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的评估需要通过多种方式、多个维度的评估,具体评估内容如下。
鉴于孕产期女性的心理问题多数原因不明,目前诊断仅停留在症状学诊断水平。因此,做好孕产期女性的心理问题的症状评估尤为重要。对于非精神专科医生尤其要注意做好常见孕产期心理问题的核心症状或典型症状的筛查及评估。
1.孕产期焦虑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①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您是否感到不安、担心及烦躁?②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您是否不能停止或无法控制担心?若对上述两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或两个均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二步自评量表评估。
2.孕产期抑郁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①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您是否感到抑郁或绝望?②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您是否显著缺乏参与活动的兴趣和乐趣?若对上述两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或两个均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二步自评量表评估。
3.孕产期强迫性障碍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①在过去一个月内,你是否被一些重复出现的想法、冲动或影像所困扰,而且这些是你不想要的、令人不快的、不适宜的、突然冒出来的或者令人痛苦的?②在过去一个月内,你是否会无法抗拒、反复做某种事情,如过度洗涤或清洗,没完没了地检查或计数,或重复、整理、摆放物品?若对上述两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或两个均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三步转诊由精神科医生评估或行临床定式检查。
4.进食障碍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①在过去三个月内,你是否曾暴食或在两个小时内进食过量的食物?②在过去三个月内,你是否每周出现多达2次暴食?③在过去三个月内,你的最低体重是多少?身高是多少?患者的体重是否低于其身高相对应的体重下限?(参看表2-1)(此句中第三个问题由评定者评定,若评为是,即界定为阳性。)
注:表中的体重阈值为计算值,体重不低于不同身高和性别相对应正常体重(DSM-Ⅳ所规定)的15%以内。
若对上述前两个问题均给出阳性回答或第三个问题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三步转诊由精神科医生评估或行临床定式检查。
5.双相情感障碍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及家属:①您是否曾有一段时间,感觉情绪高涨或者感觉精力充沛、活动特别多?②您是否曾有一段时间,特别容易激惹、爱发脾气吗?若对上述两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或两个均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三步转诊由精神科医生评估或行临床定式检查。
6.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以通过询问孕产妇:①您是否曾经历、目睹某件极其严重的创伤性事件,如孩子死亡?②在过去一个月内,您是否好像又一次痛苦地经历了这个事件(如做噩梦,闪回,深深地回忆)?若对上述两个问题均给出阳性回答,则进入第三步转诊由精神科医生评估或行临床定式检查。
7.产后精神病
可以通过观察或询问产妇及家属:是否存在言语或行为紊乱,神情恍惚,幻觉,多疑,杀婴或自杀等观念和行为?若得到阳性回答,则需尽快转至由精神科医评估或行临床定式检查,同时注意加强监护,严防意外发生。
鉴于孕期特有的压力问题及产后心绪不良无明确的核心症状或典型症状,不适用于上述的症状评估。
孕产期心理问题的病因学分析中需要澄清3P因素,即素质因素(predisposing factor)、诱发因素(precipitating factor)和持续因素(perpetuating factor)。
