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公子,赵二公子?赵老弟?赵烺!”
“啊,我在。”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赵烺连忙应着。
“赵二公子,你这几天精神似乎都不是太好。”
田子坊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神色憔悴的赵烺。
如几日前一般,赵烺和田子坊两人在德先楼的雅间里煮着一壶花雕。
时过境迁,此刻二人的神采已经大不相同,之前是田子坊忧心忡忡担忧案情,赵烺神采奕奕要大展拳脚。
现在是赵烺神色憔悴,田子坊的精神头反到是好点了。
“倒也没什么,只是夜里睡的不甚好,有些恍惚罢了。
田兄,有我那位三保小兄弟有下落了吗?”
昨天三保在桥上突然离开后,赵烺也拜托了田子坊差人寻觅,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
“老弟,惭愧,你也知道近来警局人口缺的很,那小兄弟又是一外地来的生面孔……”
田子坊略显尴尬的摇摇头,不过他又抿了一口温酒,话锋一转:
“那小兄弟也是半大小子了,自己跑出去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也别太操心了,倒是老弟你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赵烺叹了一口气,要是平日里还好,但是就冲县现在的乱象……三保要是出了事情,自己怎么对得起信任自己的二保兄弟。
只是这近日冲县多事实在不好意思多劳烦田子坊,自己这些天寻觅也是无果。
“劳烦田兄费心,我这伤已经不碍事了,莫说是日常活动,就算重新遇上那些和尚我都不碍事。”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这自己身上的异样可不能随便宣扬。
那次噩梦之后,自己身体发生了些奇怪的变化可不方便让田子坊知道。
听见赵烺提及和尚,田子坊挑了挑眉毛:
“说起那些秃驴,我手下倒是在马家集子那边发现了他们的消息。”
听到那些和尚的消息,赵烺一下子来了劲头:
“马家集子的什么地方,几时见到的?”
田子坊摇了摇头,一边夹了一块筷子下酒菜,一边道:“老弟,你好好歇着吧。这事我手下的人辉处理,你就安心休息,写好报告就行。”
眼见赵烺似乎还想说什么,田子坊连忙端起酒说道。
“咱哥俩今个是来喝酒的,我可是提前把公务都安排好了出来陪赵二公子你,今个其他的事情少谈,多喝酒。”
“好,多谢田兄美意。”赵烺心知田子坊是怕自己再去调查,出了意外,自然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陪着田子坊又喝了几盅。
酒过三巡,日上三竿,二人一直喝到中午方才散场。
回到住处,赵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他现在是一合眼那接连的怪事就一件一件的浮现在自己眼前。
想起来自己踌躇满志的来这里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结果这几天不但进展寥寥,而且自己还染上了那邪门的‘谶’。
那些独眼僧人多半与那邪门的右鲁侯有关,自己可不能放弃这个与他们接触的机会。
“对不住了田兄,这马家集子我还必必须得去瞧一瞧。”
赵烺从床上翻了起来,带上这几天差人从京城捎来的‘家伙’,往马家集子那边赶去。
在乡下这个地头,要说消息最灵通的,自然是警局和鱼龙混杂的酒馆,田子坊自然不会帮助自己,但是这酒馆还是可以去探探的。
到马家集子之后,赵烺寻了一家人流最旺的酒家进去,一进门也也不急着打听,赵烺先给自己点了五菜一汤外加一盆米饭。
自从噩梦之后,赵烺感觉自己的饭量增大了很多,上午才刚刚和田子坊吃完,现在又饿的不行。
纷乱的思绪并没有影响赵烺的胃口,他是一路风卷残云,几分钟桌面的菜就少了一大半。
“和尚……一大伙……独眼……身手了得。”
这边刚刚吃饱,隔壁桌恰巧就传来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赵烺走了过去,看着那个在和同桌人侃大山的汉子,说道:“刘二贵?”
这人一脸惊讶:“呦,少爷您还记得小的。”
赵烺点点头,之前自己刚来县城的时候,为了收集情报,托田子坊帮自己联系了不少消息灵通的闲汉,这二贵就是其中之一。
赵烺摸出一个银元丢个二贵:“嗯,当然记的,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二贵一脸谄笑的接着说道:“有的有的,这不巧了,我们正说这呢。”
“昨儿晚上我和马杆子他们几个喝酒的时候,和几个带兜帽的外地汉子有些口角,我们也是在醉头上,两边动了手。打起来之后,他们帽子碰掉了几个,没想到这些人都是秃驴,还都只有一只眼。”
赵烺看了一眼二贵,这汉子脸上还顶着一个‘人工’黑眼圈。
赵烺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这是给那些个秃驴开光了?看着伤的不轻。”
二贵尴尬的摇摇头,摸着眼角的伤口道:
“您别取笑,那些外地秃瓢邪门的紧,我们哥几个打架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手,结果人比对面多一倍还是被揍的找不到北。”
听到这里,赵烺心头一紧,那些和尚说不定是和之前海澄一样的妖僧,有一些左道的本事。
虽然嘴上不信这个,但是赵烺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那些邪门东西的存在。
思量片刻之后,赵烺开口道:
“这些一只眼僧人可能是京城流窜过来的强盗,我隐约记得通缉报上有这样一伙人,怕不是到这地头来了。”
二贵面色一黑:“那要遭重了,我刚儿还瞧见他们在我们马家集南边集合,似乎要往马槐坡那边去了,该不会要劫道吧。”
马家集南边,马槐坡。
赵烺顺着二贵的话,不动声色的和二贵又聊了几句,和他问清楚马槐坡的所在之后,便结账离开了。
时间不等人,如果再拖,这唯一的线索可就跑了。这马家集到马槐坡只有一条道,自己也不怕跟丢了。
至于那些僧人的邪门之处,赵烺可不是什么莽夫,虽然这些和尚有门道,但是料他们也敌不过自己的‘家伙’。
想到这里,赵烺摸了摸腰间硬物,顿觉胆气一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