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搞合同的时候,石晓晖把林娇倩叫到门外,商量说:“这个中介费,我们都不能要,这是村民的桃子,要了不好。收可以收,但要上缴到村里的账上。”
林娇倩惊叫起来:“上缴?这怎么行?我不同意。”
“轻点。”石晓晖竖一根手指到嘴边,“让人听见。”
林娇倩情绪有些激烈地说:“我们一人四万。你那份上缴不上缴,我不管,我那份,坚决不上缴。”
石晓晖笑了一下,委婉地说:“娇倩,这个你就不对了。我叫你来,是助助威的,不是让你来分中介费的。这个客户又不是你联系的,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这笔中介费?”
林娇倩蛮横地说:“我不管这么多。既然我来了,就要与你平分。”
石晓晖苦笑着,摇摇头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了?”
林娇倩发急地跺着脚说:“现在,谁不知道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则?”
林娇倩手头很紧,连女孩的零用钱也没有,在男朋友面前捉襟见肘,所以见钱眼开,逮到一个机会,就蛮横地咬住不放。
石晓晖没想到这个美女,竟然如此贪财,心里很不舒服。这是村民的钱,我们私吞这笔回扣,不就跟谢福飞这样的贪腐分子一样了吗?
“什么约定俗成规则?”石晓晖提高声音说,“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焦玉霖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好奇地走到门口来看。
石晓晖马上住嘴,走进办公室,气呼呼地坐在会客区里等待。林娇倩不跟他坐在一起,躲着他,去与焦玉霖讨近乎。
一会儿,那个小巧玲珑的文秘把两份协议拿过来让他们看。
石晓晖看购货合同,林娇倩抢着看中介协议。要改的地方指出来后,文秘拿去修改。改定后,开始签约。
在购货合同上,石晓晖签字。签中介协议时,林娇倩不管石晓晖高兴不高兴,拿起笔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石晓晖拿她没办法,暂时不去管她,想等回到宾馆后,好好跟她理论理论。
“购销合同上的章,到了村里再盖。”石晓晖将合同收好,放进自己的包里。
林娇倩说:“中介协议不用盖章,就放在我这里。”
签好合同,焦玉霖请他们去吃饭。到了酒店,焦玉霖让石晓晖点菜。
石晓晖只拣便宜菜点。林娇倩唬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不要小气好不好?这又不是你买单,怕什么呀?
饭局开始后,林娇倩表现得特别活跃,格外热情。不停地给焦玉霖敬酒,甚至不惜叫她姐姐。
她把石晓晖凉在一边,仿佛这个客户,这个业务就是她联系的,跟石晓晖根本不搭架。
到最后,林娇倩竟然对焦玉霖说:“焦姐,我的四万元中介费,你直接打给我好了。等会我把卡号发到你微信上。”
她们早已加好微信,互相留了手机号码,说了她与石晓晖的关系。
石晓晖趁焦玉霖不注意时,狠狠瞪了她一眼。林娇倩装作没看见,继续眉开眼笑地跟焦玉霖和那个文秘说笑,敬酒,吃菜。
总不能当着焦玉霖与文秘小姐的面跟她吵架吧,石晓晖只得忍气吞声地应付着这个饭局。
精明的女商人焦玉霖早已看出了端倪,在石晓晖身上发现了商机,看到了希望。所以她的注意力在石晓晖身上,而不在林娇倩身上。
开始,石晓晖没有在意焦玉霖盯他的多情目光,后来才注意到她那勾魂的媚眼,不禁吓了一跳。
他赶紧抵眉垂目,不敢再去看她,更不敢跟她对视。焦玉霖却盯上了他,也越来越喜欢他这青涩的样子。
她是个过来人,她就是靠自己的这个特殊武器和特别手段接生意,做大做强公司的。所以今天上午,石晓晖一走进他办公室,她就心里一动,来了兴趣。
后来,她得知林娇倩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他的秘书和同事,就更加兴趣勃发。
当石晓晖果断地拍板定局,在合同上潇洒地签字时,她心里就对自己说,这个年轻人是个可以利用的男人,很可能是我的又一个财神,要抓住他!
她要小试牛刀,拿出一个女人所特有的柔情和媚功,让他先尝一点甜头。给他留下一个念想后,再一步步地把他勾到手。
想到这里,焦玉霖端起酒杯站起来,挺了挺魅力无比的上身,俏脸喷红地看着石晓晖,说:“来,石助理,我再敬你一杯,为我们合作成功,共同愉快干杯!”
“焦总,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石晓晖也跟着站起来,但红着脸不敢看她的媚眼,闪烁着目光说,“我不胜酒力,还望焦总谅解。”
“你一个大男人,喝不过我们女人,还像个男人吗?”焦玉霖话中有话地走过来,近距离地站在石晓晖面前,两眼深情地盯着他说,“不喝就说明你没有诚意。”
文秘小姐也跟着起劲:“感情深,一口闷。石助理,快喝了吧。我们焦总平时也是不喝酒的,他见了你高兴,才破例喝这么多酒。”
“对,没错。”焦玉霖有意承认说,“石助理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焦玉霖以后还希望你多多关照,照顾我的生意。所以,今天姐姐我就是喝醉了,也要跟你这个小老弟一醉方休。”
她仰脖将满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一直像局外人一样看他们的林娇倩,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连忙站起来帮着石晓晖说:“焦总,石助理是不喝酒的,今晚签约成功,他高兴,才喝了这么多酒。这杯酒,我替他喝了吧。”
她走过来,一只手从焦玉霖身体前,挡开一点与石晓晖的距离。她抢过石晓晖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焦玉霖岂肯罢休?她是醉姐之意不在酒,而在晓晖身上也。
“不行,不行,要罚酒。”焦玉霖趁机倾身上前,给石晓晖倒酒,把个身子蹭在石晓晖的肩上。
石晓晖一惊,想退开,左边却是桌子,不能退。他既窘迫,又激动,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