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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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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教科书:《宋明理学》,页122-128;《新编中国哲学史》(三上),页164-168;《两宋思想述评》,页57-59;

·指定读物:钱穆:《宋明理学概述》,页44-50。

邵雍的观物说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是认识论的观物,主张以理观物;另一个是境界论的观物,主张以物观物。

先来看他的以理观物说,据邵雍的说法,人不应以目观物,而应以心观物;更进一步,则不能以心观物,而应以理观物。这是说,观物的目的并不是达到对外物的感觉,并不谋求感性地反映外物,故说“非以目观之也”。不用目观,而用心观,就是要以知觉对外物进行分析和综合及概括,这就是“观之以心也”。用心观物还不够,更应以理来观物,即表示以理性捕捉事物的本质和本性,要把握事物的道理所在。所以邵雍说“以目观物,见物之形;以心观物,见物之情;以理观物,见物之性”。这种认识论是邵雍的数学宇宙观的方法基础。

但邵雍更重视境界论的观物说,即“以物观物”。“以物观物”,是相对于“以我观物”说的。邵雍说:“不以我观物,以物观物之谓也。既能以物观物,又安有我于其间哉!”在其《伊川击壤集》的序中他说:“……况观物之乐,复有万万者焉。虽死生荣辱转战于前,曾未入于胸中,则何异四时风花雪月一过乎眼也。诚为能以物观物而两不相伤者焉,盖其间情累都忘去耳。”《宋明理学》对此解释:“以物观物,是要求人在认知、观照、体验、实践以及种种社会生活活动中,不要有任何基于‘我’的情感、要求、意见参加其中。”(页123)如果从强烈的自我出发,情感的发生就不能做到中节。所以以物观物的核心要求是“无我”。因此这种“以物观物”说,主要目的即在于倡导一种无我的精神生活态度与境界,而不是为了实现某种认知的功能(页124)。

侯外庐等《宋明理学史》上卷论邵雍的一章最后有一小节结论,其中把邵雍思想及其影响总结为:一、开创了宋明以来象数学的规模与传统,在宋明清有一大批追随者,学术史上出现一批象数学的人物。二、邵雍思想的哲学方面来源于《易经》和《中庸》,并受道教的影响。三、《皇极经世》论事物发展变化本于易经,可以认为与自然科学的理论发展有关,但包含了大量比附和臆断(1997,页215-217)。

教科书《宋明理学》在第三节“阴阳体性”中还介绍了邵雍的宇宙论、阴阳动静论等,应仔细阅读。另外,《宋明理学》(页128)指出邵雍后被列为“北宋五子”,受到二程、朱熹的推崇,又提出对他的批评。

测试题四

1.邵雍这一套宇宙历法有什么宇宙论意义?

2.邵雍如何表述用目、心、理观物的不同?

3.邵雍所谓“以物观物”的意思是什么?

有关邵雍的精神境界方面的评论,唐君毅的看法很值得参考,他说邵康节“言‘心为太极,人心当如止水则定,定则静,静则明’。更言‘先天之学,主乎诚,至诚可以通神明,不诚则不可以得道’。……盖此所谓心为太极,即指人心自具动静阴阳之道,与天之动静阴阳之道同而言,盖道即太极也。其言人心当如止水,以求定静,而有明,乃意在以此成其心之不以我观物,而唯以物观物。其所谓诚者,则是诚有此如止水之定静之心,以有明而通于神、得于道之谓。……故此康节之心学,虽言诚,其所欲诚有者,实只是一定静而明,以物观物之心。心能以物观物,更可忘我,亦忘心;而其观物之事,依道依神,而无方无端,则内无所累,以得自由自在”(《原教篇》上,1977,页41-42)。唐氏还指出:“康节之学之重在自求安乐,而带道家情调……然康节之心学,纯自润身、润心之效而言,亦自达到一极高之境界。康节能顺以物观物之道,而先将吾人一般之意必固我,全部撤空。”(《原教篇》上,1977,页43)

为了区别周敦颐、张载和邵雍的特点,唐君毅提出周、张是“上合”型,而邵雍是“横合”型,其说谓:“濂溪之立人极以合太极,希贤希圣以希天;横渠之言人之仁义、诚明之道,以合天之太和中之神化之道,以为乾坤之孝子,皆是上合。而不同康节之以此心旷观万物,唯是一横合者。上合,则必勉力以自拔于下降之途,以立己、立人,而见一强度的道德精神。故濂溪横渠之言《易》,皆能与《中庸》之言率性修道之功,互相发明。横合,则可由观物,而玩物,以归于一广度的艺术性之欣赏态度,则不必合于儒学以道德为本之原旨。”(《原教篇》上,1977,页45-46)唐氏此说甚精,可仔细体会。

张君劢曾对邵雍理论作过这样的评价:“这个理论(宇宙历法)使邵雍面对一个时空上无限广大的宇宙,因此,也使他不受日常生活中琐事的束缚。由于他钻研于象数之学,所以,他相信永恒真理。他超然于人类有限之外,不受主观思想的影响。因此,他主张纯粹客观性。”(1996,页125-126)的确,朱熹也说过:“邵子这道理,岂易及哉!他胸襟中这个学,能包括宇宙,始终古今,如何不做得大,放得下。”(《百源学案上》,《宋元学案》卷九,1986,页367) V9o4Pw1vEfZhSxopsr3HgbqLITdAkRQ154f+k6mq1OlO2X8HcuG12lVnsk2kqf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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