1.素质因素
素质因素指决定疾病易感性的个体因素。通常形成于生命早期,是遗传因素、宫内环境、孕产期损伤、婴幼儿心理社会环境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可分为生理素质和心理素质。
2.诱发因素
诱发因素指与起病在时间上有密切联系,有理由认为对起病有促发作用的事件。包括躯体因素如脑外伤、感染、中毒等;心理因素如重大应激性生活事件;社会因素如动荡、迁徙等。这些因素可以同时出现。
3.持续因素
持续因素指疾病发生后加之于个体,使疾病加重或病程持续的事件。疾病本身的后果也可能成为持续因素。
体格检查主要用于鉴别诊断及其他共患躯体疾病的诊断。躯体检查重点是体温、脉搏、呼吸、血压、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症状、产伤、剖宫产手术伤口、躯体外伤瘢痕(特别要注意自伤、自杀的痕迹)、甲状腺、水肿征象。神经系统检查根据不同情况有重点检查。
对怀疑有心理问题的产妇,还要注意物理检查及实验室检查等辅助检查。迄今为止,尚无针对孕产期心理问题的特异性检查项目。辅助检查有助于临床诊断,但更主要是为了排除诊断,排除孕产期那些继发性的心理问题。常需进行的辅助检查评估如下:
(1)实验室检查:血常规的检查,尤其要注意关注血红蛋白的水平,贫血患者容易继发心理问题,尤其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症状。许多生化指标的异常,如电解质、血糖、肝肾功能、叶酸、维生素B12等异常都可能会继发心理问题。神经内分泌检查中,要重点关注促甲状腺激素,甲状腺功能异常易出现心理问题。其他很多内分泌指标如皮质醇、催乳素、雌激素、孕激素等均会影响心理健康。
(2)睡眠脑电图:总睡眠时间减少,觉醒次数增多;快眼动睡眠潜伏期缩短,抑郁程度越重,且可预测治疗反应。
(3)脑电图:30%的心境障碍患者存在脑电图异常;抑郁发作时多倾向于低α频率,而躁狂发作时多为高α频率或出现高幅慢波;抑郁症患者左右脑半球平均整合振幅与抑郁严重程度呈负相关,且脑电图异常有倾化现象(70%在右侧)。
(4)神经影像学检查:如头颅核磁检查。结构性影像学发现,调控情绪的神经环路相关结构存在异常,主要是额叶-丘脑-边缘系统环路;此外还发现,心境障碍患者的脑室扩大,发生率12.5%~42%。单相抑郁与双相抑郁无显著差异,抑郁症患者海马体积缩小,与患者未治时间呈显著负相关;未获临床缓解患者的左右侧海马体积均比基线更小。功能性影像学检查发现,前额叶皮质与边缘系统各区域的连接以及这些连接的功能异常;抑郁症患者左额叶、左颞叶、左前扣带回等脑区的局部脑血流量降低,伴有认知功能缺损的抑郁症患者局部脑血流量的下降比不伴认知缺损的患者更为严重,经抗抑郁药治疗抑郁症状缓解。
(5)探究性眼球运动检查:可用于辅助诊断产后精神病中的精神分裂症,与临床诊断符合率可达70%~80%。进行该项检查时,患者只需坐在椅子上注视眼前的小屏幕,按照仪器的指令做一些简单的回答即可。系统会自动判断分析一些检查指标的意义,辅助临床做出诊断。检查历时10分钟左右,安全便捷。
(6)红外线热成像技术:使用近红外线的光纤探头,捕捉到大脑皮层近颅骨局部血流的变化,通过感受血流中脱氧和氧合血红蛋白的变化来获取局部脑血流的变化情况。在此过程中,给予患者指令、听视觉的刺激来唤醒脑血流的变化,从而给予波谱的描记。通过对波谱的分析,发现对精神分裂症、焦虑、抑郁及双相情感障碍的辅助诊断准确率较好。操作过程:无痛、无创,操作简单。检测过程持续约5分钟左右,但需要患者的配合。
(7)心率变异性分析:通过进行自主神经系统平衡的检测及末梢血液循环的检测来辅助诊断。可以用来评估近段时间自主神经系统是否平衡,疲劳度、承受压力程度及自我调节能力是否正常。对于抑郁、焦虑等心理问题引起的自主神经功能改变有辅助诊断价值。此辅助诊断方法属于无创非侵入性检测,无辐射,过程简单只需3~5分钟,数值较客观而准确。
(8)心理测查:心理测查量表评估是诊断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的重要辅助手段,可用于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的筛查、辅助诊断、风险评估及判定疗效转归等。对于推荐的孕产期常见心理问题的评估量表详见第四节。
孕产期心理问题分级评估的重点有两个:一是要评估病情的严重程度,通常分为轻度、中度、重度及危重;二是要评估孕产期常见心理问题的诊断等级,通常将妊娠期特有压力、产后心绪不良归于轻症,将孕产期抑郁、双相情感障碍、产后精神病归于重症,而焦虑性障碍、进食障碍、应激相关障碍及强迫性障碍处于二者之间。上述分级评估对风险防范、转诊及治疗方案的确定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孕产期心理问题的临床实践中应注意防范的风险包括不治疗的风险,即疾病风险,如自伤、自杀、伤婴、杀婴、暴力等;治疗的风险,尤其是要关注药物治疗的风险,如致畸性、产后出血、新生儿致死性肺动脉高压等。
