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立足于中国国际经济法学科的传统理论范式,从澄清中国自贸区战略的若干理论性认识入手,着眼于中国对外FTA实践中遇到的专门法律问题,根据不同的FTA谈判对象分门别类;立足于中国的法律主张和利益立场,将中国FTA文本的既有条文加以系统整理,进行合理化、规范化研究,归纳总结新时代中国FTA法律范式在理论层面的应有立场与在实践层面的基本特征,以服务于全球后金融危机时期中国在国际经贸规则谈判中话语权的加强,以及公平公正的国际经济新秩序的建立和维护。
本书立足于法学定位,拟采取以下方法开展研究:
(1)文本分析方法。本书对中国FTA文本从语义、逻辑等角度进行规则分析,这是法学研究的通行方法和优势所在。
(2)比较分析方法。本书对中外FTA以及中国历次对外FTA文本进行比较研究。其中,在中外FTA对比上,尤其注重选择美国、欧盟等代表性发达经济体和韩国、印度、东盟等代表性新兴经济体的FTA文本与中国的FTA文本进行对比;在中国历次对外FTA文本的对比上,尤其注重将中国近些年来与瑞士、韩国、澳大利亚等相对较发达经济体缔结的FTA与先前中国和中小发展中经济体缔结的FTA进行对比。
(3)横向联系方法。本书在FTA规则与WTO规则存在密切联系的情况下,注重研究这种横向联系产生的专门法律问题。这种横向联系在知识产权等议题上表现得十分明显。
(4)利益分析方法。本书立足于发展中大国的利益立场,结合中国国情,对FTA文本中各类条款进行得失分析,试图获得对发展中国家和中国利益有利的结论性建议。但是,与经济学等学科相比,法学在利益分析上应用的是一种抽象思维,需要借助其他学科的若干事实性论据。
(5)价值分析方法。新时代中国FTA范式研究以完善中国自贸区战略与实践为直接目标,服务于后金融危机时期中国在国际经贸规则重构进程中的话语权提升,最终的价值寄托是促进建立和维护以公平公正为核心理念、中国扮演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角色并从中受益的国际经济新秩序。其中,特别注重人文价值维度是法学区别于经济学、政治学的重要特色所在。
本书主体部分共分七章。除导论外,基本结构按照以下安排展开:
第一章为“以往中国自由贸易协定文本的法律特征”。该章首先回顾以往中国FTA实践概况,归纳以往中国FTA文本的基本法律特征,然后从中反思传统的中国FTA已经不能适应中国加快改革攻坚、扩大开放力度的需要,必须作出战略性调整。
第二章为“以往中国自由贸易协定的实效分析与反思”。该章从中国与FTA缔约伙伴的贸易投资量增长、企业对FTA的利用率等指标入手,进行实证研究,指出中国FTA存在商界利用率不高、实际经济功效有限等问题,认为传统中式FTA带有明显的“20世纪贸易协定”的特征,将重心放在新的关税削减和市场准入承诺上,在经贸规则建构和改革方面几乎无所建树,不能适应当代中国进一步加快国内结构性改革、扩大对外开放力度的需要,也不能适应当代世界区域经济一体化运动的新要求。
第三章为“新时代中国自由贸易协定面临的政策与形势”。该章系统分析入世至今转型期中国的国内外政策导向发生的明显变化,以及一系列给中国带来外部压力的国际经贸动态,旨在论证中国有必要在新的政策与形势下加快自贸区战略的实施,尤其是要对自身FTA范式作出及时调整。
第四章为“新时代中国自由贸易协定法律范式构建的客观趋势与主观立场”。该章从客观趋势与主观立场两个层面入手,探索新时代中国FTA范式构建的新思路。在客观趋势层面,全球价值链格局的形成和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深入人心,为中国FTA范式构建工作提出了经济自由化与可持续发展须两者兼顾的共性要求;在主观立场层面,中国作为发展中大国存在个性需要,应在FTA中推行中国价值和中国理念,运用FTA表达自身经贸利益点和规则诉求,重视少边主义机制与现实主义外交理念的合理运用,为国际社会提供中国引领的制度性公共产品,确保国际经济秩序的规则参与权。
第五章为“国际社会的相关借鉴与新时代中国自由贸易协定法律范式归纳”。该章对世界范围内的FTA理论与实践动态作系统性考察,包括学术界、重要国际组织和主要WTO成员对于FTA改革作出的大量理论建议和实践主张。而后,在明确新时代中国FTA面临的客观趋势与主观立场、借鉴国际社会晚近理论与实践的基础上,该章系统归纳和阐述新时代中国FTA法律范式的构建思路,这是本书的中心命题所在。
第六章为“新时代中国自由贸易协定法律规则之变”。该章依次分析新时代中国FTA的议题项目之变、利益要点之变、开放模式之变、优惠授予面之变等一系列应然意义上的重要变化,并提出若干具体的操作性建议。
第七章为“新时代中国自由贸易协定法律规则之不变”。该章依次分析新时代中国FTA的市场准入力度加深之不变、公共监管权力保持之不变、特殊与差别待遇坚持之不变、协定条款软硬并行之不变等一系列应然意义上重要精神的继续保持,并提出若干具体的操作性建议。
最后为“全书结论”,表明本书研究任务的最终完成,集中重述新时代中国FTA法律范式构建的基本思路,同时加以具体阐释,并对新时代中国FTA法律范式构建作出展望。
需要再次强调的是,本书绝非对中国FTA各个章节具体规则的分散化研究(事实上,因范围过大,也不现实),而是从宏观层面出发,对中国FTA的理论内涵、实践风格、指导思想、利益重点等范畴的整体性分析,以服务于全球后金融危机时期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参与国际经贸规则重构的战略新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