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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美国的语篇分析

自从 Bloomfield 以后,形式主义语言学研究在美国成为主流。Chomsky的生成语法更进一步把这种研究推向顶点。但是,意义研究、语篇分析在美国也一直存在,并在不断发展壮大。

1952年,Zellig Harris发表了《语篇分析》一文,试图把描写语言学方法扩展到对“连续的言语(或文字)的分析”(Harris, 1952/1964:355)。描写语言学一般只研究句子内部成分之间的关系,但是,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语言学家的本意是研究不同成分之间的相互关系,不管它们是否在一个句子内。

遗憾的是,Harris自己在文章中所做的实际分析并没有产生预想的效果,没有揭示形式与意义的关系。尽管如此,Robert Longacre认为,Harris不会否认他自己在1991年时的断言:“语言很清楚是,而且首先是,意义的载体。”(Harris,1991:321,转引自Longacre,2002:118)换言之,Harris的语篇分析是为研究意义服务的。

由于Chomsky把自己的研究目标定位于人类的语言知识,他实际上也不能完全排除意义研究,因此在学生的建议下,他在1965年的标准理论里加上了“语义部分”。但是,这个语义部分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麻烦不断。

格语法、生成语义学等学派纷纷揭竿而起,最后发展成现在正在流行的认知语言学。至于一直倾向功能研究的语言学家 Wallace Chafe,Talmy Givon,Charles Li,Sandra Thompson等则更直接借用布拉格学派的理论,明确研究语篇结构。

例如,他们讨论的一个主要内容是“主题”(或称“话题”)跟“主语”“主位”“已知信息”等概念到底是什么关系?跟本节有直接关系的一个观点是:“主语”是句子层面的概念,而“主题”则是语篇层面的概念。

1976年,Li和Thompson率先提出主题和主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们认为:“主题是语篇概念,主语则在很大程度上是句内概念。前者能从语篇和超句角度得到最好的解释,后者则要从它在句子结构中的功能角度去解释。”(Li and Thompson,1976:466)他们还以“主语显著”,还是“主题显著”为标准提出了新的语言类型学。

Elinor Keenan和Bambi Schieffelin(1976)则撰文讨论“作为语篇概念的主题”,进一步提出了“语篇主题”的概念。他们认为,主题“通常是语篇生成的(即语篇相关的),而且是生成语篇的”(Keenan and Schieffelin,1976:382)。

换言之,只有语篇才有主题。在这个意义上,句子是没有主题的,除非这是一个单句语篇。同时,一个语篇一定会有主题。没有主题的语篇不是真语篇:它不是空洞无物、没有任何思想的,就是杂乱无章、不能表达任何思想的。上文提到的俄罗斯学者以及van Dijk等人关于主题跟语篇研究关系的论述也为这种观点提供了佐证。

不过,对语篇结构进行更全面研究的是 Robert Longacre。他于1983年出版了《篇章语法》 [1] ,1996年又修订了该书。他认为,语言是在语境中的语言,因此,语言学不能只研究孤立的句子,必须研究篇章(Longacre,1983:xv, 337)。在该书中,Longacre提出了表层(surface)和意念(notional)两套篇章结构。表层结构成分有外在编码形式,包括:标题(Title)、开篇(Aperture)、铺陈(Stage)、高峰前情节(Pre-Peak Episodes)、高峰(Peak)、高峰后情节(Post-Peak Episodes)、结束(Finis)等。意念结构成分则属于深层结构,或称语义结构。当时提出的构成叙述性篇章的7个意念成分是:说明(Exposition)、冲突激发时刻(Inciting Moment)、冲突发展(Developing Conflict)、高潮(Climax)、冲突解开(Denouement)、最后的悬念(Final Suspense)、结论(Conclusion)。(Longacre,1983:22;1996:36)

在1996年的修订版中,Longacre开始借用van Dijk的宏观结构概念,并把它解释成“总体意义”(overall meaning)、“总体力量和含义”(overall thrust and import)(Longacre,1996:4,33)。

2002年,Longacre在《Zellig Harris 的语篇分析的现实意义》中又提出一个“模板”概念。叙述文模板主要包括5个成分:铺陈(Stage)、激发冲突的事件(Inciting Incident)、高涨的紧张关系(Mounting Tension)、高潮(Climax)、结局(Denouement)(Longacre,2002:129)。同时,他提出语篇分析要为每一个篇章设定一个独特的宏观结构,概括篇章的中心思想。宏观结构能控制篇章的内容,决定什么内容将得到详细描述,什么内容只是简单提及,以及什么内容能改变它在模板中的通常顺序。(同上:126,128)

2003年,Longacre在《整体篇章语言学》里又强调,一个篇章是一个整体。篇章类型、篇章轮廓、宏观结构、基本结构要素等较抽象的问题跟词形、句法等较具体的问题是纠缠在一起的。(Longacre,2003:3)篇章结构问题的解决有助于澄清词形、句法问题。(同上:18)他再次明确肯定,van Dijk提出的宏观结构对语篇分析具有重要意义,并把宏观结构界定为“一个篇章的要旨或提要”(同上:5)。

[1] 英文名是 The Grammar of Discourse 。考虑到廖秋忠在有关介绍中用“篇章”译discourse,而且下文要介绍的屈承熹把自己的 Discourse Grammar of Mandarin Chinese 译成《汉语篇章语法》,我们在此采用“篇章语法”这个名称。另一个原因是,“话语语法”“语篇语法”有点拗口。 DVY/fVhjvKHKcDL7v9VZk7ZojaiUDj3eL/eqKHYKd095dXWx7ou2KfCQkoklhu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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