1.自伤、自杀风险
评估自伤、自杀风险应贯彻于孕产期心理问题诊疗的整个过程中,并需要动态评估。尤其需要注意评估自杀相关的危险因素及严重程度分级。
(1)疾病因素:尽管自伤自杀风险普遍存在,但某些心理问题具有更高的自伤及自杀风险,首先是双相情感障碍抑郁发作,其次是孕产期抑郁,再次是惊恐障碍、产后精神病、创伤后应激障碍等。
(2)其他常见的自杀危险因素:既往自杀未遂史,自杀家族史,社会支持系统差,负性生活事件,疾病严重程度,共患躯体疾病,共患物质滥用,共患人格障碍及其他精神心理问题,童年期遭受暴力(尤其是性暴力)及睡眠障碍等。
(3)自杀风险等级评定:一般分为无风险、低风险、中等风险和高风险。低风险的界定:被动的自杀观念(如觉得死了会更好,或者希望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有伤害自己的想法),或既往自杀未遂史但目前没有自杀想法;中等风险的界定:有自杀观念但无具体内容及计划,或既往有自杀未遂史同时目前有伤害自己的想法;高风险界定为:有自杀计划,或自杀企图,或既往有自杀未遂史同时目前存在自杀观念。
2.伤婴、杀婴风险
孕产期出现伤婴、杀婴风险的主要心理问题为孕产期抑郁、双相情感障碍及产后精神病等,患者常因焦虑、激越、易激惹等出现伤婴行为,孕产期抑郁和双相情感障碍抑郁发作时可能会出现“扩大性自杀”,自杀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孩子同时杀死,上述心理问题若出现幻觉、妄想、错觉及感知综合障碍等症状,受其支配产妇也可能出现伤婴及杀婴行为。
3.暴力风险
孕产期罹患心理问题的女性发生暴力行为并不少见,除了上面提到的伤婴及杀婴等暴力行为外,在患者处于焦虑激越、易激惹,尤其是出现精神运动性兴奋状态、谵妄状态、被害妄想、命令性幻听等症状,或共患物质滥用、人格障碍时更容易出现暴力行为。
4.纠纷及投诉风险
鉴于孕产妇处于妊娠期或哺乳期这一特殊时期,无论其是否接受治疗都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而目前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规范的诊治路径正在研究探索,尚缺乏真正行之有效、循证证据充分的治疗指南及规范,因而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的诊疗存在更大的不确定性。此外,针对孕产妇的诊疗可能会影响到胎儿及婴儿,因而更容易出现纠纷及投诉。
5.其他方面的风险
孕产期心理问题还有会影响到孕产妇的妊娠及分娩过程、母乳喂养、自我照料能力、抚育孩子的能力,以及胎儿、婴幼儿及青少年的身心发育等,详见第一章第四节疾病危害部分。
1.药物治疗的风险
有研究报道药物治疗可能会增加产后出血、致畸性、新生儿持续性肺动脉高压、新生儿行为综合征、精神运动发育迟缓等风险。
2.物理治疗的风险
对于孕产期女性心理问题常用的物理治疗为改良电休克治疗和重复经颅磁刺激。上述治疗的风险目前的研究证据仍较少。据有限的研究发现,改良电休克治疗可能导致胎儿一过性心律失常、母亲癫痫持续状态、血尿、早产、阴道出血、腹痛、胎盘早剥及胎儿暴露在麻醉剂与肌肉松弛剂下等风险,罕见致胎儿死亡报道。重复经颅磁刺激可能导致孕妇癫痫发作进而有可能导致胎儿死亡、低出生体重儿、仰卧位低血压等风险,但发生概率很低。
(陈林)
孕产期心理问题的筛查常需借助心理测查量表。心理测查量表评估是诊断孕产期心理问题的重要辅助手段,评估的目的是初步了解目前孕产妇心理健康状况,使孕产妇及家属及时获取相关信息;便于下一步全面评估,并根据孕产妇心理特征提出针对性的指导、建议或诊疗方案;帮助了解孕产妇压力源及压力应对方式,制订针对性的计划;对孕产妇常见心理问题进行量化和分级,进行分级管理;早期发现、早期干预、早期治疗影响孕产妇心理健康的不利因素,降低孕产期心理问题的发生率,增加孕产期心理问题的早期识别率。对于筛查评估量表,分为自评量表和他评量表。对于诊断工具,主要指临床定式或半定式诊断工具。
自评量表的评估往往比较简单、快捷、高效,常用的自测量表推荐如下。
PHQ-9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R.Spitzer等人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发展出的精神障碍初级保健评估量表,由《基层医疗精神疾病评估工具》衍生而来,根据DSM-Ⅳ开发出。该量表用来评估过去2周抑郁症状的发生频率,其Cronbach’α系数为0.86~0.89,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共包含9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方法,即完全没有=0分、有几天=1分、有一半以上的日子=2分、几乎每天都有=3分,总分值0~27分,分值5、10、15、20分别相对应代表“轻度”“中度”“中重度”“重度”抑郁分界值。PHQ-9主要用于抑郁症的筛查,在孕产期同样适用。
