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情况下,进入应用软件和社交网站是不收费的。互联网是靠点击率和博眼球来维持的。正如帕克所言,大科技公司的目标就是让用户花尽可能多的时间在他们的网站上。用流行于硅谷经过美化的行话来说,就是所谓的“用户参与”。说到底,Twitter、Facebook和YouTube让我们(指用户)在他们的网站“参与”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能够从广告商那里收取越多的费用。
为了保持收入的增长,社交网站和应用软件会不断地使出新的招数与你的大脑作战;这些招数阻止你退出,阻止你删除他们的应用软件,阻止你参与现实生活中的活动。可供他们使用的是数百年来由政府出资进行的关于神经系统科学、心理学、语言学、认知科学和社会行为学等学科的研究。
但是,孩子(和父母)们不了解的是,面对免费的网络服务,他们就不再是顾客,而是产品。像谷歌、Facebook、Instagram,还有亚马逊等公司,一旦你访问了他们的网站,他们就会密切追踪你的喜好、购物记录和位置,这些信息他们可以打包卖给广告商。这将科技公司的高管们置于了某种困境,比尔·达维多(Bill Davidow),英特尔公司的一名前副总裁这样说:“他们要么操纵神经系统科学,以获取市场份额,谋求巨额利润;要么就眼看着对手这样做,被别人抢走市场。”
早期由Facebook阐释的神经学代码,引起了人们对其进行破译的广泛渴望,其中最无所顾忌的当数备受争议的加利福尼亚创业公司的多巴胺实验室。这是一家旨在通过向用户灌输应用软件和平台,使用户“惊喜和着迷”的公司。这些软件和平台具有和Instagram、Twitter一样令人上瘾的力量。多巴胺实验室是两位密友的创意,T.道尔顿·库姆斯(T.Dalton Combs)是一位神经经济学家,拉姆塞·布朗(Ramsay Brown)是一位神经心理学家。布朗说:“自从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了解了这些处理上瘾的大脑部件是怎么工作的,人们便想出了该如何进一步刺激它们,以及如何将这些信息植入应用程序。”他坦言这种能力既让人兴奋,又使人害怕:“我们有能力在我们打造的机器学习仪表盘上拨弄几个旋钮,随后世界上几十万人就会悄然改变他们的行为;这种改变以一种不为他们所知的、感觉像第二天性的方式在进行,事实上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布朗所说的意思是,有些东西,你也许觉得是出于清醒的决定,但事实上却是工程师正在通过强行控制的方法来改变我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