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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埃里克·哈弗洛克:与麦克卢汉齐名的学者

哈弗洛克(1903—1988)出生于伦敦,在苏格兰长大,1922年开始在剑桥大学弗朗西斯·麦克唐纳·康福德(Francis Macdonald Cornford)的指导下学习古典文学。哈弗洛克于1926—1929年在加拿大阿卡迪亚大学担任古典文学专业助教和副教授;1929—1947年任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维多利亚学院古典文学专业副教授;1944年,当选安大略湖古典文学委员会创始主席;1947—1963年任哈佛大学副教授、教授;1963—1971年任耶鲁大学古典文学斯特林讲席教授(Sterling Professor) , 1971年退休。

哈弗洛克在西方学界享有盛名。他的代表作《柏拉图导论》(Preface to Plato)自1963年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后,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在书中,他追溯了自己的“口语文化”思想的发展历程。哈弗洛克的作品还包括《缪斯学会写字》《希腊的拼音文字革命及其文化影响》《西方书面文化的源头》等,这些书是他全方位研究古希腊文化的累累硕果。

哈弗洛克重视研究媒介本身,他试图去理解在特定媒介主导的社会中文化是如何产生的。他被视为与麦克卢汉齐名的学者 , 还被波斯曼誉为一位伟大的学者 。然而,在国内传播学研究中,关于哈弗洛克的主题研究不多。相关研究通常是在论及媒介环境学发展史或是在讨论与麦克卢汉、波斯曼等有关的问题时会提到哈弗洛克及其学术成果。

一、主要学术观点

哈弗洛克的一个主要学术观点是:在希腊,从口头传统到书面传统的转移对文化的形成具有深刻的意义,口头传统和书面传统塑造的是不同的文化。

哈弗洛克的主要学术观点集中体现在《柏拉图导论》中。《柏拉图导论》由前言和正文两部分组成。在前言中,哈弗洛克认为,所有人类文明都依赖一种文化“书籍”。在荷马之前的时代,希腊人的这种文化“书籍”是“口语”; 而在荷马和柏拉图之间,信息开始以字母记录的方式被储存,相应的结果是,眼睛取代了耳朵成为使用文化“书籍”的主要器官。

《柏拉图导论》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希腊文字与希腊思想的重构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柏拉图导论》的正文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意象思维者”(The Image-Thinkers), 第二部分是“柏拉图主义的必要性”(The Necessity of Platonism)。 在正文中,哈弗洛克主要探讨了口头传统、书面传统和文化的关系,以及文字和柏拉图思想之间的紧密联系。他认为,柏拉图把诗人排除在他理想的共和国之外,是因为他排斥质朴的、口语式的思维方式。《荷马史诗》使这种质朴的思维方式永世长存,柏拉图却反其道而行之,用文字深入分析和解剖这个世界,分析和解剖思想本身。

二、哈弗洛克与麦克卢汉的学术研究之间的联系

如果将哈弗洛克的学术研究与麦克卢汉的学术研究进行比较,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二者在诸多方面有相同或相似之处。

(一)学术贡献

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的研究都对媒介环境学领域的一个基本观点的形成做出了贡献,即媒介是文化能够在其中生长的技术。

麦克卢汉的思想国内学界比较熟悉,简单地讲,他关注媒介技术本身对文化的塑造作用,认为媒介技术能创造环境。哈弗洛克的贡献在于,他发现了培养文化生长的两种媒介,并认为在其中生长出了不同的希腊文化。虽然这是他在研究文学时形成的理论,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想为媒介环境学提供营养。

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一样,都研究媒介技术本身。不过,麦克卢汉研究的媒介技术范围宽泛,涉及广播、电视、印刷术、服装、住宅、货币、时钟、轮子、游戏、电话、电影等,而哈弗洛克主要研究两种媒介技术:口语和文字。

(二)学术经历

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都是研究文学出身,都对诗歌感兴趣,都从诗歌出发去思考问题并且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他们的这种学术经历很相似。