EPDS是由Cox等人于1987年编制而成的量表,1998年香港中文大学的Lee等人翻译修订了中文版量表。该量表用来评估过去1周抑郁症状的发生频率,共包含10个条目,分别对心境、乐趣、自责、焦虑、恐惧、失眠、应付能力、悲伤、哭泣以及自伤等进行测定。测量要求:根据症状出现的频率,每个条目分为4级评分:从未、偶尔、经常和总是。根据其所显示症状的严重程度从无到重,分别赋值0~3分。各条目得分累加即为量表总分,总分≥13分为抑郁症状,以10~12分为抑郁可疑,≤9分为无抑郁症状。EPDS主要用于产后抑郁的筛查,也可用于孕期抑郁的筛查。
GAD-7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R.Spitzer等人于2007年以基层医疗就诊人群为研究对象,开展大样本数据研究发展出的焦虑自评量表,用于焦虑的筛查及症状严重度的评估。该量表评估过去2周焦虑症状的发生频率,由7个条目组成,采用4级评分方法,即完全没有=0分、有几天=1分、有一半以上的日子=2分、几乎每天都有=3分,总分范围0~21分,分值标准,0~4分为无或轻微,5~9分为轻度,10~14分为中度,15~21分为重度。GAD-7主要用于焦虑症的筛查,在孕产期同样适用。
SAS由华裔教授Zung在1971年编制,是一种分析病人主观症状的相当简便的临床工具,适用于具有焦虑症状的成年人,具有广泛的应用性。SAS用来评估过去1周焦虑症状的发生频率,分为4级评分,分别用“1”“2”“3”“4”来表示没有或很少时间有、有时有、大部分时间有、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都有。其中15项采用负性词描述,按上述标准进行1~4正向记分;另外的5项(第5,9,13,17,19)注*号,采用正性词描述,按4~1反向计分。SAS量表总分为统计指标。20个项目所得分数相加的总和是粗分;所得结果乘以1.25再取整数部分,即为标准分。按照中国常模结果,SAS标准分大于50分,可以考虑筛选为阳性。SAS主要用于焦虑症的筛查,在孕产期同样适用。
SDS由华裔教授Zung在1965年编制,能直观反映出受试者抑郁的主观感受,在调查和科研活动中广泛应用于受试者情绪状态的评定。SDS用来评估过去1周抑郁症状的发生频率,共包含20个条目,分为4级评分,分别用“1”“2”“3”“4”来表示没有或很少时间有、有时有、大部分时间有、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都有。每个条目均按出现频度分4级评分,10个采用正向评分,其他采用反向评分。SDS量表总分为统计指标。20个项目所得分数相加的总和是粗分;所得结果乘以1.25再取整数部分,即为标准分。按照中国常模结果,SDS标准分大于53分,可以考虑筛查阳性。SDS主要用于抑郁症的筛查,在孕产期同样适用。
BDI是美国心理学家A.T.Beck于1967年编制的抑郁问卷,用来评估过去1周抑郁症状的发生频率,包括21个条目,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3,重测一致性系数在0.70~0.80之间。该问卷条目分别从心境(A)、悲观(B)、失败感(C)、不满(D)、罪感(E)、惩罚感(F)、自厌(G)、自责(H)、自杀意向(I)、痛哭(J)、易激惹(K)、社会退缩(L)、犹豫不决(M)、体像歪曲(N)、活动受抑制(O)、睡眠障碍(P)、疲劳(Q)、食欲下降(R)、体重减轻(S)、有关躯体的先占观念(T)与性欲减退(U)来评价抑郁的严重程度。量表按4级评分,分别计0~3分,总分范围在0~63分。总分小于等于4分为无抑郁或极轻微,5~13分为轻度,14~20分为中度,21分及以上为重度。BDI主要用于抑郁症的筛查,在孕产期同样适用。
SSRS由我国学者肖水源编制,该量表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和支持的利用度3个方面内容,主观支持反映个体自我感知的社会支持水平;客观支持指个体所获得的客观的、实际的支持,包括物质上的直接援助以及社会网络、团体关系的存在和参与;支持的利用度是指个体对支持的利用程度。该量表共10个条目,采用1~4分的4级评分,其中第6、第7个条目选择“无任何来源”得0分,选择“下列来源”,则选几个就计几分。总分越高,则社会支持水平越高。
