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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止山军营外，成乙等人差不多打探清楚了自己的任务，便急匆匆回来向秦汉这边汇报。
“殿下，如今北莽单单在这座军营中投入的兵力就达到了一万多以上，其中骑兵数量更是不在少数，可以说，只要等到合适时机，他们便可以直接兵至朔北关外，军队政和速度，甚至我们都快要！”
“他们此前可以急行军马攻打我们，应该全得益于那条收拾极其勤快的山路。”
成乙在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虽说预料到了北莽在栖止山上有大动作，却不想，竟已经到了这种规模。
简单一句话，如今北莽的人想要到朔北关去，甚至比之于苍州其他几座边关都要快。
“而且，我们还发现，北莽在霞气走廊那边也有驻军把守，这是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林丽原本负责调查军营里的兵种构成和沿途道路，却恰好看看到了北莽士兵在边关的分布图，赶忙将此事汇报出来。
“看来他们在计划着什么大动作啊。”秦汉一手托腮，盯着周围泛着白光的雪，开口说道：
“栖止山的情况本王差不多明白了，至于那霞气走廊，可有人能给本王讲解一下？”
“我来说吧。”曹岩赶忙说道：
“霞气走廊位于栖止山东边，是一条极广极阔的平地，当初拒北河仍在时，那块平地被夹在中间，更像是条长廊，再加上这地方有时霞光漫天飞，故此得名了霞气走廊。”
“在二三十年前，我大清国力强盛时，曾一度将这几块地方握在手中，但近年的情况，王爷您也看到，我们大军失利，慢慢的也就放弃了这条防线，转而在朔北、镇北两座关隘中设防。”
秦汉听到这，已经大体明白了其中意思。
在脑海中简单推算了一下地形，颔首道：
“也就是说，霞气走廊是一大块平地，二者在其中交战次数最多，而栖止山，则更像是一把锁，哪一方掌握了这个居高临下的地势，也就握住了霞气走廊块平地，占据主动权。”
栖止山位于朔北关正北，将霞气走廊遏制在山的一侧。
“就是这个意思。”曹岩点头，“这也是近几年来，我们一直在关隘内设防的原因。”
“一旦将战线拉到关外，变数更多，北莽的人可以随时从栖止山上进行支援，我们的人就像是进了口袋一样，跑都跑不了。”
“所以归根结底，栖止山才是最重要的一环。”秦汉长叹一声，望向自己身边的众人说道：
“走吧，想要的信息我们已经得到了，可以回到朔北关商量一下，要如何破掉这座建在山上的军营了。”
“什么意思，王爷您真的要主动出击？您也看到了，这栖止山的形势易守难攻，我们二三十人身处其中倒还好说，可以隐蔽身形，但一旦大军至此，对方必定有所察觉！”
王骑虎仍旧不赞同他的意思，就算真要攻打，也可以选择在来年开春之时，变数更小的时候动手，而不是在片大雪中大动干戈。
“亏的你王骑虎领兵多年！”秦汉冷笑：
“北莽大军已经到了霞气走廊之中，今年他们又得了大秦的粮草，刚好将兵马养的膘肥体壮，地利人和已经占据，难道还会安安静静等到来年开春？”
“你们朔北军再怎么说都是同北莽数次交战的军队，那些人的战斗力和作战风格，真的会允许你王骑虎整顿好兵马之后，再派兵强攻？”
“你要知道，他们冬日行军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夺粮草，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还要给你们时间准备？”
“可是王爷，此地的凶险您也看到了，大规模出兵，恐怕行军路上我们的人就要损失不少。”王骑虎被这些话呛得没脾气，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王将军不必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你的朔北军我不管，凭本王手下的王军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秦汉清楚，大秦与北莽之间对峙多年，近来的颓势，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洗涤。
同时，这也是他在苍州这块地方站稳脚跟的重要一役。
众人既然在栖止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马不停蹄赶回朔北关内。
饶是如此，依旧在路上走了大半天，下午时，才总算到了关内。
一入关，王骑虎便借口需要处理军营之中的事情，拉着曹岩匆匆离开。
这偌大城楼下，秦汉一行人策马往自己暂住的院子走。
“我说朔王爷，您真的打算从镇宇关调兵到这座朔北关来？恐怕等人到了，北莽的军队都已经到了关外了。”
一群人里，恐怕只有姜仙霞能在秦汉身边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
而且她这话也是有来由的，那耶律金年轻气盛，不久前又刚刚打了一场出奇制胜的战役，定然士气正足，恐怕要不了多久，新一波的攻势就会到来。
“自然不会，时间成本太高，到时候可以达成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秦汉说到这，却忽然露出个笑脸，“不过不要着急，我想这位王骑虎将军还是要认真考虑我所说的事情，毕竟他才是统帅，如今士气如此萎靡，他比我还要着急。”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这王骑虎与你之间，可是不折不扣的竞争关系，你都准备要吃掉人家手中的兵权了，还想让人家按照你的计划来办事？”姜仙霞又问道。
“总之，先去看看柳烦为我准备的那些材料办的怎么样了。”
秦汉带人来到院子那边，隔了很远，便听到柳烦的声音：
“快点！将这两箱子搬到那边去！”
柳烦对于秦汉可谓言听计从，毕竟王骑虎手握兵权，可以不怕他，但自己一个文官，身边能打的人从上到下也就三两个侍卫，是真的害怕这位天潢贵胄。
因此秦汉交代的事情，在柳烦的心中与圣旨无异。
硫磺和硝石是生火的原材料，他自然清楚，只是令他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何这位朔王爷还点名要自己弄来两大箱陶罐和碎石？
这两者和前面两种东西加起来拌在一起，实在是有些违和了。
只是柳烦头脑还清楚，知道不该过问的事情绝对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