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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丁雄泉先生学习

怀着兴奋的心情上路,我又要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向丁雄泉先生学画画了。

把一切杂务处理好,轻轻松松等到半夜十二点上机。之前在友人家吃了一顿大闸蟹,在候机楼中再猛嚼些东西,饱了。

新机舱可以平卧,国泰机提供的一件宽薄的睡衣也真管用,我即刻换上。最舒服的还是那条丝绒的被单,很厚,但很轻。

飞欧洲的过程中气流多数不稳定,但我扣上安全带,气流将飞机乱抛已不关我事。

经时差,第二天当地清晨六点便能抵达。由香港飞阿姆斯特丹要十二个半小时,我睡足了十个小时,比在香港时还多,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好好睡个饱了。

起身,刷牙洗脸,从数十部电影中挑选出一部,放进录像带机,电影闷的话,我可以随时入眠,醒来再看。

国泰航空的飞机上有新菜单,有“镛记”的老板甘健成兄设计的食物,肚子再饱也得试它一试。

有牛腩面,就来一客 (一份) 。等待之间,想起机内食物多由外国厨子选定,不太照顾东方客人的胃口,永远是牛排、鸡胸或银鳕鱼三种东西。要是厨师为法国人,食物还有点花样,若遇到一个德国大厨,食物就“淡出鸟来”。

有时向他们建议多些变化,他们总是推三阻四地说:“机上设备有限,食物需要加热,所以能弄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了。”

真是过分,东方食品有些是愈加热愈好吃的,你们尝过没有?

健成兄很聪明地做了牛腩面,这种食物就是愈加热愈好吃的例子,美中不足的是汤太普通了,“镛记”的清汤牛腩面做得顶呱呱,依法炮制,已是佳肴,加热时再下芹菜,完美上桌。

当时已经不能要求太多,有这碗牛腩面当早餐,我,满足矣。

丁雄泉先生的家从前是一间小学,他买下来后把室内篮球场改为画室,可见画室有多宽敞,二楼为厨房,三楼才是卧室。

丁先生从前把住宅的一部分租给一家人开桑拿浴,但去年发生大火,把丁先生的好些藏画都烧了,现在丁先生把这部分住宅收了回来。改建之后,屋子更是巨大。

两扇新木门上画着绿色的鹦鹉,旧门上画的花卉,之前被人半夜偷走了。不见门铃,我便轻轻敲了两下门,丁雄泉先生出来开门,身穿黑色工作服,那双鞋子被滴满了五颜六色的油彩,本身已是艺术品。

又是那阵强烈的“洋葱味” ,来自丁先生种植的大红花。我每次回香港都用箱子买数十个“大葱头”,回去在泥土中一埋,每个“大葱头”会长出三枝,一次四朵花,从来没失败过。

墙上钉着画稿,是丁先生今天一早画好的,他说:“等一下由你来填色。”

老人家对我真好,一般艺术家都不肯让人在作品中加东西,这好像是在他人的文章中加入文字一样,怎能乱来?上次前来学画,丁先生也把画稿给我上色,后来还在画中写丁雄泉与蔡澜合作的字眼,羞煞我也。

七十三岁的人教一个六十岁的学生画画,也是怪事。好在我没有成为巨匠的野心,随意乱涂,只想得到一点欢乐罢了。

我把礼物放进一个拉箱 (拉杆箱) ,一样样拿出来。里面有“镛记”的鹅肝肠,是丁先生爱好的。他看到我在拉箱上画的鹦鹉,说:“你看你的风格,和我在门上画的不同。”

被赞得有点飘飘然,但即刻醒来,我在阿姆斯特丹的时间不太多,应该掌握一分一秒,能学多少是多少。

画了几小时,鞋子也染上了油彩,是洗不掉的acrylic (丙烯酸颜料) 。丁先生用毛笔蘸了墨,一点点地为我涂黑,又是新鞋一双。 qfH28m4gA1A66BxMmx3ALzzd2akV6ocD7XWEEJucKT28CdE6SNHfVcESVQgvug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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