众所周知,在职业生涯早期,麦克卢汉是英语教授和文学批评家。从20世纪40年代起,他从文学研究转向传播学研究。 麦克卢汉在研究诗歌的过程中发现,诗歌的内容能产生一种效果,而诗歌本身能产生另一种效果;这两种效果是不一样的。这与媒介技术和媒介传播的内容的关系大体相同:报纸、电影、广播、电视本身对社会具有一种效果,而它们传播的内容具有另外一种效果。而且,媒介技术本身对社会产生的效果与其内容是不相关的。

哈弗洛克所学专业也是文学。在学习过程中,他通过研究柏拉图对诗歌的态度,形成了口语和文字作为“媒介本身”会影响社会文化的深刻思想。

(三)学术身份

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同为媒介环境学派第一代代表人物,均为教授,且都曾在多伦多大学供职:哈弗洛克于20世纪20年代末到40年代末在多伦多大学维多利亚学院执教;麦克卢汉则从1946年开始在多伦多大学圣麦克学院执教,直到去世。

(四)学术爱好

“媒介即人的延伸”“处处皆中心,无处是边缘”“机器把自然变成艺术品”“媒介即按摩”“精神分裂症也许是书面文化的必然结果”……这些都是麦克卢汉形式独特、闻名遐迩的学术论断。麦克卢汉因其学术表达风格独树一帜而闻名,他的表达方式的特点可以概括为:偏爱格言警语,不求明白说话。

哈弗洛克不像麦克卢汉那样喜欢用格言警句、隽永小语来表达思想,但他喜欢研究类似格言的简短精辟的妙语。哈弗洛克在写作《希腊政治的开明气质》(The Liberal Temper in Greek Politics)时,已经对这类文字产生了兴趣,他认为:“在口语社会里,道德信条即关于个人举止和公共言行正误的文化传统,唯有依赖口语的某些特征才能够保存下来,才能够正常运行。格言警句不只是《圣经》之类的大部头里的只言片语,而且是浓缩而紧凑的口语形式,道德指南可以注入其中;正因为它的口语形式,它才容易被牢记心间。”

(五)学术著作

1964年,麦克卢汉出版了《理解媒介》; 哈弗洛克的代表作《柏拉图导论》则出版于1963年,早《理解媒介》一年。这两部作品都是西方社会科学研究领域的经典著作。《理解媒介》被称为“20世纪为数不多的重要思想著作之一” ;《柏拉图导论》被认为是“对口语文化的运作最精当的记述之一”

这两部作品都给思想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并引发了争议,曾分别被形容为“地震”和“洪水”。

《理解媒介》在当时是一部奇书,它的出版堪称横空出世,在西方世界引起了一场大地震。 学界对它褒贬不一,直至今日仍有不同的看法并存。

至于《柏拉图导论》, 如艾奥瓦大学教授布鲁斯·格龙贝克(Bruce E. Gronbeck)所言,书中阐述的对口语、文字的理解,在1963年以雷霆之势登场,释放出洪水泛滥般令人震惊的新认识。 对《柏拉图导论》的争论从它诞生之日起直到今天从未停止。

无论是在媒介环境学研究的历史上,还是在西方社会科学研究的历史上,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都可被视为思想巨人。他们的思想丰富、精彩、深刻,引发了后人持续的研究热情。他们引发的争议持久而热烈,绵延至今。这些事实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他们的思想的卓越和深邃。

哈弗洛克和麦克卢汉同为媒介环境学第一代的代表人物,都为媒介环境学的基本问题的形成做出了贡献。然而,在国内,哈弗洛克的名气远不如麦克卢汉大。如果说国内对麦克卢汉的研究已经是一片青草、鲜花繁茂生长的芳草地,那么,对哈弗洛克的研究就像是一片贫瘠的沙漠,亟待种以绿植和浇水灌溉。 qqiBhftRWM8e8JmE1skYEbD7fgFtpXRnGXtb27yOPD8EmKDa5TYA5a4wUH0U0L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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