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窗口望出,下面一片银海,看得清清楚楚,这个都市空气污染并不严重,政府鼓励人民用脚踏车,减少汽车的废气排放。
天刚亮,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机场。
行李多的话,可叫巨型的士,贵不了多少。一般的轿车的士,用的都是最新型的奔驰车,像是向骄傲的香港奔驰车主掴了一巴掌。
从机场到市中心旅馆,只消一二十分钟,车租不到一百港币,比从香港机场到赤 角近得多。
我下榻的希尔顿是家老酒店,几十年前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在这里拍了脱光衣服的床上照片,酒店从此名声大噪。
我住这间旅馆并非因我是披头士 (The Beatles) 迷,只是因为它离丁雄泉先生的画室,徒步只消十分钟。
我来得太早,房间还空不出,我又在酒店的意大利餐厅Roberto吃了个自助早饭,从昨晚到现在好像吃个不停。这次的旅行,可能增加数公斤体重。
我放下行李,出外散步,早上的空气是那么新鲜,这是我离开了亚洲每次都感受到的情形,我住的地方又热又潮湿,一到外地就会觉得特别干爽。人们的表情也没那么暴戾。
上午十点半,我致电丁先生,他表示随时欢迎我去。
我走出酒店,经过一条小桥,就看到那棵大树。它倒映在河中,变成两棵。
“你看,这棵树的树干有多粗!至少能支撑住一百万张叶子。”丁先生说过。
现在是十月,温度在十到十八摄氏度之间,虽说还是秋天,已觉初冬将至。大树的叶子有些剥脱,没上次看到的那么茂盛,有点垂垂老矣的姿态,但一到明年春天,又会活跃起来,人老树不老。欣赏树木,多属晚年事,若能从年轻开始,也许二者都能活得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