SCL-90又名症状自评量表(Self-reporting Inventory),也叫Hopkin's症状清单(HSCL),现版本由Derogatis于1973年编制。该量表包含比较广泛的精神症状学内容,如思维、情感、行为、人际关系、生活习惯等。评定时间:可以评定一个特定的时间,通常是评定1周以来的时间。评定方法:分为5级评分(从0~4级),0=从无,1=轻度,2=中度,3=相当重,4=严重。有的也用1~5级,在计算实得总分时,应将所得总分减去90;分析统计指标分为总分与因子分。SCL-90除了自评外,也可以作为医生评定病人症状的一种方法。
1.总分
总分是90个项目所得分之和;总症状指数(general symptomatic index),国内称总均分,是将总分除以90;阳性项目数是指评为1~4分的项目数,阳性症状痛苦水平(positive symptom distress level)是指总分除以阳性项目数。
2.因子分
SCL-90包括9个因子,每一个因子反映出病人的某方面症状痛苦情况,通过因子分可了解症状分布特点。9个因子含义及所包含项目为:
(1)躯体化(Somatization):包括第1,4,12,27,40,42,48,49,52,53,56,58项,共12项,该因子主要反映身体不适感,包括心血管、胃肠道、呼吸和其他系统的主诉不适,和头痛、背痛、肌肉酸痛,以及焦虑的其他躯体表现。
(2)强迫症状(Obsessive-Compulsive):包括第3,9,10,28,38,45,46,51,55,65项,共10项主要指那些明知没有必要,但又无法摆脱的无意义的思想、冲动和行为,还有一些比较一般的认知障碍的行为征象也在这一因子中反映。
(3)人际关系敏感(interpersonal sensitivity):包括第6,21,34,36,37,41,61,69,73项,共9项。主要指某些个人不自在与自卑感,特别是与其他人相比较时更加突出。在人际交往中的自卑感,心神不安,明显不自在,以及人际交流中的自我意识,消极的期待亦是这方面症状的典型原因。
(4)抑郁(depression):包括第5,14,15,20,22,26,29,30,31,32,54,71,79项,共13项。苦闷的情感与心境为代表性症状,还以生活兴趣的减退,动力缺乏,活力丧失等为特征。以反映失望,悲观以及与抑郁相联系的认知和躯体方面的感受。另外,还包括有关死亡的思想和自杀观念。
(5)焦虑(anxiety):包括第2,17,23,33,39,57,72,78,80,86项,共10项。一般指那些烦躁,坐立不安,神经过敏,紧张以及由此产生的躯体征象,如震颤等。测定游离不定的焦虑及惊恐发作是本因子的主要内容,还包括一项解体感受的项目。
(6)敌对(hostility):包括第11,24,63,67,74,81项,共6项。主要从三个方面来反映敌对的表现:思想,感情及行为。其项目包括厌烦的感觉,摔物,争论直到不可控制的脾气暴发等各方面。
(7)恐怖(photic anxiety):包括第13,25,47,50,70,75,82项,共7项。恐惧的对象包括出门旅行,空旷场地,人群,或公共场所和交通工具。此外,还有反映社交恐怖的一些项目。
(8)偏执(paranoid ideation):包括第8,18,43,68,76,83项,共6项。本因子是围绕偏执性思维的基本特征而编制:主要指投射性思维,敌对,猜疑,关系观念,妄想,被动体验和夸大等。
(9)精神病性(psychoticism):包括第7,16,35,62,77,84,85,87,88,90项,共10项。反映各式各样的急性症状和行为,有代表性地视为较隐晦,限定不严的精神病性过程的指征。此外,也可以反映精神病性行为的继发征兆和分裂性生活方式的指征。
此外还有第19,44,59,60,64,66,89项,共7个项目未归入任何因子,分析时将这7项作为附加项目(additional items)或其他,作为第10个因子来处理,以便使各因子分之和等于总分。
PSQI是1989年由美国匹兹堡医学中心的Buysse等人编制的主观睡眠质量测评量表,由刘贤臣等于1996译成中文,并在中国人群中应用,用于评定被试最近1个月的睡眠质量。PSQI由19个自评和5个他评条目构成,其中第19个自评条目和5个他评条目不参与计分。18个自评条目组成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等7个成分,每个成分按0~3等级计分,累积各成分得分为PSQI总分,总分范围为0~21,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差。被试者完成该问卷需要5~10分钟。
DSQ是由加拿大学者M.Bond于1983年编制的一种自评问卷,分别于1986年和1989年两次修订,现介绍的是最后一次修订的问卷。此问卷的目的是收集较完整的防御机制资料;它适用于正常人及各种精神心理障碍患者。
项目及评定标准:DSQ共包括88个项目,包括比较广泛的防御行为:即从成熟的直到不成熟的。每个项目均采用1~9的9级评定方法,较为细致,分别为:1=完全反对;2=很反对;3=比较反对;4=稍微反对;5=既不反对也不同意;6=稍微同意;7=比较同意;8=很同意;9=完全同意。此处的程度,完全由评定对象自己体会,即是否赞同条目对自己行为的描述,并无硬性规定。
