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不是来警署借人手的吗?这也没借到人啊,咱们怎么就走了?”
从警署里出来,李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赵烺略一思量,觉得不把自己的疑虑告诉李广:“我那位田兄最近实在是忙的很,再麻烦他抽调人手,如果影响了他的仕途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想来也是可笑,认真分析因果之后,赵烺竟然觉得自己的哥哥赵焕和自己的这位友人田子防,乃至叔叔都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们中到底谁是真的向着自己的?自己应该信任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怀疑了一圈,周围可以信任的人只剩下李广和王妈。
王妈就是京城家里跟来的老妈子,自己这个五体不勤的大少爷最近生活起居都蒙她照顾。
不过赵烺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经常没赶上她做的饭菜,这可没少挨王妈的抱怨。
这不,刚刚从警署出来,已经饿了的赵烺顺道带着李广去下了馆子,看来回去又得被王妈埋怨。
这次去的是冲县少有的四层酒楼,明仙居。就在两人走楼梯时,李广注意到赵烺一直皱着眉头捂着大腿。
“少爷,昨晚伤到的地方还在疼啊?真是对不住,我没有劝少爷不该折腾那玩意。”
李广看着坐定的赵烺,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赵烺不留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道:“不妨事,只是有些小伤。”
“都怪我,昨晚看少爷天赋那么好,我就多带了一些。”虽然赵烺一直说着不妨事,但是李广还是在自责。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赵烺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现在已经彻底结疤,指不定下午就痊愈了。刚刚只是不小心刮到了伤口,稍微痛了一小会。
“呵,是我要谢谢你昨晚倾囊相授,我可真是受益良多,你可算是我半个师傅了。”
赵烺说着,把菜往李广面前推了推,举起了酒杯:“咱两这单论,在外面我是少爷,在练功的时候你是师傅,赵烺这敬师傅一杯!”
李广连忙摆手,连忙应着:“少爷你别介!这是我应该的。”
“哈哈哈,玩笑罢了,先喝。”
两人说笑间倒也可以知道昨晚赵烺所拜托李广之事就是让李广教授自己一些武艺。
虽说武学上有一些忌讳,师傅教的武艺不可乱传,但是一些基础的架子还是可以的,李广就挑了些基础架子教授给赵烺。
李广没有想到的是,赵烺不但身手极好,而且记性和反应也是上佳,这些常人需要练习十天半个月的架子才基本入门,赵烺一个晚上就学透了。
最后也是李广和赵烺有些上头,直接研习起了刀法,结果赵烺在练习收刀时不小心伤了大腿,这才消停。
谈笑间,酒馆外的天气不知不觉产生了异变。
坐在窗边的李广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嘶,好冷!”
他身边的窗户此时大开着,一子股寒风猛地吹来。
赵烺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窗外,却是只见本是晴朗的天气,此刻随着那莫名刮来的一阵阵的寒风,逐渐的暗了下来。
一团团的乌云随着那凛冽的寒风,铺天盖地的积压在冲县的上空。
它们积压着,咆哮着,仿似是从地狱里逃窜出来的恶魔一般,低着身子,极尽所能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怨气与愤怒,倾轧着冲县之人的承受底限。
整个冲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整个黑暗了下来。
此刻本是白昼,却仿若凛冽子夜,不见天光。
“这是什么,天狗食日吗?!”
“俺在冲县待了几十年勒,头一回见这怪天气!”
“这该不会是那些死去之人的冤魂回来讨说法了吧。”
隔壁桌客人的议论之声不断传来,被吹的瑟瑟发抖的李广倒是没管这些,只是快步上前把门窗关上了。
赵烺也有些愣神的看着这天气,一是这从所未见诡异的天气让他有些惊讶,二就是……
在这让练家子李广都打寒颤的冷风中,赵烺没有丝毫不适。相反,在这莫名的阴寒环境中,他有一股子奇异的舒适感,仿佛有什么正在成长一般。
就好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样!赵烺身上特异之感越来越浓郁,但还等不及他仔细品味,这股子变化就戛然而止。
不知不觉间,异变已经停止,天色已经亮堂了起来,那一直压在冲县上空的乌云,像个顽皮的孩提一样,只是在冲县上空瞎闹一阵,就开始渐渐散去。
“呼,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要下雨了。”李广和周围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见乌云散去就开始议论纷纷。
赵烺有些疑惑。难道有特殊感觉的只有自己?
“行了,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继续办正事吧。”赵烺吸了一口气,他就的自己的大腿有些痒,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伤口处。
刚刚刮着还有写疼的伤口竟然已经不再疼痛,虽然现在不方便脱下裤子查看,但是明显已经感觉结痂都快脱落了!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是赵烺明面上面不改色,带着李广就往一处牌馆前去。
这是之前他向安子问来的去处,冲县内有一处牌馆是专门招一些泼皮做‘不甚方便’之事的去处,这里的老板似乎在京师有些背景,不但经营着冲县的赌局,还做着雇佣这些泼皮的公证。
虽说让泼皮做事都不甚放心,但银元加持一番安排之后,赵烺倒也成功雇到了信用最好的几个闲工。
临走前,赵烺还不往和中间人嘱咐上一句:“劳驾和那些做事的兄弟说一声,那些乞丐有异常报与我们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先生放心,该交代的我们都会交代。”中间人也是懂行的,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头答应。
赵烺这般叮嘱既是担心那些盯梢者不小心打草惊蛇,二是担心他们贪财冒进反被害了性命。
二人刚走出门,李广突然出声指着周遭道:“少爷你看!”
赵烺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竟有点点火光在店门口前摇曳。
赵烺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不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那些道士贩卖的辟邪符咒。”
说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还是有些阴沉天空,与刚刚从小巷里拂过的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自己猜的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