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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我喜欢的女专栏作家

人的乐趣,除酒色财气之外,最重要的还有一件事,叫读书。

香港人没有耐性看长篇大论的文章,专栏的小方块便成了香港一种独有的文化。

谈香港的专栏作家,太过广泛,不如集中在女专栏作家,更乐也。

明星级的女专栏作家,不能忘记在《新生晚报》写的十三妹,她的专栏名字跟着季节改变:《我爱夏日长》《一叶集》《冬日随想录》《迎福挥春 集》等。读她的文章像喝酸辣汤,许多读者都迷上她的爆炸性文字。

主要她还谈绘画、文学、音乐、电影,介绍许多外国的文化,因此启蒙了不少年轻写作人。我有个愿望,是有一天能把她的作品集合出书,让不认识她的读者欣赏。

陆离的专栏不多,读《中国学生周报》时代对她认识的读者,都知道她有童稚的纯真。陆离的笔名有人说是来自“光怪陆离”,其实应是《楚辞》的“长余佩之陆离”。她爱电影、爱文学、爱漫画。有一段时期她封笔,后来又喜见她在《快报》写的专栏。陆离的文字和十三妹的完全相反,从不带一点点的火药味,令人看得舒服无比。

怀念写《粉红色的枕头》时期的林燕妮,她也很少骂人,只有时对男性的愚蠢发发牢骚而已。她的另一个专栏《懒洋洋的下午》,读了真的会懒洋洋地进入绮梦。

亦舒用依莎贝笔名写专栏,面目很多:谈《红楼梦》、买名牌、骂男人、骂女人、骂演员、骂导演,最近有时出现比较温和的带小孩子的乐趣。

有个时期,她棱角尖锐,编辑先生吩咐属下不要得罪她,她未够年龄,杀人不偿命。

燕妮写《粉红色的枕头》。亦舒说她要写《浅紫色的底裤》。

曾经沧海后,她的小品并未归于平淡,时有不饶人的佳句。

许多移民到外国的作者都失去了香港触觉,亦舒则不同,无论她去了哪里,专栏还是那么好看。

亦舒家里有个遗传性的毛病,那就是有时控制不了的感情爆发,一批评起人来就口无遮拦。当然,她的对象只是亲友。但想不到有一天另一个女专栏作家把她的电话录了音,到处放给与内容有关的人听,引起一群女作家对她“围剿”。不过这事也被淡忘了。大家都知道她是无心的,又从头和她做起朋友。

白韵琴的专栏虽然有很多人批评为“谁和谁吃饭”罢了,但是想在她的专栏里看到自己有没有出现的读者不少。她长年写作,从不断稿,写得好不好见仁见智,却是一个奇妙的存在。

另一个常骂人的是陈韵文,很少指名道姓。许多被她弹的人都不知道她讲的是谁。她写得最好的是《定格》专栏。

她从来不交行货 (指加工不精细的作品) ,写至最后一个字还要挤出更好的。当年没有fax (传真机) ,她常乘的士过海去送稿。

陈韵文也有陆离一般的童真——不,不能说是童真吧,简直是像小孩子搞恶作剧。她住加多利山的时候曾有个邻居叫许冠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陈韵文三更半夜地把他汽车的四个轮胎的气都放光了。米高( 许冠文 ),这么多年后,你知道谁是元凶了吧。

读李碧华的《白开水》已经多年了,她的特点是读者从来不会感到她的文字是陈腔滥调,这非常难得。

有个时期她跑到京都大学去钻研文学,现在多写中国内地的人物和小说,可读性极高。

林冰 (笔名为阿吉) 的专栏出现在娱乐版,她曾经告诉我她喜欢走险招。什么都写,骂到艺人牙痒痒又不敢不承认是事实时,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所以林冰的文章好看。

她不一定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有赞有弹,已达到宣传上映片子的目的。

早年,读她在迟宝伦编的旅游杂志上写的文章,已知她非池中之物。林冰是成功的,听说她的房子买了一栋又一栋。在专栏作家中,她应算最有钱的其中之一吧。

很少看到像梁玳宁那么有爱心的人,不但不骂人,还整天收集秘方替读者医病。

梁玳宁有个好友是我中学的同学,患忧郁症,她找不出办法,和我商量之后,我说心病以《心经》医之,熟读《心经》,自得安乐,她好像没有公开过这个秘方。

蒋芸、孔昭、陈也、查小欣、柴娃娃、小不点、金虹、胡雪姬、胡雪莉、徐咏璇、张臻、谢雨凝、阿沌,还有一时记不起的一些女专栏作家,她们的专栏都是我喜欢读的。 GPaHsYFQBImTm234XRIkJVcrjeS/Foe48IlcOme5MTXSy6a+T2uc70NaNXtf9M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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