评定注意事项:表格由评定对象自行填写,在评定前,应先由工作人员把总的评分方法和要求向评定对象交代清楚(即弄清指导语)。待把问题确实弄清后,才能做出独立的、不受任何影响的自我评定。
DSQ的统计指标如下:①四个因子分及因子均分,各因子分为其所属各防御机制之和。因子均分反映的是评定者在自我评价介于1~9的哪种程度。4个因子分别为成熟防御机制、中间型防御机制、不成熟防御机制、掩饰度。如越靠近9即应用某类机制的频度越大,其掩饰度则越小。②各防御机制分及均分:各防御机制分为反映该机制项目评分之和。此指标目的在于了解评定对象在某防御机制上,自我评价介于1~9的哪种程度。即越接近9应用此种防御机制的频度越大。
FES由Moss等人于1981年编制,共设90条是非题,大约需要30分钟完成。该量表分为10个分量表,分别评价10个不同的家庭社会和环境特征。在很多西方国家,FES已广泛应用于描述不同类型正常家庭的特征和危机状态下的家庭状况,评价家庭干预下的家庭环境变化,以及对家庭环境与家庭生活的其他方面进行比较。
FES所评价的家庭特征包括:①亲密度(cohesion),即家庭成员之间相互承诺、帮助和支持的程度;②情感表达(expressiveness),即鼓励家庭成员公开活动,直接表达其情感的程度;③矛盾性(conflict),也就是家庭成员之间公开表露愤怒、攻击和矛盾的程度;④独立性(independence),即家庭成员的自尊、自信和自主程度;⑤成功性(achievement orientation),是指将一般性活动(如上学和工作)变为成就性或竞争性活动的程度;⑥知识性(intellectual-cultural orientation),即对政治、社会、智力和文化活动的兴趣大小;⑦娱乐性(active-recreational orientation),即参与社交和娱乐活动的程度;⑧道德宗教观(moral-religious emphasis),即对伦理、宗教和价值的重视程度;⑨组织性(organization),即指安排家庭活动和责任时有明确的组织和结构的程度;⑩控制性(control),即使用固定家规和程序来安排家庭生活的程度。
FES所有90个项目按选择的答案来评分,若回答“是”评“1”分,若回答“否”则评为“2”分。
QSA由肖水源等编制。研究者发现,社会态度对自杀行为的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对自杀行为性质的态度上,其他方面比如对自杀者的态度以及对自杀者家属的态度,都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对一个企图自杀者是否决定采取自杀行动,或一个自杀未遂者是否会再次自杀产生影响。社会态度测量越具体,与自杀行为的关系就越大。
QSA共29个条目,都是关于自杀态度的陈述,分为如下4个维度:
(1)对自杀行为性质的认识(F1):共9项,即问卷的第1,7,12,17,19,22,23,26,29项。
(2)对自杀者的态度(F2):共10项,即问卷的第2,3,8,9,13,14,18,20,24,25项。
(3)对自杀者家属的态度(F3):共5项,即问卷的第4,6,10,15,28项。
(4)对安乐死的态度(F4):共5项,即问卷的第5,11,16,21,27项。
对所有的问题,都要求受试者在完全赞同、赞同、中立、不赞同、完全不赞同做出一个选择。在分析时,第1,3,7,8,10,11,12,14,15,18,20,22,28项为反向计分,即回答“l”“2”“3”“4”和“5”分别记5,4,3,2,1分。其余条目均为正向计分,回答“1”“2”“3”“4”和“5”分别记1,2,3,4,5分。在此基础上,再计算每个维度的条目均分,最后分值在1~5之间。在分析结果时,可以以2.5和3.5分为两个分界值,将对自杀的态度划分为三种情况,≤2.5分为对自杀持肯定、认可、理解和宽容的态度,2.5~3.5为矛盾或中立态度,≥3.5认为对自杀持反对、否定、排斥和歧视态度。QSA的总分或总均分无特殊意义,各维度可单独使用。
MMPI诞生于20世纪40年代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由心理学家S.R.Hathaway及精神病学家J.C.McKinley研发编制,用于辅助精神疾病的筛查、诊断和多项人格的全面评定。MMPI是根据经验性原则建立起来的自评量表,有多个版本,常用399个题目版和566个题目版。MMPI鉴别各种精神疾病求助者时,与临床诊断的符合率较高,而且也可用于正常人的个性评定。此外,MMPI首次将效度量表纳入个性量表,并成为解释过程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提高了测验的诊断价值。
MMPI适用范围:年满16岁,具有小学毕业以上的文化水平,没有什么影响测验结果的生理缺陷均可使用。
