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人将叶天团团围住,叶天则是满脸的尴尬。
这几个黑衣人他可能不认识,但是那几辆车包括那一副车牌叶天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车牌在前世甚至还被放到了拍卖网去,拍出了高价,被一个浙商给买走了。
随后一个身穿民国大褂的老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双蹭亮的皮鞋,手里杵着一根拐杖,身形算不上魁梧,但很挺拔,高高瘦瘦的。
满头白发往后梳,虽然已高寿,但脸上沟壑般的皱纹却让他多了几分看破世事的沧桑。
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叶天的眉眼之间和眼前的老者有些相像。
叶天见到这老者,整个人像是被摄了魂一般,如同木雕泥塑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老者正是叶天的爷爷,叶苍南。
叶天知道,肯定是李婉柔把他叫过来的。
他脸色阴沉,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来到叶天面前。
看着这一个不成器的孙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天也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情绪在心中激荡,就像是那一瞬间突然打翻了五味瓶,让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以至于鼻前开始发酸,眼眶通红,一切恍若梦中。
这是自己的爷爷,在前世叶家变故之后,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梦到这一个严厉却又慈祥的老人。
每一次他几乎都是哭着从睡梦中醒过来的,而如今爷爷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叶苍南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叶天红了眼睛,猛地一把抱住了自己,嚎啕大哭:“太好了,太好了!爷爷,果然是你,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叶天激动得语无伦次,叶苍南则愣住了。
平日里,他多说叶天两句,叶天就觉得烦,如今却这么感动地抱住自己,而且说的话也奇怪,仿佛自己之前已经死了一样。
叶天哭的情真意切,就连周围那些黑衣人也都愣住了。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平日里都是老爷骂少爷、少爷顶嘴,这才是正常的剧情,怎么今天反倒是如此感人。
叶天哭了好一会儿,叶苍南的老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轻轻咳嗽一声,拍了拍叶天的后背。
叶天这才抬起头来,又伸出手掐了一下叶苍南的老脸,叶苍南有些挂不住了。
“好了,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叶苍南问道,“你告诉我,祠堂的地契是不是被你给偷走了?我是为了祠堂地契来的。”
叶天点了点头,“没错。”
“那你是不是把地契给赌输了?”叶苍南脸色一沉,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传言,声音也冷了几分,“我听人说你昨天晚上跟张家的张学铭打赌,输掉了咱们黄浦江的一块地,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叶天点了点头,但他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苍南便高高地举起了手,如同雄狮咆哮般怒吼,“老子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叶苍南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自己叶家祠堂的地契居然丢了。
他不禁仰天,老泪纵横,“叶氏的列祖列宗啊,我叶苍南愧对列祖列宗,居然养了一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我叶苍南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听到爷爷这么离谱的话,叶天满头黑线,他拉了拉爷爷的衣袖,“不是,爷爷,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叶苍南一把拍开叶天的手,“虽然地契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弄丢的,但我叶苍南也有责任,是我管教不力!你跟我一起去祠堂自裁,去九泉之下给列祖列宗道歉!”
听着爷爷越来越离谱的话,叶天总算是忍不住了,大喊一声:“爷爷,地契没输!”
叶苍南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逼地望向叶天,“你说什么?”
“爷爷,我说地契没输。”叶天急忙将口袋里的地契拿了出来,“你看,就在这里了,昨天输的地契也在这。”
叶苍南一看,果然是叶家祠堂的地契。
“地契没输?”他稍显冷静了一些,随即又看到叶天的手中还有好几张其他的地契,不禁瞪大了双眼:“这又是什么东西?”
叶天微微一笑:“爷爷,这是我从张学铭手里赢过来的,三张典当行和一家码头的地契。你把地契收好。”
叶苍南呆呆地看着叶天把几张地契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满脸错愕,甚至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张家的三家典当行和一家码头,这几样东西,即便是他和张家周旋多年,也没有得手,现在居然被自己孙子轻易地就赢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子急匆匆跑了过来,老远喊道:“天哥不好了,有个洋鬼子去婉柔姐家提亲了!”
叶天一惊,洋鬼子去李家提亲提前了?
前世,李婉柔被那个洋鬼子凌辱致死,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去找婉柔!”叶天掉头朝李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