生疼,让他想要凝聚起来力气都做不到。
挥舞钢刀将周围众多北莽士兵横扫过去,这位大将军才望向身后吹着号角的城楼。
只看到巨大城楼之上,成乙正双手指着不远处,在向他传递着什么消息。
“到底是谁在胡闹?所有人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曹岩怒吼,连忙来到王骑虎身边。
却听到这位大将军喊道:“吩咐下去,所有将士,全部按照城楼上的指挥进行作战!”
“将军,这怎么能行?”曹岩一愣。
却听王骑虎大声喊道:“这场仗打的十分奇怪,你我身处其中根本看不清楚局势,不如看看上头那位到底想做什么!”
“所有军中伍长,看城楼上的军旗进行战斗!”
曹岩一声令下,身边负责进行军令调派的士兵马上开始执行。
城楼上,看到曹岩伸出一只手,指向成城楼这边,成乙立即心领神会,立即在秦汉身边说道:
“殿下,这是让我们用军旗进行指挥!”
秦汉闻言,目光微眯起来,沉声说道:
“调派右后方的步兵上前,与对方钩锤兵进行战斗。”
“骑兵向西方行进,大军重踏北莽的左路军!”
“是,属下明白。”成乙连忙点头。
他在军营中的经验终于展现出来,异常熟练的使用手中各色军旗指挥下方的战术走动。
北莽军队这里,耶律金武力值全开,一人压制数十名士兵。
他本身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在战场上却如鱼得水。
“小将军,不太对啊,按照我们的预计,这个时间点,秦国的骑兵应该已经被消耗殆尽了。”身边的副将疑惑道。
他们好不容易才训练出了这一支使出奇招的队伍,为的就是让这秦国陷入绝境。
“放心,只管吩咐大军冲锋便是!”耶律金冷哼一声,马上持兵器再次陷阵之中。
但是时间一长,这少年将军也看出了些端倪,原本自己手下的军队可以稳稳压制秦国,不断向关隘方向靠近。
但眼下,他们却像是碰上了一块钢板,半点前进不得。
朔北关城楼上,秦汉目光锐利,死死盯着下方的战场。
将那些钩锤兵的优势全部打散,这局势也就慢慢稳定了下来,只是在他心中仍有疑惑,这北莽的进攻,来的异常稀奇。
他们既不埋伏,也不劫粮,为何单单要来关隘前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