MMPI基本量表中有10个临床量表:
(1)疑病(Hs):共33题,反映被试对身体健康的不正常关注。Hs得分高者即使身体无病,也总觉得身体欠佳,表现出疑病倾向,往往临床诊断疑病症、神经衰弱、抑郁等。
(2)抑郁(D):共60题,与抑郁、淡漠、悲观、思想与行动缓慢有关。分数高者可能会自杀,常被诊断为抑郁障碍。
(3)癔症(Hy):共60题,评估用转换反应来对待压力或解决矛盾的倾向。得分高者多表现为依赖、天真、外露、自我陶醉,自知力不完整。高得分者一般诊断为癔症。
(4)人格障碍(Pd):共50题,可反映被试个性的偏离。高分数的人常常不遵从社会道德规范,蔑视社会习俗,常有复仇攻击的观念,且不能从惩罚中吸取经验教训。多诊断为人格障碍,包括反社会人格障碍及被动攻击性人格障碍。
(5)男-女子气(Mf):共60题,主要反映性别色彩。高分数的男性表现为敏感、爱美、被动、女性化、缺乏对异性的追求;高分数的女性常表现出男性化、粗鲁、好攻击、自信、缺乏情感、不敏感,在极端的高分情况下,则考虑有同性恋倾向和同性恋行为。
(6)偏执(Pa):共40题,高分者提示具有多疑、孤独、烦恼及过分敏感等个性特征。T分超过70分可能存在偏执妄想,尤其是合并F、Sc分数升高者,常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偏执型和偏执性精神病。
(7)精神衰弱(Pt):共48题,高分者表现为紧张、焦虑、反复思考、强迫思维、恐怖以及内疚感,他们经常自责、自罪,感到不如人和不安。Pt量表与Hs、D同时升高为神经症测图。
(8)精神分裂症(Sc):共78题,高分者常表现为异常的或分裂的生活方式,不恰当的情感反应、少语、怪异行为、行为退缩与情感脆弱。
(9)轻躁狂(Ma):共46题,高分者常联想过多过快、活动过多、观念飘忽、夸大而情绪高涨、多变。极高分数者(T大于90分),可能表现出情绪紊乱、反复无常、行为冲动,也可能有妄想存在,可考虑双相障碍的躁狂相。
(10)社会内向(Si):共70题,高分数者表现内向、胆小、退缩、不善交际、屈服、过分控制、紧张、固执及自罪。低分数者表现外向、爱交际、富于表情、好攻击、健谈、冲动、不受拘束、任性、做作、在社会关系中不真实。
MMPI基本量表中有4个效度量表:
(1)疑问量表:(Q)用“?”表示。对问题无反应的项目数,一般来说,无反应,如果超过30,即表示剖析图缺乏效度。566版本有30题未答即Q量表超过30分,或399版本Q量表超过22分,测验无效。
(2)说谎量表:(L)共15题,是由与社会的赞许有关的问题组成,这些项目都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可能有的那种细小的缺点和弱点,但那些想故意让人把自己看得非常理想的人,连这样细小的短处也不承认,这样就使L量表出现高分。另外有少数情况下L高分代表被试精神错乱。
(3)效度量表(F):共64题,是由正常人一般不回答的项目构成。F高分意义:①胡乱答题,②装病,③精神病患者。
(4)修正量表(K):共30题,与教育程度有关、社会地位有关。目的有两个:一是判别被试接受测验的态度;二是根据这个量表修正临床量表的得分,即在HS、PD、PT、SC、MA等五个临床量表上分别加上一定比例的K分,这一点目前在国内有争议。高分意义:①装好,②所有项目均答“否”;低分意义:①所有项目均答“是”,②装坏,③精神病。
有关妊娠特有压力问题的自评筛查工具,如妊娠相关焦虑问卷(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Questionnaire, PRAQ)、妊娠相关焦虑问卷修订版(Revised 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Questionnaire, PRAQ-R)、产前压力问卷(Prenatal Distress Questionnaire, PDQ)、产前压力问卷修订版(Revised Prenatal Distress Questionnaire, PDQ-R)、怀孕体验量表(Pregnancy Experience Scale, PES)、怀孕体验量表简化版(Pregnancy Experience Scale-Brief Version, PES-Brief)、妊娠压力问卷(Pregnancy Stress Questionnaire, PSQ)、分娩恐惧量表(Childbirth Attitudes Questionnaires, CAQ)、妊娠压力量表(Pregnancy Stress Rating Scale, PSRS)、妊娠压力量表修订版(Revised Pregnancy Stress Rating Scale, RPSRS)、《分娩恐惧量表》汉化版、妊娠相关焦虑量表及孕妇心理压力量表等,详见本章第五节部分。
他评量表一般需要医务人员并经培训才可使用,常用的他评量表推荐如下:
