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柏侵略军进入新疆,尤其进入北疆乌鲁木齐之后,对当地农民横征暴敛,激起当地民众的激烈反抗。在北疆各地相继出现了很多的民团组织,如由赵英杰领导的哈密民团,万忠恩领导的木垒民团,张和、邓生玉领导的古城民团,孔才领导的济木萨民团,徐学功领导的迪化民团,沈廷秀领导的昌吉民团,豪强高四领导的芳草湖民团,赵兴体领导的绥来民团,李孝领导的乌苏民团。其中,规模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当属孔才、徐学功、赵兴体三支民团,时称“关外三义士”。
徐学功画像
徐学功(1842—1911),字仲敏,迪化南山人,出生于将门之家,祖父徐正泰,曾任甘肃凉州千总。乾隆四十二年(1777)奉命调防驻守迪化,擢升守备。其父徐登治曾任达坂城把总,管理南山头工、二工、七工一带的屯田驻守。
徐学功兄弟八人,其排行老二。兄名学信,六个弟弟名字依次是学敏、学忠、学孝、学第、学策、学义。徐学功十二岁时便投拜名师学习武艺,十年间练就了一身过硬功夫。他读过书,明事理、讲道理,且身材高大,力大无比,武功高强,在远近乡里非常有名,人送外号“徐无敌”。
妥得璘在迪化叛乱成功后,战乱很快波及迪化南山一带。为了保卫家乡,以求自救,徐学功带着大哥及六个弟弟,挑头组建了迪化南山民团。
同治三年(1864)五月,索焕章勾结阿訇妥得璘在迪化旧城,南关一带发动叛乱。叛匪很快便将战火烧到了迪化新城,困于城中的乌鲁木齐提督业布冲额被杀后,叛匪很快便占领了迪化新城。紧接着,叛匪便包围了迪化的军事、行政中枢巩宁城。叛匪很快也占据了迪化周边的南山一带。叛匪占据南山,居高临下,很快包围了老满城—巩宁城。当时城中的绝大部分兵勇借去了喀喇沙尔救援平叛,趁此当口,索焕章勾结了宗教阿訇妥得璘发动了叛乱。乌鲁木齐都统平瑞率领少量兵勇拼死抵抗,无奈城中弹尽粮绝,岌岌可危。紧要关头,徐学功组织民团数百人,冒着危险,乘夜给巩宁城中供粮。抵达巩宁城下,周围全是妥得璘的回民军,城下是深深的壕沟。于是,徐学功让民团将驼马运去的粮食卸载到壕沟里,再让城里的人将粮食拉上去,解决了城里的粮食供给。
在给巩宁城的多次送粮过程中,叛匪屡次在周边设置路障,阻截周边民团百姓给巩宁城运送粮食,民团时常与叛匪遭遇,激战。徐学功的三个弟弟学忠、学敏、学孝,还有迪化的武举人王秉正、义民吴敖在运送粮食的遭遇战中,英勇献身。对于徐学功等民团的舍命救援,乌鲁木齐都统平瑞深受感动,挥泪慰劳,谓其忠义。城中军民,皆深受鼓舞,奋勇杀敌。
劲风 徐新林摄
巩宁城失陷后,徐学功率领的迪化民团与索焕章、妥得璘的宗教叛匪作战。无奈叛匪的力量过于强大,人数众多,紧接着阿古柏侵略军也从南疆进攻到了迪化城。徐学功的南山民团力量不敌,他们便且战且退到了呼图壁以北的北沙窝一带。徐学功率领的迪化民团败退沿途又不断收留了一些不甘逆匪蹂躏的百姓。徐学功又联络了绥来民团赵体先,芳草湖民团高四,在北沙窝的红柳丛中,利用梭梭、红柳、梧桐为材料筑起了一座土城——马桥子。徐学功的民团以此为根据地继续与阿古柏的侵略军展开斗争。
起初,徐学功的迪化民团只有百余人,几年后便发展到四五千人。他们不断与其他各地的民团联系,互为犄角,共同打击阿古柏侵略军。
直到后来,徐学功民团被哈密办事大臣文麟收编,与清军一起参与收复新疆的战役,直至驱逐了阿古柏侵略军。
徐学功从同治三年至光绪二年,随军参战十三年,身经大小战役数十战,深受左宗棠的嘉许。
2011 年“五一”长假期间,我随著名诗书画家王念慈老人前去徐学功当年退居一隅的马桥子古城遗址探寻。但见马桥子古城遗址尚存,马桥子古城分两个区域,一个是居民区,一个是训练区。断垣残壁至今还依然清晰可见。王老欣然命笔一首《七律·凭吊马桥子古城》:“外寇内贼本沆瀣,清末祸乱南北疆。杀戮哀鸿遍四野,割据烽火燃八方。徐公愤起举团练,难民投奔荷戈枪。荒漠筑城屯耕战,书写丹青留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