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上述理论分析,本书发现政府卫生支出是一种生产性投入,是政府干预卫生事业的手段和途径,其应以提高人群健康水平和减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为根本目的,以机会均等和结果均等为原则,以降低医疗卫生服务边际成本、达到有效社会供给率为经济本质,以规模、结构和效率为理论研究范围,以起点、过程和结果为功能结构范围。
政府卫生支出风险的实质是,在社会福利进入下行期时福利均等和福利刚性的间接产物,当社会福利制度缺乏下调弹性时,政府卫生支出自身风险及次生风险随即产生。因涉及规模、结构和效率三个层次,政府卫生支出具有从资金转换为卫生资源和健康的特性,其风险类型繁多、形式复杂、危害更为严重。因此,应及时发现、识别、分析、评价、防范处置政府卫生支出风险。
20世纪80年代,我国开始进行卫生总费用核算,已形成筹资来源法、机构流向法和实际使用法 [8] 三类核算方法。其中,筹资来源法是利用三分法分析卫生筹资的主要特征和公平合理情况 [135] 。自1996年起,卫生总费用筹资来源法由六分法变为三分法,即政府卫生支出、个人现金卫生支出和社会卫生支出。其中,政府卫生支出起主导协调作用,即各级政府用于医疗卫生服务、医疗保障补助、卫生和医疗保险行政管理事务和人口与计划生育事务支出等各项事业的经费支出 [8] 。目前,政府卫生支出包括国内和国际两种测算口径。国际口径主要以世界卫生组织(WHO)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测算口径为主要依据,一般将卫生总费用分为广义政府卫生支出和私人卫生支出。广义政府卫生支出,主要包括狭义政府卫生支出和社会保障卫生支出,反映了政府组织在卫生筹资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其中,狭义政府卫生支出是“以税收为基础的卫生支出”,即国内筹资来源法测算的政府卫生支出,主要指中央政府、省级政府以及其他地方政府对卫生的支出,不包括对其他筹资部门的转移支付 [8] 。而社会保障支出是指由政府举办和控制的社会保险项目所筹集的卫生资金,主要包括政府财政社会保障投入、社会医疗保险实施中单位和居民的缴费,以及其他收入 [8] 。具体到我国,社会保障支出一般包括行政事业单位医疗经费、企业职工医疗卫生费、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费、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费、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经费以及其他社会保险医疗卫生费 [8] 。
通过对广义政府卫生支出(国际口径、 ICHA-HF 分类法)和狭义政府卫生支出(国内口径、筹资来源法)构成进行差异比较分析发现,在我国,广义政府卫生支出应为狭义政府卫生支出与社会医疗保障支出、社会办医支出、行政事业性收费收入之和,详见图3-3。同时,如图3-4所示,国际与国内口径下的政府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的比重差异较大。1997—2017年广义政府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比重均值约为狭义政府卫生支出占比的2倍,狭义政府卫生支出约占广义政府卫生支出的47.95%。因此,不宜使用广义政府卫生支出对我国政府卫生支出的相关数据和资料进行分析,本书采用狭义政府卫生支出进行后续研究。同时,在卫生应急管理中,风险常被界定为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及后果的组合,通常具有不利性、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因此,基于狭义政府卫生支出及风险内涵分析,政府卫生支出风险,应定义为政府卫生支出自身及其机制运行过程中发生的损害或损失的可能性。
图3-3 广义与狭义政府卫生支出分类
图3-4 国际与国内口径下的政府卫生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