HAMD量表是由Hamilton于1960年编制,是临床上评定抑郁状态时使用最普遍的量表。HAMD评定最近1周的状况。分为17项、21项和24项三个版本。大部分项目采用0~4分的5级评分法:0=无,1=轻度,2=中度,3=重度,4=很重。少数项目评定则为0~2分3级:0=无,1=轻~中度,2=重度。
HAMD17项版本的总分超过24分,可能为严重抑郁;超过17分,可能是轻度或中度抑郁;小于7分,无抑郁。24项版本分别为35分、20分和8分。HAMD主要用于评定抑郁状态的严重程度和疗效。
HAMA量表是由Hamilton于1959年编制,是临床上评定焦虑状态时比较常用的量表。HAMA评定患者最近1周的状况。HAMA量表共有14个项目,采用0~4分的5级评分法:0=无症状,1=轻,2=中等,3=重,4=极重。HAMA将焦虑因子分为躯体性和精神性两大类。得分评定:总分如小于7分,没有焦虑症状;超过7分,可能有焦虑;超过14分,肯定有焦虑;超过21分,肯定有明显焦虑;超过29分,可能为严重焦虑。HAMA主要用于评定焦虑状态的严重程度和疗效。
BRMS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躁狂评定量表,评定患者最近1周的状况。BRMS共有11项,项目采用0~4分的5级评分法:0=无该项症状或与患者正常时的水平相仿;1=症状轻微;2=中度;3=较重;4=严重。BRMS的主要统计指标为总分。得分评定:0~5分为无明显躁狂症状;6~10分为有肯定躁狂症状,22分以上有严重躁狂症状。BRMS主要用于评定躁狂状态的严重程度和疗效。
BPRS是精神科广泛应用的专业评定精神病性症状的他评量表之一,适用于具有精神病性症状的大多数重性精神病患者,尤适用于精神分裂症患者。评定的时间范围一般定为评定前一周的情况。一次评定大约需做20分钟的会谈和观察。BPRS最常用的为18项版本。所有项目采用1~7分的7级评分法,各级的标准为:1=无症状,2=可疑或很轻,3=轻度,4=中度,5=偏重,6=重度,7=极重,如果未测则记0分,统计时应剔除。BPRS主要用于评定精神症状的有无、各项症状的严重程度及疗效。
PANSS是由BPRS和精神病理评定量表合并改编而成,评定的时间范围通常指定为评定前一周内的全部信息,整个评定约需时30~50分钟。PANSS的组成由阳性量表7项、阴性量表7项和一般精神病理量表16项,共30项,及3个补充项目评定攻击危险性。PANSS的每个项目都有定义和具体的7级操作性评分标准。其按精神病理水平递增的7级评分为:1=无;2=很轻;3=轻度;4=中度;5=偏重;6=重度;7=极重度。PANSS主要用于评定精神症状的有无、各项症状的严重程度及疗效。
Y-BOCS是目前较为常用的评定强迫症状的他评量表,该量表采用半结构式访谈进行,在量表开始提问前,要让患者明确“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的定义,并让患者就目前的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建立一份靶症状列表。晤谈者使用量表所提供的问题询问量表中的各个条目,对于需要澄清的细节,可以自由补充询问问题。该量表的评定主要以患者的叙述和所观察到的结果为基础,共有19个条目,但仅1~10用于确定总分,分为轻度(8~15分,单纯的强迫思维或强迫行为仅需6~9分)、中度(16~23分,单纯的强迫思维或强迫行为仅需10~14分)、重度(24分以上,单纯的强迫思维或强迫行为仅需15分以上)。本量表主要用于评定强迫症患者的强迫症状严重程度和疗效。
目前临床上定式或半定式精神检查主要有3种,其中,DSM-Ⅳ-TR轴Ⅰ障碍临床定式检查(The Structured Clinical Interview for DSM-ⅣAxisⅠDisorders, SCID)和复合性国际诊断交谈表(Composite International Diagnostic Interview, CIDI),经临床实践和研究结果证实均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但是由于检查问题和条目较多,每次访谈检查耗时太长,对于注意力集中困难或伴有兴奋激越的患者,常常实施困难。简明国际神经精神访谈(the Mini International Neuropsychiatric Interview, MINI),是由Sheehan和Lecrubier设计、针对DSM-Ⅳ和ICD-10中16种轴Ⅰ精神疾病的简短的结构式访谈。研究显示MINI具有较好的信效度以及较高的研究者之间一致性,与SCID和CIDI有很好的相关性,可以在非常短时间内完成,比上述前2个评定工具花费时间短得多。经过简单的培训后,该量表可被临床医生熟练使用,已被广泛用于多种临床药物研究和临床实践中。这些临床定式或半定式精神检查工具可代替精神科医生的专业诊断。
(姜蕾 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