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李德武

文章归结为惹是生非。

我说了太多是与非的话，自己总该有个醒悟。吃晚饭时，我问夫人，书为什么要有序？夫人说：“序是给读者开的一扇门，便于读者进入。”我说：“序都是废话！”

想到佛祖拈花，迦叶微笑，心与心的感应真是妙不可言。和禅直达本心相比，文字未免累赘而多余。但若没有文字，我等之辈也读不到佛祖拈花的故事。想来，为文字所困者，也无非自找烦恼。一切皆是法，文字又何尝不是？一文一世界，一字一菩提！

两年来，我体验到另一种禅修：读书写作禅！枯燥的哲学和理论竟也让我心花怒放，自在欢喜。我不在这，也不在那，我在每个地方悄悄地出现又消失。

以往业余时间，我喜欢四处游走，寻山访水。现在，每逢周末，我就在桌上同时摊开几本书，泡一杯茶，或坐在阳台，浏览书中的山水和春天。我以忙代闲，以思代不思。于三心二意中偶得一心一意。仔细想来，一心一意也了不可得。

可叹，我无中生有，竟也下笔万言，洋洋洒洒，自以为是，自以为非。若出丑处，必是文字。若逞能处，也必是文字。文可成狱，皆为自囚，文若累身，皆是自累。

就写个序吧，权且开一扇角门，让自己退身而出。

现在，我把这些文字放下了，而你正在进入其中。我唯一的告白就是：

文章归结为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